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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琴赠佳人

寒曦妤渐渐忘记自己的身份,在上官府安逸快乐生活。而有个人为了找她,把帝都翻了个遍。

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六月的帝都异常闷热。寒曦妤靠在门栏边上,她已在上官府住了一个多月,伤也好了起来。

看天空的云变幻莫测。天地就像是个蒸笼,热气使劲往上窜,而她有些无奈,她有点不适应这里的天气。她只盼望一场大雨能带走稍许凉意。

忽然,天空变得阴沉,乌云密布,树叶随狂风卷起,发出呼呼的声音,雨下的更大了,雨水打在未关的窗上,噼啪作响。这雨就像是一道弥天大网,想要收服一切。

一道闪电过后,雷声大作,她丝毫不动。片刻,雨慢慢的停了。云散了,一点点余晖透漏出来。寒曦妤深呼吸,空气清新,那张大网,不止网洗去了那些尘土,洗去了她心灵的尘埃。

这时,寒曦妤闻得一阵琴声。旋律时隐时现。犹见高山之巅,云雾缭绕,飘忽无定。

寒曦妤寻琴声而去,凉亭中,男子一身素衣,拨动着琴上的弦,音律从手中流淌而出。跌岩起伏的旋律,大幅度的上、下滑音。并在其上方又奏出一个递升递降的音调,两者巧妙的结合,末段再现了前面如歌的旋律,最后结束在宫音上。

一曲抚完,上官皓杰见她那样专注地听着,平静温雅道:“寒姑娘为何独自站那?”

寒曦妤撩起长裙,小跑至他面前,欣喜道:“皓杰哥哥琴艺真好。”

上官皓杰耸肩,不以为然,“一般而已。”

“才不是呢!”寒曦妤眸中闪烁,又言:“《高山流水》来源于‘伯牙鼓琴遇知音’。”

上官皓杰颔首,“你会弹琴?”

“嗯。”

“《高山流水》有琴曲和筝曲两种,两者同名异曲,风格完全不同。”上官皓杰指了指琴架上的古琴,“可认识这个?”

寒曦妤望了许久,摇头。

“这是汉代著名文人司马相如弹奏的一张琴。司马相如原本家境贫寒,徒有四壁,但他的诗赋极有名气。梁王慕名请他作赋,司马相如写了一篇”如玉赋“相赠。此赋词藻瑰丽,气韵非凡。梁王极为高兴,就以自己收藏的琴回赠。它是一张传世名琴,琴内有铭文曰:‘桐梓合精’。司马相如得琴之后,如获珍宝。他精湛的琴艺配上琴绝妙的音色,使此琴名噪一时。有一次,司马相如访友,豪富卓王孙慕名设宴款待。酒兴正浓时,众人说,他琴弹得极好,想让他为之弹上一曲,一饱耳福。司马相如早就听说卓王孙的女儿文君,才华出众,精通琴艺,而且对他极为仰慕。司马相如就弹起琴歌《凤求凰》向她求爱。文君听琴后,理解了琴曲的含意,不由脸红耳热,心驰神往。她倾心相如的文才,为酬‘知音之遇’,便夜奔相如住所,缔结良缘。从此,司马相如以琴追求文君,被传为千古佳话。”上官皓杰一边解释,一边看向眼前的人,‘高山流水遇知音’,她能否听懂?

寒曦妤冥思苦想,娘有和她说故这一典故,那琴似乎是……“绿绮?”

上官皓杰含笑点头,“的确。”

“皓杰哥哥怎么得来的?”寒曦妤兴奋的问道。

“太子送的!”

寒曦妤一愣,莫琰哥哥送的?她不由自主的撅起小嘴。“太子和你真是情同手足。”

“恩。”上官皓杰起身,道:“如果你喜欢,便拿去吧!”

闻言,寒曦妤高兴拍手,道:“真的送我?”

“有何不可?”

“皓杰哥哥,你真好。”

直到很久以后,寒曦妤才知道上官皓杰为何送她‘绿绮’。就有如司马相如以琴追求卓文君一样,上官皓杰所表达的意愿也是如此。只是那时他们已经被层层身份所阻隔,有缘无分!更何况‘朋友妻不可欺’。

“若儿,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打算吗?她还没想过,她只想快点回寒曜国。回到爹娘身边。她一点也不喜欢这里,更不喜欢这里的每一个人。除了父皇母后,还有这个刚刚认识的,酷似哥哥的朋友!

寒曦妤迷茫道:“我想离开这里。”

上官皓杰一愣,勉强露出一个笑脸,“太子妃一个人在宫里,你……不担心?”

“……”

“这样吧!再过几日,我带你出城。”上官皓杰的笑容显得十分苦涩,深深的凝望着她,又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哦。”寒曦妤并未注意到他的神色变化,目光始终停留在‘绿绮’上,企图从‘绿绮’上看出什么。

“太子,大将军求见。”秦公公回禀道。

“宣。”一个多月了,整整一个多月了,帝都都翻了个遍,还是没找到她。她到底去哪里了?人生地不熟的,她有什么地方好去!

上官皓杰未等到秦公公的宣召,直径走了进来,戏谑道:“太子殿下为何心事重重?”

秦公公上完茶,识趣退下。

君莫琰睨了他一眼,“没事。”

“对了,为何不见太子妃?”他进宫的目的可是为了那位太子妃。本想早些时候进宫的,可被寒若儿的伤势给耽误了。一想到寒若儿,他心中就产生一点莫名的心动。她总在不经意间显示出一种淘气,任性的一面。让人对他产生特别的感觉。

“她有事,不在这里。”君莫琰解释道。

上官皓杰惋惜道:“真可惜。”

“进宫有事?”

“没事不能进宫吗?”上官皓杰白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