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右手快若闪电地动了起来,一个法阵构筑成功,瞬间扩张,覆向那些赤印玉符,眨眼的功夫,一团奇光在裴景身上隐没,消失无形,而裴景呛咳了一声,依旧昏迷着。
细微的呛咳声,说明他尚有生机,裴祖业和远瞳激动地转着瞳子,看向金荃。
释一道长彻底震怒,却依然没有动作,眼睁睁看着金荃抱起裴景,送到裴祖业和远瞳身边,拍开他们的穴道,让他们照顾昏迷着的裴景,一群护院迅速聚集到他们身边,虎视眈眈地和自己一人对峙。
“爷爷,爷爷……”裴祖业抱紧裴景,急切地呼唤着。
“他身体很弱,别叫他,让他休息一会儿。”金荃出声提醒。
裴祖业也是经过大事的人,一听此言,安心了不少,站起身把裴景交到远瞳手里,转过去,盯着释一道长,通红的眼中,霎时涌起凛凛杀机,一挥手,腰间的白色孝带化作匹练,卷着淡黄色的灵力,狠狠抽向他。
“乳臭味干的小子,别忘了,你的武技是本座指点的,怕你伤心过度,筹谋多年这件事,尽量以平和的手段解决,你竟然不领情!”释一道长脸色一沉,手中拂尘轻轻一扫,瞬间将那条带子撕成碎片。
这牛鼻子老道把做绝的坏事说成是为了降低裴祖业的悲伤,真是太无耻了。
“多谢道长指点教导之恩,正因为对你尊为师长般对待,才让你有机可趁害了爷爷,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近两年这个时候,你都会前来探望爷爷了,还好巧不巧的正赶上爷爷发病,恐怕是为了查探你的法阵而来的吧?”裴祖业一击失手,并未鲁莽地再次进攻,淡淡站立,轻轻说道。
“不错,本座成为赤印符师是近几年的事,能够布置出三生三死灭魂阵实属不易,多亏了裴景老友经常送玉石给本座,他早就知道本座的心思,怕本座伤害你,隐忍多年,你该庆幸有个好爷爷。”释一道长直言不讳,坦然相告,一直没动作,是因为他自信这里的一切仍在他的掌握中,仗着玄圣实力,眼前的喽啰没有一个能让他放在眼里。
他不想破坏自己在裴祖业心里的形象,毕竟裴祖业是天下第一首富,他要他的财富为自己所拥有,成为自己的垫脚石,所以,筹划杀死裴景,也是用心良苦,否则直接杀死,不是更省事么?
“嗯,我是有个好爷爷。”裴祖业眸光一暗,继而冷寒,望向释一道长,憎恨中带着誓死一搏的狠绝,冷道:“而你,不配我尊为师长,不配做爷爷的好友,不配披着一张人皮!”
“不配?你有什么资格说本座?”释一道长拂尘一抖,一股势不可挡的碧绿色灵力狠狠撞向裴祖业胸口。
玄圣的一击,哪是中阶玄士的裴祖业想躲就能躲得开的?就连金荃想要出手相助,也是来不及!
“噗!”毫无悬念,一击必中,裴祖业口吐鲜血,跪倒在地。
“呵,还你的恩情了。”裴祖业一开始就没打算躲,正面受实了这一击,脸上漫开一缕浅笑,粘稠的血液使得他的声音沙哑不清,再次倒出一口血,趔趄着站起来。
“小子,有骨气,不愧是本座调教出来的弟子,不妨告诉你,四十年前本座和你爷爷相遇,是因为那边那只半天兽,远瞳本应该是本座的,可你爷爷以死护他,轻松得到了他的认主,那时本座实力不高,无法再争,事隔多年,你爷爷进步不大,而本座成了郁木洞掌教,更是晋升了玄圣,你说,远瞳怎么能跟着那样的主人?要是跟着本座,得本座先天晋阶的两次灵极现象福泽,现在他已经是天兽了,说不定还能成为半荒兽。”
“看在你是天下第一首富的面子上,本座没有强夺,眼下非要逼得本座强取豪夺,也是没有办法的。”释一道长到了这种时候,还在说这样的话,可见他并没有出家之人的慈悲之心,也没有对自己所做的事有半点忏悔。
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不外如此!
“啪啪啪!”金荃不由得再次给释一道长鼓起了掌,叹道:“说的好啊,好完美的言词和表情,牛鼻子,你真的可以做演员啊,智商高,演技棒,你不出名谁出名?”
“钱多来,别着急,你也会成为本座的玄兽。”释一道长转眸看向她,势在必得,远瞳,她,都是他的!契了它们,自己得到它们一缕灵力,说不定就可以晋入通神境界的玄皇,那么,他就不再是福地郁木洞的掌教,可以去三十六洞天成为一席长老!
御流大陆有四大玄兽险地,入者必死,可还是有很多强者前仆后继的去探险,所求不过是帮助自己突破修炼的大门槛而已,释一道长不敢冒险前去,正好老友裴景有一只半天兽,当然要处心积虑弄到手了。
裴祖业一展手臂挡在金荃身前,“释一,你的对手是我,钱姑娘,这里和你没有关系,你走吧。”
“啊?没关系?不是你请我来的吗?”金荃拂开他的手,歪曲了他的意思,故意笑道,“你也想契约我这只荒兽吧?还想问出福寿三多的下落。”
“此一时彼一时,你快走。”最初的念头的确是那样,可裴祖业不是没有良心的人,金荃救了他爷爷,揭发释一道长的阴谋,这份恩情他记下了,不能眼看着她跟着自己遭难。
“我还没收你的账,可不容易被打发。”金荃眨了眨眼,本性毕露。
“收账?”裴祖业不解。
“是啊,救裴老太爷,战牛鼻子老道,每年拿你所有产业七成利润,可好?”金荃狡黠一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