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琰不再说话,快马加鞭的往皇宫方向跑去。
夜已深,明月如钩,倒挂天边。
寒曦妤从凤栖宫回来之后,就半跪在贵妃椅上,双手托腮,不知想些什么。
沐浴完的君莫琰,穿了一身的白色睡袍,长发披于肩后。见她一脸沉思,无声无息的走了过去,在椅榻边坐下,问道:“在想什么?”
“在想皓杰哥哥。”寒曦妤无意识的脱口而出。
君莫琰脸色一沉,拉她至怀,“你说什么?”
“在想他为什么长的那么像哥哥?”寒曦妤对上他的黑眸,好奇的问。
君莫琰黑着脸,“只是哥哥?没其他的?”
“什么其他的?”寒曦妤疑惑。
凝视许久之后,才道,“妤儿,你是太子妃要注意自己的言行!”
寒曦妤暗骂,自己哪里不注意言行了。慎重的说道:“是,太子殿下!”
“你叫我什么?”
“太子殿下啊!”难道是自己叫错了,可是没有啊。
“不准。”君莫琰拒绝道。
“为什么不准!他们不都是这样叫你太子殿下嘛!”寒曦妤不懂,太后不准让她唤他‘莫琰哥哥’。现在他又不准她唤‘太子殿下’。她到底要怎么做嘛。
“他们是他们,你是你。”他也不知为什么不介意,她唤自己的名字。每次从她嘴里吐出一声‘莫琰哥哥’,他都有种异样的感觉。
“……”他还真霸道。
夜,更静了!
君莫琰侧望着已经熟睡的人,她应该处在什么位子呢?嫁来那么久,他没想好将来他们该怎么办,以哪种身份相处。那她呢,为什么摸不透她的想法,自己在她眼里只是哥哥吗?她与皓杰刚认识就能如此交心,这是为什么?
月朗星稀,夜色茫茫,一夜无眠,
烛光灰暗,隐约听见两个人正在谈话,“娘娘,您真是料事如神,太子妃这一个多月来果然不在宫里。”
女子冷笑,“切记不得宣扬。”
“娘娘,奴婢不懂。为何您不去告发,这样太子妃……”
“万事不能操之过急。将来还很长。”
“是,奴婢知道了!”
“下去吧!”女子扶上自己秀长的发丝,眸光复杂。她也不想这样,但是为了自己的将来,她一定要那么做。寒曦妤你不要怪我。
烈日当空,暑气逼人。帝都六月中旬已经酷热难耐。
寒曦妤懒散的侧坐在贵妃椅上,三千青丝用一只七窍玲珑簪浅浅馆起,明眸半眯,昏昏欲睡。额上不断冒出细汗,叹气到,真的好热呀。
若儿和仪儿站在两旁,拿着蒲扇轻轻煽动,她们也和寒曦妤一样,无法抵挡酷热的天气,浑身不适。
君莫琰下了朝,来到栖鸾殿。手里捏着一封信,寒曜国八百里急报,妤儿一定很高兴。
君莫琰一踏进寝房,被屋里的一幕给愣住了。
一件白色丝绢肚兜,绣上凤穿牡丹图样,上端白色玉润的珠子连串起来挂在颈脖处,两条丝带束住细腰。肤如凝脂,神态懒散,气若幽兰。
“咳……”君莫琰轻咳一声,尴尬的瞥向另一边。
若儿和仪儿立马惊醒,欠身,“太子万福。”
“嗯!她怎么了?”
“郡主热!栖鸾殿一向又没人来,所以郡主就……奴婢该死!”若儿的困意全无,这里简直没办法和寒曜国相比,以前这时她们已经去避暑山庄了。
“热?”君莫琰坐到一旁,无意看到寒曦妤身后的印记,好奇的问:“彼岸花?胎记?”
“奴婢听说郡主出生时就有了。随着郡主的长大,那朵彼岸花也随之长大了。”
“是吗?”刺青倒是听过,天生的倒是第一次见!尤其还是一朵彼岸花。彼岸花,花开开彼岸,开时看不到叶子,有叶子时看不到花,花叶两不相见,生生相错。此乃天降吉兆四华之一。“你们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
寒曦妤依旧保持原来的姿势,他们的谈话她听得一清二楚,只是她不想说话,没力气说话。
君莫琰拿着信,在寒曦妤面前直晃,道:“妤儿,岳母来信了。”
娘!寒曦妤想起身,但是保持同一个动作久了,有点麻了。僵硬的说道:“信呢?”
君莫琰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从身后抱住她,清新淡雅的体香扑鼻而来,让他浑身一怔。“我念给你听。”
寒曦妤软绵绵的靠着他,轻‘嗯’道。
“妤儿,你离开爹娘已有半年,过的可好?爹和娘无时无刻的记挂在远方的你,家中一切安好,勿忧!妤儿,切记不要顽皮任性,乖乖听话。过段时日,钰儿和灏儿会前去看你。妤儿,你一定要好好的,知道吗!莫琰会好好待你的!爹娘亲笔。”
“呜呜……我想爹娘了。”君莫琰一念完信,寒曦妤就哭了起来。
“我不是答应你明年带你回去嘛。”君莫琰好生安慰道:“乖,不哭。”
“呜呜……我要回信给爹娘。”寒曦妤抹去眼泪,坚定的说。
“好……你是不是觉得热?”
热!寒曦妤低头,脑袋一片空白!她忘记自己只穿了一件肚兜,而现在莫琰哥哥居然抱着她!
寒曦妤抬眸,轻声的问道:“莫琰哥哥,你能不能松手?”
“若是不呢!”他才舍不得放手呢。看来自己应该把她牢牢禁锢,免得她出去‘招蜂引蝶’。许久,才道:“‘佛说彼岸,无生无死,无若无悲,无欲无求,是个忘记一切悲苦的及乐,世界,而有种花,超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生于弱水彼岸,无茎无叶,绚灿绯红,佛说那是彼岸花。’为什么彼岸花会长在你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