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在没有通知甄氏三兄弟的前提下,我偕同‘万年冰山’悄无声息地去了边界。经过几天的颠簸,我们终于到了边境一处叫做‘望潭’的村子。
这村子为何叫‘望潭’,是因为这里山青水秀,景色怡人,更有一汪碧波潭镶嵌其中,能给人一种美的享受。现在碧波犹在,但绿色已不在。不仅田里的农作物全部枯死,连山上那些青葱的松柏都已桔竭而亡。
我挖开了一小片土壤,正如甄珏说的那样,土壤是湿润的,并没有一点干涸的迹象,所以不可能是枯死的。若是受了虫害或者植物生了病,也不可能在一夜之间枯死一大片。所以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这些绿色植物全部中了毒,除了这个,我想不出还有其他可能性。为了深入了解植物受灾的情况,我特地找了几户还没有迁居的农户询问了一下,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从绿色植物受灾至今,每天的傍晚都会比以前提早很多,而植物就是在入了夜之后到第二天天亮之前受的灾。
有了这条线索,等天色一暗,我便与‘万年冰山’隐藏在一处还未受灾的农作物中,观察状况。时间一点一滴流逝,我略微有些犯困,初秋的夜晚已不似夏夜那般闷热,稍稍泛着凉意,特别是时至午夜,穿着单薄的衣衫还真有些冷。我伸手交错揽着双臂,蜷缩在草丛中,眼睛却不断地四处观察。
忽感身躯被人圈紧,温和的暖意也随之传来,我转头看了看‘冰山’刚毅的俊脸,没有挣脱他的怀抱,反而对他展露一抹灿烂的笑容。‘冰山’被我温柔的笑意蛊惑了,眼神闪烁了一下,更加用力将我抱紧。我埋首在他胸前,倾听他有力的心跳,在这样宁静的夜晚,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虽然我的记忆还没有恢复,但时常涌起的记忆片断令我的心境发生了极大的转变。我不再钻牛角尖,一个人一生中遇到哪些人哪些事,都是命中注定的,只要觉得开心,怎么个活法还不是自己决定!
“若赫,你爱我吗?”我自他怀中淡淡地问道。
突然听到这话,‘冰山’怔愣了一下,但很快便将我再度拥紧,声音显得有些沙哑,但却充斥着激动之情,“我爱你……”
听到他的回答,仍埋在他胸前的小脸瞬间泛起笑意,“好,我接受!”
“真……真的?”‘冰山’紧贴着我的身躯微微轻颤着。
“真的!”我稍稍退离他的怀抱,仰头望向他眸含泪意的激动神情,眼中闪着坚定之色,“如果你还是觉得心里不踏实,可以吻我,我一定会让你感觉到我的真心。”说着,我闭起双眼,等待他的索取。
‘万年冰山’看着我仰起的小脸,一脸的真挚,心里满是感动,又见我微微噘起的柔唇,眼神一紧,情不自禁地低下头,正欲贴近之时,我却忽地睁开双眼,猛然将他推离,然后竖起耳朵,睁大双眸,密切注意着周围的动静。而被推倒在草地上的‘万年冰山’见我这般警觉的模样,也随同我一起静静地观察起四周。
突然空中狂风大作,风起云涌,柔和的月光被黑暗遮挡。伸手不见五指的我们,只听得到耳边呼呼的风声。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觉的黑暗中有隐隐的亮片闪动,我瞪大眼眸不断追寻着那亮片的踪迹,终于在那亮片在我眼前一闪而过的时候,我一把抓住了它。但它力气很大,我一下就被它带上了天。这一刻,我的内心极度恐慌,凭借手中的触感,我知道手中抓的是一只怪兽,但我又不敢放开它,从这么高的半空摔下去,不死也得残废,更何况它不断残害庄稼,若不阻止,人们还是会遭受灭顶之灾。
我紧紧拽着手里光滑的亮片,艰难地爬到了那怪兽的身上。那怪兽一个颠簸,将我颠得向前一扑,我一下就碰触到了两个貌似犄角的东西,使命地拽紧那两只角。这时,那怪兽又迅速旋转了几下,想将我从它身上颠下,而我却紧闭双眼,死死地拽着它的角,就是不松手。那怪兽很生气,拼命摇晃着脑袋,但任凭它如何抖擞,我就像长在了它身上似的,怎么也掉不下来。不知纠缠了多少个回合,它似乎是放弃了,带着我就冲上了云宵。
在黑暗中疾速地穿行,我被那怪兽带到了一座绽放着幽灵之光的宫殿。盘旋在宫殿上方,我就感觉那古罗马式的建筑看上去异常眼熟,但又记不起在哪里见到过。再看身下骑着的巨兽,浑身长满了闪烁耀眼光芒的黑色鳞片,头上长着两只长长的角,头部还有一些黑色的综毛,四只强壮的巨爪正挥舞在半空中,偃然一条黑色的巨龙。
我被眼前所见吓了一跳,但震惊过后,内心的恐惧却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我对龙很熟悉一般。巨龙承载着我飞进宫殿,如入无人之境般,来到宽敞明亮的大厅。
“还不下来……”巨龙有力的四肢趴在地面上,出口的声音显得那么愤怒及烦躁。
“你会说话?”我有些惊讶,但抓着龙角的手却没有松开。我才不下去呢,你现在那么生气,难保我一下去,你不会把我吃掉?
“我再说一遍,你下不下来?”黑龙陡得提高音量,音色中充斥着令人难以忽视的霸气。
我身躯一抖,但手中却没有放松。看来这黑龙脾气很差,我还是待在它背上比较安全。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到底……”
“你就算给我一百次机会,我也是不会下去的!”我出声打断他的话,身体紧贴在它的背上,双手抓着龙角,偃然一位英姿飒爽的龙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