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蕊彤被连音扶起来梳妆打扮,三步一喘,走到院门的时候早就是面无血色。
奶嬷嬷笑吟吟地站在外头,身后是两个粗壮的婆子抬着一顶软轿:“王爷担心姑娘的身子骨要受不住,特意让奴婢抬了轿子过来。”
按理说,在王府里除了王爷,也就只有王妃有这个待遇。
谢蕊彤受宠若惊,被奶嬷嬷扶着上了软轿,这才松快了一些,腿脚几乎要软得像面条一样。
好歹在轿子里缓了缓,到府门的时候她的脸色已经好看了不少。
跪下接旨,谢蕊彤心里激动,盼着许久的愿望就在眼前事先了,让人如何不振奋?
她恨不得立刻对张妙珂嗤笑,再让人去谢府报信,叫大家都知道自己已经是王爷的侧妃,后院如今最大的女主人了。
送走了宣旨的大人,谢蕊彤跪得久了,脸色跟墙壁一样刷白。
连音有些担忧,扶着她起来,劝道:“姑娘还是赶紧回院子歇息为好,奴婢这就去端一碗参茶过来。”
“不必,我还撑得住。”谢蕊彤扫视着身后一群莺莺燕燕,都是龙志宇后院的侍妾,听说她成为侧妃,便都结伴过来向自己道喜。
第一次照面,若是她就这样回院子,这些侍妾会不会觉得自己好欺负?
王府里暂时没有王妃,那么谢蕊彤就是女主人了,哪里不给她们一个下马威,叫这些侍妾安分些,别给她添堵,跟自己争宠?
连音无奈,只得扶着谢蕊彤在上首坐下。
那些侍妾站在下面,一个个低着头,十分规矩的模样,看得她嘴角含笑。
坐在最上面,俯视着底下人的感觉,实在太好了。
高高在上,正是谢蕊彤一直期待的。
难怪那么多人费尽心思往上爬,确实坐在这个位置,风风光光的,无人能及。
“正好大家都在,第一回见面,都是伺候王爷的人,少不得说一说话。”谢蕊彤一个个看了过去,果真都是狐媚子,一个塞一个漂亮。
想到以后这些漂亮的丫头都要跟她抢龙志宇,谢蕊彤就满心的不痛快:“若是都规规矩矩的,也没什么。若是不规矩,那就只能赶出王府去了。”
她又煞有其事地训了几句,直到感觉浑身疲倦,着实撑不下去,这才摆摆手让侍妾们散了。
连音扶着她回院子,少不得担心道:“姑娘何必跟那些狐媚子计较,还是仔细自己的身子骨才好。等养好了身子,给王爷生下一男半女,底下那些侍妾更加越不过姑娘去。”
这话听得谢蕊彤浑身都烫贴,得意地笑道:“我哪里是跟她们计较,是不想这些人以为我好欺负,回头争风吃醋的,少不得给王爷添麻烦。”
这话仿佛她是王妃一样,理应给十五王爷管家。
连音没搭话,知道谢蕊彤不爱听规劝的话,索性都咽了下去。
只是她又担忧,谢蕊彤这般张扬的模样,迟早有一天会不会叫王爷不高兴?
领了旨,又调养了几天,谢蕊彤自觉身体好得差不多了,便暗示奶嬷嬷跟王爷提一提圆房的事。
奶嬷嬷倒是诧异,没料到新来的侧妃如此焦急,好脾气地答道:“姑娘还是多休养一段时日,要不然半途不适,却是扫兴了。”
谢蕊彤却是急了,接旨后也没见着龙志宇,莫非王爷已经对她厌烦了?
想到那些漂亮的侍妾,仿佛虎狼一样在身后盯着,她就天天坐立不安,勉强笑道:“我的身子骨素来不错,调养了这么几天,伤势也不严重。我还让丫鬟备着几颗养血丸,以防万一。”
她早就准备妥当,只等王爷开口了。
奶嬷嬷挑眉,答应回去禀报了,看向谢蕊彤的眼神多了几分意味深长。
谢蕊彤没留意到,连音却是瞥见了,只觉一股凉意从脚底涌了上来,仿佛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想要劝着谢蕊彤推后两天,好歹让自己去打听打听。
只是看着谢蕊彤的模样,已经指挥着自己挑选适合的衣裳收拾,连音到底什么都没能说出口。
第二天奶嬷嬷来禀,说是王爷夜里过来。
谢蕊彤满脸雀跃,又把昨晚挑的衣裳拿出来,看着不满意,又选了另外一件,最后勉强点头了,叹道:“这几天让针上线人准备着,给我多裁几件衣裳来。进了王府,以前的衣裙可就看不过去了。”
谢府再富贵,哪里及得上,她可不想让那些侍妾在背地里笑话自己。
“对了,平日侍寝可有什么章程?”谢蕊彤估摸着她没来之前,那些侍妾是轮流侍寝的。如今自己是侧妃,就算不能独占,怎么也要争个石天八天的,免得王爷一颗心给那些侍妾给分了去。
连音去找奶嬷嬷要了侍寝记录,惊讶道:“这些侍妾一个月也就几个侍寝,还就一天。”
谢蕊彤也诧异了,谁不想占着王爷,居然只能侍寝一天,便笑道:“看来那些狐媚子也笼络不住王爷的心,王爷也不是个贪色的。”
她又是高兴,却又有些惆怅。
王爷不贪色是好事,只是不贪色,怕是进自己院子的次数就得少了。
侍妾们也就分得一天,有些还分不到,谢蕊彤有些发愁,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争个三五天。
沐浴更衣,谢蕊彤梳着慵懒的发髻,透出几分妩媚来。
她满意地端详着镜中的自己,娇羞地等着王爷的到来。
半个时辰后,龙志宇才姗姗来迟。
一袭青衣,更衬得他封神俊秀,谢蕊彤只看了一眼,便红着脸低下头去。
龙志宇笑笑,挥手让丫鬟婆子都退下,伸手挑起谢蕊彤的下巴,笑道:“彤儿今晚真美,只是身上的伤真的好了?”
