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第一次在御花园中见到俞泰时,他便是觉得自己与俞泰在很多时候都十分的相似,也正是因为如此,“君赦苍”才鬼使神差的将他调到了自己的身边。
如今看着站在自己侧身而低头不语的俞泰,“君赦苍”突然明白他为何要说些话,想到这里,“君赦苍”便是勾了勾嘴角,继而开口说道:“俞泰,你心中想的是什么事情,你可不要以为可以瞒得过朕,说的是为朕感到不值,实则是为你出气吧。”
听闻此言,俞泰心中一惊,连忙跪在地上,对着“君赦苍”磕头说道:“陛下,俞泰俞泰怎么敢有这个心思?俞泰说的话可都是真心真意的为陛下考虑啊。”他的额头在说这些话时那不受控制的冷汗便满满的顺着他的额头满满流下。可以看出此刻的俞泰有多么紧张。“君赦苍”见他这般,微微挑眉。
让俞泰起身以后,自己拿过茶杯饮了一口,又才慢悠悠的说道:“行了,你不必在朕的面前来这一套,朕也没有什么要责怪你的心思,你说的话也在礼,那个初裳的确是有些地方让朕看不惯,如今你也提出了问题,那么朕便顺势处置了她,也让朕安心。”听到这里,俞泰抬眸看了一眼“君赦苍”。
只见君赦苍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只不过那初裳也是宫中的老人了,不可要了她的性命,以免在宫中造成不好的影响,这样吧,朕差人去罢了她现在的差事,身份君也下降一等即可,以后这件事情你便不要在朕的面前提起了。”俞泰听了“君赦苍”的吩咐,高兴的连连点头,这样的处理结果再好不过了。
得了命令,俞泰很快便下去找你传话,只是经过了这次的事情,俞泰心中便是有几分的得意,他自觉的在皇上心中,自己是十分重要的,只以为“君赦苍”罢了初裳的职,完完全全的是想替他出口气,因此,此刻的他正是洋洋得意,也是越发的看不起旁人的身份。成天都享受在别人溜须拍马的成就感中。
而接到“君赦苍”的口谕之时,初裳正在忙着手中的事情,她停下工作出来听旨,怎么也不会料到居然是要罢她的职,初裳心里一阵波动,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吃惊的反应和当时兴安的反应几乎是如出一辙。初裳自此以后,便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直把自己锁在院子里不见任何人。
这个时候的初裳便有几分的怀疑,她的心中几乎是立马确定这件事情定然会与那个俞泰有关系,不然怎么会如此的巧合,她与他才在御花园中发生口角,随后自己便接到了被罢职的消息,想到这里,初裳心中有些不甘,皇上怎么可以这样对自己?只听那小太监的一面之词,便处罚了自己,这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初裳此刻在脑海中突然出现兴安当时对自己说的话,如今事情在自己的身上发生,初裳觉得现在的她终于能够理解当时兴安的心情,也能理解为何他会说出那些话,此刻的初裳又怎么能够不去怀疑君赦苍呢?短短的一天内,便处置了两个一直跟在身旁的人,这个举动放在任何人的眼中都会觉得诡异。
一直等到了第二日,初裳的心情依旧没有好转,她坐在房间里,把玩着手中的茶杯,突然听见窗户后有动静,她放下杯子,侧耳倾听,便听见一阵有规律的敲击声,初裳立马走到窗前,打开窗户时,才发现兴安正一脸担忧的望着自己。
初裳皱了下眉,二话不说便将人拉了进来。还没等兴安开口关心她,初裳便是没好气的开口即可说道:“这个时候,你怎么来了,若是被旁人看到,告诉了皇上,那你不是又要挨板子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着,可是初裳依旧还是动作轻柔的将他拉到了软塌之上,又仔细的观察兴安的伤势,见他今日脸上已经在慢慢的消肿了,心里这才微微的松了口气。兴安看着初裳,开口说道:“你放心,我是偷偷过来的,没有人知道,再说,你的事情在宫中都传来了,我又怎么能够不来看你呢?这怎么好端端的,你便会被罢免职位?”
