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什么谁?哪里有人!你脑子坏掉了吧!”
“兴许是吧。”
风清水小心翼翼的躲在了一棵树后,手指用力的扣进了树皮里面,她早就觉得血罂粟那日的反应有些奇怪,但到底是哪里奇怪,却又说不清楚,此时听了他们的对话,便更是深信不疑了起来,他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而且,这个苦衷是一个秘密,他不能说,不能让自己知道。
“封印么?那日在小院里,他以为是梦的时候,似乎也说过,反正是梦,封印不会坏的这样的话呢!”风清水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胸口,竟感到一股莫名的痛,与那日被他那样侮辱的耻辱的痛不同,此刻,是心痛,心痛他的痴,他的傻,心痛他为了自己不惜一切,却还要装作什么都不在乎。
“看来,得从情云下手了。”风清水自言自语的叹了口气,换了个方向,往浮云殿的方向而去,“先把事情问清楚,不然,贸然去给他治伤的话,情云得了消息,一定会想方设法的编故事哄自己的,决不能给他这个机会,血罂粟,这一次,你再想骗我,可没那么容易了!”
浮云殿。
一走进浮云殿,风清水便佯装找寻情云般的四下看了看,“平儿,你家主子呢?”
“回陛下的话,我家主子一早就出门了,说是要去看子夜殿下和血罂粟大人的比试。”平儿恭敬的朝着风清水行了一礼,抬头看了看天,“看时候应是快回来了的,陛下着急寻我家主子么?若是着急的话,平儿这就去寻。”
“既然快回来了,那就不用去寻了。”风清水点了点头,移步向寝殿走去。
听了风清水的吩咐,平儿微微一愣,点头应了一声就退到了前殿,心里一边琢磨,一边觉得不对,陛下今天的反应好不正常啊,平日里,都会让先准备沐浴用的水的,今日怎么径直进了寝殿呢?不行,还是快些通知自家主子的好,免得误了事,事后被责罚。
如此想着,平儿便急匆匆的往浮云殿门口走去,才到了门口,便遇上了回来的情云,忙行了礼,告诉了他,风清水来了的事情。
“陛下在寝殿?”情云也感觉到了不对,风清水的洁癖他是知道的,想她刚刚为风墨夕治疗暗伤,身上是肯定会沾染到不少血迹之类的东西的,她竟然没有先沐浴就去了寝殿,这似乎,有些太不正常了。
“回主子的话,陛下在寝殿,说是等您回来。”平儿轻轻的点了点头,恭敬的应道。
“没有别的什么吩咐了?比如,让你们去寻我之类的?”情云微微皱了皱眉头,一边往寝殿的方向走,一边低声询问道。
“回主子的话,陛下说不用寻了,反正您也快回来了,她等您便是了。”平儿摇头,抿紧了嘴唇,“主子,您该不会做了什么惹陛下不高兴的事了吧?”
“许是陛下累了,去吧,帮陛下准备沐浴用的水和更换的衣服。”情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快步向寝殿的方向走去,心道,既然没着急命人寻我,应就不是什么大事,可能是我太多心了。
“回来了?”寝殿里,风清水正斜倚在软榻上闭着眼睛,听到情云进门,亦没有睁开。
“陛下既来了,怎么不使人去寻我呢?”风清水的态度让情云忍不住微微一愣,关门,快步走到了她的身边,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是谁惹了你了?这般阴阳怪气的。”
“你。”风清水缓缓的睁开眼睛,盯着情云的脸,双目竟是泛着微微的红。
“我?我何时惹你了?”情云微微一愣,忙伸手抱住风清水,心疼的拧紧了眉头,“怎么还哭了?”
“他们不知的也还罢了,你这知道的,也帮着一起瞒我,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你的妻主!”风清水挣脱开情云,红着一双眼睛瞪着他,一滴晶莹顷刻间顺着她的眼角滑落了下来,“看着我被他用那种接口侮辱,你很开心么?”
“陛,陛下,你,你……”听了风清水的话,情云顿时慌了,心道,遭了,原来刚才血罂粟的感觉没有错,他们的附近真的是有人的,而且,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风清水!
“要对我说谎,说你也不知道么?”风清水缓缓的捏紧了拳头,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平缓下来,“信不信,如果你敢说,我就敢保证你会后悔?”
“对不起,陛下,情云不能说。”情云的肩膀微微颤抖,风清水的样子让他心疼,可是,他不敢说,他怕说出来,她的反应会更加令他措手不及,这个秘密,他已守了十八年,可是,时至今日,他依然没有想出,如果有一天,风清水知道了,他该如何向她解释自己的隐瞒。
“你可以选择不说。”风清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伸手,挽起自己的衣袖,然后,从靴子上拔出了匕首,朝着手腕,缓缓的割了下去,“我问一次,你不答,我便割一下,直到你回答,或者我失血过多而死为止。”
“不,陛下,你,你不要这样!把匕首收起来,收起来!”情云想扑上去从风清水的手里抢下匕首,却发现,已经早已经不知何时被偷偷滋生出来的妖族植物缚住了,不要说扑上去,便是动一下手指,都已经做不到。
“到底是怎么回事,说,还是不说?”风清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在自己的手臂上割下了第二刀,把匕首换了个为止,缓缓的抬起头,看向了情云。
就在风清水第五刀即将落下的瞬间,情云终于忍不住喊叫出声,“住手!陛下!我说,我说,你不要再伤害自己了!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