谢蕊彤生怕龙志宇改变主意,连忙答道:“回王爷,妾的伤早就好了,夜里……也不妨事的。”
说到最后,她又酡红着双颊,只觉得满脸滚烫。
“那就好,”龙志宇含着笑,轻轻说着,语调温柔缱绻。
谢蕊彤痴痴地看着面前的男人,盼了许久,她终于得到了。
她情不自禁地挨了过去,嘴角的笑容幸福而甜蜜。
今晚之后,自己便是王爷的人了。
龙志宇搂着她,大掌在谢蕊彤的身上游弋。
谢蕊彤一张脸涨红,又是羞涩又想要跟他更加亲近,娇声呢喃道:“王爷还没跟妾喝一杯酒……”
“如此良辰,怎能错过。酒不醉人人自醉,酒水回头再喝也不迟。”龙志宇轻轻说着,伸手就将谢蕊彤的腰带扯了下来,带着几分急切和粗鲁。
她没想到王爷这般迫切,滚烫着双颊,到底随了他。
三两下的,谢蕊彤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衣,躺在床榻上,侧着身对龙志宇抛了个媚眼。
龙志宇笑了笑,取出自己的腰带,上前道:“都说看不见的时候,感觉更加敏锐,不如试一试?”
谢蕊彤为了讨好他,只是蒙上眼睛而已,哪里会不答应?
乖乖被腰带蒙住双眼,她顺从地头向下趴在床榻上,浑身忍不住紧绷。只觉得龙志宇热切的眼神在自己身上流连,谢蕊彤嘴角不由一弯:“王爷……”
娇媚地呼唤,尾音微微一拖,叫人一颗心都软成一滩水。
可惜,迎接她的不是龙志宇温暖结实的胸膛,也不是他的双手,而是一个冷硬的物件在后背上狠狠一抽。
“啊——”谢蕊彤疼得浑身一颤,忍不住叫出声来:“王爷,妾到底做错了什么……”
她从来都被捧在手心上长大,哪里尝过这般疼痛的滋味,顿时两眼泪汪汪。
龙志宇细细抚摸着手里的鞭子,只有约莫一个指头粗,大约小臂长,表面光滑,一鞭子落下,声音清脆,人也疼得厉害,偏偏只留下浅浅的红印子。
“这才开始,就受不住了?”他怜爱地看了眼手里的鞭子,又瞥向谢蕊彤。
她身上的衣已经被鞭子抽烂了,露出后背白皙细腻的肌肤,上面如今有一道红印子,仿佛雪中的红梅,龙志宇目光微深,笑道:“没想到彤儿的肌肤仿若白雪,倒是我看走了眼,险些错过了。”
又是一鞭子下来,谢蕊彤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了。
她也终于明白,为何那些侍妾每人只伺候了一夜,谁也没有接连几天独宠着王爷。
原来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一个个被鞭子折磨得死去活来,少说十天八天都下不了榻。
再就是侍妾变成了可怕的事,一月一天也不乐意,谁还想一月伺候王爷好几天,不要命了吗?
在侍寝前,谢蕊彤还以为自己成为王府的女主人,在王妃来之前,她能掌着家,站在离龙志宇最近的地方,沾沾自喜。
“彤儿是不是觉得奇怪,为何至今还晕不了?”龙志宇温柔的声音就在咫尺,谢蕊彤以前喜欢这道声音,巴不得****夜夜能听见,如今却犹如恶鬼的嗓音,吓得她脸色惨白,忍不住向内躲了躲。
却扯到了后背的伤口,叫她又疼得呜咽了两声。
如今想来,今天的一番做派,那些侍妾乖巧听话,心底不知道有多同情她,又或是嗤笑自己的无知。
“啊——”接二连三的鞭子落下,谢蕊彤的后背渐渐疼得麻木了,她喘着粗气,暗恼自己居然没能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