闻言,初裳苦笑道:“这件事情说来我竟然会觉得有几分的可笑,”说到这里,初裳又是忍不住的叹了口气,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一一告诉兴安。
只见兴安越听,脸色便是越来越怪异。最后,兴安才看着初裳,缓缓开口说道:“初裳,我说过的话你可是还记得?你看如今又发生这样的事情,这便足够证明我的话没有错。”
初裳一怔,最后看着兴安的眼睛,深深的点了点头。
初裳看着兴安,轻轻的咬了咬薄唇,有些无可奈何的开口说道:“此前你对我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我居然还劝你放宽心来,不要胡思乱想,可如此落到自己头上的时候,才惊觉事情的不对劲,陛下他怎可因为一个才侍候了他几天的小太监,便这般对我?”
说到此处,初裳忍不住皱眉,继而又开口道:“你说的对,现在皇上做的事情,都不是以前的他会做的事情,这其中,一定有哪里出了什么差错。”
初裳细细分析的声音传来,兴安听的极为认真,只是此刻他的心中突然浮现一个大胆的想法,兴安心里也有些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了,他轻轻的甩了甩头。
此刻初裳正抬起头来,注意到了兴安的反应,她心里有些奇怪,便轻轻的拍了拍兴安肩膀,低声问道:“你怎么了?可是想到了什么事情?”
兴安闻言,对着初裳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脸上有些纠结之意,见他如此,初裳心中便是更加好奇起来。
初裳再次出声问时,兴安终于开口说话了,只见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门窗附近,又刻意压低声音对着初裳说:“我心里怀疑……怀疑现在这个皇上,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皇上。”
此话一出,初裳便是心中一惊,她捂着自己的嘴巴,瞪大眼睛看着兴安,有些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见状,兴安有些不知所措。
生怕初裳觉得自己是异想天开,又连忙解释道:“你先不要惊讶,也不要害怕,我说的话可不是空穴来风,你自己不是也怀疑皇上吗?为何没有这个大胆的猜测?”
初裳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听到兴安这般说来,她便是皱了皱眉,看着同样也十分紧张的兴安,初裳只觉得自己不知该说什么好。的确,在初听到兴安的话时,初裳心中委实有些被吓到了,她从来没有想过有这个可能,君赦苍是假的?这怎么可能。
一时间,两人的气氛有些诡异,二人都没有开口说话,安静的似乎都能够听到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过了好一阵,才听见了兴安深深叹了口气,初裳见他这般,咬了咬唇,才缓缓开口说道:“兴安,你的这个想法实在是……若是说皇上不是皇上,那么又能是何人呢,这冒充皇上可不是人人都有胆子能做的。”
兴安点了点头,依旧不死心的又说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心里觉得我这个想法有些过分,只是我真是觉得此事也不无可能。”
初裳微微一怔,她心中知道,兴安的怀疑并不是没有依据的,只是初裳心里怎么也不敢相信,有人假冒了皇上,她原来只是觉得皇上会不会是吃了什么药亦或者听信了什么贼人的谎话,才性情大变的,初裳没有想过兴安口中的那种可能性。她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听信兴安的话,一时间又是无言。
兴安见状,便起身就要离开,初裳把兴安送到了窗口,看着兴安转身看着她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初裳便是叹了口气。
“行了,兴安,你现在也不要多想了,你我如今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这些事情都先放在一边,你说的事情,我也会注意的,只要我们还有机会接近皇上,那么便可以仔细探查事情的真相。”
兴安点了点头,便离开了初裳的房间。
等到兴安走后,初裳才无力的跌坐在地,将自己的头埋在了双膝间,看上去似乎有些无助。
而这一边,兴安与初裳无助,不解的时候,御书房内的俞泰则是春风得意,整日里到处乱逛,无人有胆子敢与他作对,众人很快的便发现了俞泰此人居然有两幅面孔,只要皇上在的时候,俞泰便十分随和好说话,但皇上一离开,俞泰便原形毕露,目中无人,任意的指使小太监与宫女们干活,他自己便懒散的躺在摇椅上,逗逗鸟,看看花。
所有人都是敢怒不敢言,因为无人不知,皇上因为俞泰而处罚了初裳姑姑的事,这让所有人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要知道初裳姑姑的辈份与地位都不是这个在御书房内当差的俞泰可以得罪的,可是宫中都谣传,说是当时俞泰在御花园内与初裳姑姑起了口角,当时俞泰便放话,说是要让姑姑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