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未能来得及出手帮你挡下呢?”风清水动了动身子,从血罂粟的怀里下到地上,缓步走到了石天的面前,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踮起脚,吻了吻他的唇角,满眼的宠溺。
“未来的及,那就只有受伤了。”石天满足的舔了舔唇角,那处,犹留着风清水身上特有的馨香,“我受伤,总比让子夜受伤来的好些,况且,若是受伤了,我便能有理由让你陪着我了,不亏。”
“说的好似我总冷落你,让你宁可受伤,也要我陪一样。”听着石天那半真半假的话,风清水忍不住笑了出来,若是,当真受伤了,她便会陪着,哪怕是,偌大的一个后宫里,她的这些个亲王们,都要天天身上都因为“某些意外”,而遍体鳞伤了,“以后记得,遇到类似的事情,大可先一步出手,把那要动手伤你的人制服……我的人,岂是谁都能动的,嗯?”
“好。”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承诺,石天抿嘴一笑,便是把目光投向了莫锦儒身上。
只一道精光闪过,便是让莫锦儒忍不住后背都冒出了冷汗,石天没打算放过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他!莫锦儒在心里暗骂了一句,却是依旧没打算放弃这次机会。
入宫争宠,从莫如云的手里夺过权印,然后,把他们两人狠狠的踩在脚下,这,一直都是他想要的,又岂会因为这么一点儿小小的挫折,就畏惧退缩!虽然,不知道这个传说中,出身平民的家伙,是何时跟莫如云和行千里搅和在一起的,但是,就算是让他们搅在了一起,又能如何!他,可是自诩最善用心机的人!还怕了他们不成!
“刚刚,就是你想对我的人动手?”
风清水缓缓转身,一步步的逼近到了莫锦儒的身前,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很显然,那下手的力道,远不似对石天那般的温柔,虽然,她知道,刚刚,即便是血罂粟不出手为石天挡下那道袭击,石天也不会受伤,但是,他可是她的人,她自己都不舍的动手的,又岂是别人可以动心思的!
“回,回陛下的话,锦儒也,也是一时激动……”见风清水把目光转向了自己,莫锦儒忙装起了可怜,缩了缩身子,便是一副害怕的像要哭出来的神色,“锦儒只是说,曾在梦中见过陛下,然后便是一见倾心,数年来,守身相待……便是,便是引来了几位殿下的敌意……质疑锦儒的清白……所,所以……”
对刚刚发生的事情,并未捏造分毫,但是,却是因为偏重的不同,而成了他是被众人欺凌的“无辜小羊羔”,而石天等人,却是,成了容不下新进之人的“恶毒之徒”,不得不说,莫锦儒的这一手污蔑人的工夫,还真真是不俗。
虽然,在来之前,曾听血罂粟提起说,这个莫锦儒是个巧舌如簧之辈,但是,当真见了,听了他的辩解,风清水才知道,自己,先前时候,还是低估他了!若不是自己早听了血罂粟的话,有所戒备,说不定,还真就会以为是,她的这些个亲王们,有多么的对他手段用尽,小气的不容外人了。
“你就是锦儒公子?”做戏要做足,风清水虽不是什么“专业级”的,但要用来哄骗这么一个自诩聪明的人,还是绰绰有余的,佯作惊讶的,便是手里放轻了一些力道。
“回,回陛下的话,臣下,正,正是莫锦儒。”
依然是一副梨花带雨,溢满眼眶的眼泪,丝毫没有因为风清水放松了力道,而有所收拢,他让人打听过的,当今的妖王陛下,最是疼惜的,便是风墨夕,而疼惜的理由,便是,他总是一副没人照料,便会活不下去的单纯,由此可见,当今的妖王陛下,喜欢的,是柔弱的男子!既然她喜欢,那,他便装的比那风墨夕更可怜好了!
看着莫锦儒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竟是要比风墨夕还让人心疼了几分,风清水便是本能的想要扶他起身,她对这种弱不禁风类型的男人,最是没有免疫力,从文启言开始,到风墨夕,再到石天,无一不是如此,哦,对了,还有莫如云和邪冥,虽然在人前里,他们两人总是骄傲的像只小孔雀,但是,到了床底之间,也是一样的任她调教,反应,甚至是比风墨夕,还要令她满意。
见风清水竟是因为一时的心软,便要扶莫锦儒起来,血罂粟不禁不悦的咳嗽了一声,提醒她,莫要忘了,他跟她说过的事情!
被血罂粟的这一声咳嗽提醒,风清水便是陡然想起,血罂粟所说的,这莫锦儒,已经是一百三十多岁的事情来,心里,猛的便是萌生出了一阵恶寒,像她的几位亲王般的年纪,用这样的反应跟她撒娇邀宠,感觉,倒是没什么不妥的,但是,同样一副表情,放到了一个一百三十多岁的人身上,怎得,也不可能让她还有什么“特殊的”心思了……
本能的抽回了手,从衣袖里拿出了丝帕,擦了擦,然后,把丝帕丢到了候在一旁的灵儿手里捧得托盘里,伸手,从里面拈了一柄玉如意出来,用玉如意的前端,重新勾起了莫锦儒的下巴,言不由衷的称赞了一句,“倒是生的一副好皮囊。”
“谢陛下称赞。”
感觉的到风清水在血罂粟的那一声咳嗽之后,心意的变化,莫锦儒不禁在心里对他更是怨恨了起来,该死的,十几年前,便是他坏了自己和行百岳的计划,让行千里和莫如云得以生还,如今,更是坏他的好事,让距离妖王陛下的宠爱仅一步之遥的他,再次被冷落了下来,他,怎得竟是这般的阴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