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死了,他的眼睛瞪得溜圆。
死不瞑目。
他不明白,无论是最早的情报,还是这段时间跟踪秦曜阳和凤青翎的总结,这秦曜阳都不过只知享乐的皇子,凤青翎也不过是会讨好男人的普通女人,秦曜阳怎会有如此神出鬼没的武功,凤青翎又如何会有那般如实质般的犀利眼神?
就仿佛,两人都是踏着成千上万尸体走过来。
……
“你刚为何不动手?”
秦曜阳再把被角掖了掖,确保再无一丝春光露在外面。
“在等你啊!我若动手了,你何来英雄救美的机会。”
凤青翎笑,玉臂再次从被窝里探出,勾在秦曜阳脖子上,上半身往上一.挺,红唇已贴在秦曜阳唇上:“这是英雄救美的奖励。”
温润的触感,可更让人血脉贲张的是凤青翎这一起身迎上的动作,原裹在被褥中,藏在肚兜下的美景一览无余。
秦曜阳几呈半呆滞状态,鼻翼里有温热的感觉。
幸好凤青翎这一动作只是一瞬,她很快又蜷回被窝。
“我先去洗澡,身上血气太重。”秦曜阳有些不自然。
语气不自然,身上肌肉不自然,走路的姿势也不自然……
走到屏风后时,他摸了摸鼻翼内壁,果然有些许的血。
这个小妖精,竟勾得他流鼻血!
这是迫得他办了她吗?
凤青翎侧头趴在床上,目光看着屏风后男人的剪影。
匀称的身材,紧致的肌肉。
他躺在木桶里,某一个瞬间,他的头忽然扬起,下巴与脖颈勾勒出性感的弧。
他的嘴巴微张,喉结上下滚动。
凤青翎闷声笑,对趴在枕头上那只什么都不懂的小蜘蛛小声道:“这里没你事儿了,快出去!”
小蜘蛛委屈的摇摇身体:不要嘛,主银,伦家很乖。
凤青翎双眼一瞪,佯装生气:“还不快出去?再不出去又要关小黑屋了!”
提到小黑屋,小蜘蛛立即想起之前被秦曜阳关杯底的悲惨经历,它吓得够呛,蛛身一哆嗦,八条腿蹬得可快,转眼消失不见。
“对了,曜阳,你刚灭了几只老鼠?”凤青翎问。
“连觊觎你那只色鼠,一共23只。”秦曜阳答。
“你打算什么时候到秦国京城?”凤青翎再问。
“谷雨。”秦曜阳道,他顿了一下,“或者小满时节再到。”
凤青翎笑:“你也不怕你那父王等急了?”
“你当他对我有多少感情?”秦曜阳一声嗤笑,“我若不晚点回,又如何体现世道艰难,回国不易呢?”
说话间,秦曜阳已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他浑身上下就穿了一件袍子,前襟敞开,胸膛还有晶莹的水珠。
“你怎么不穿衣服?”
凤青翎好不吃惊,从来都是她引,诱秦曜阳,秦曜阳坐怀不乱,怎么这次轮到……
“刚隔着屏风,怕你看得不过瘾。”秦曜阳笑,双肩微微朝下,袍子顺势落到地上。
落地的瞬间,凤青翎看见秦曜阳胸膛的水滴跟着落下,划过性.感的人鱼线……
看见他结实的长腿……
凤青翎猛的闭上眼睛:“快去穿衣服!”
秦曜阳笑笑,掌风灭了桌上蜡烛,再泥鳅般滑入被窝。
他一把搂过凤青翎,舌尖掠过她的耳背,声音是性.感的沙哑:“你许你放火,不许我点灯吗?”
这一.夜,凤青翎深刻明白了两个道理。
一是自作孽,不可活。
二是男人是不能随便撩的,报复起来很可怕!
……
差不多一个半月后,秦曜阳和凤青翎才出现在青云堡。
这时,春分已过。
小蜘蛛自惊蛰后就处于兴奋状态,万物复苏,原本蛰伏的虫子们也开始活动,它每日四处乱窜寻找营养品。
越是剧毒,越是营养。
到璟月看见小蜘蛛时,它的个头已比过年时大了一圈。
“嫂子,你这蜘蛛养得可真好!快教教我怎么养的。”璟月很兴奋。
“你要做什么?”虽明知答案,凤青翎依旧忍不住问。
璟月偷偷舔了下嘴唇,凑到凤青翎耳边:“自己养的干净,我前段时间看到一本书,说有些地方吃油炸蜘蛛,味道鲜美。”
凤青翎露出果然如此的模样,她朝小蜘蛛看过一眼。
果然,小蜘蛛已吓得浑身发抖,拔腿就跑:主银的家人怎如此可怕,不是关它小黑屋,就是要把它油炸了吃。
呜呜,全世界只有主银一个好人,其他都是大坏蛋。
这日起,小蜘蛛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它究竟是跟着主银,继续呆在危险的人类世界,还是回到单纯的蜘蛛世界。
“瞧你,把小蛛都吓跑了!”凤青翎责备的,“按照我养蜘蛛的方法,养出来的就是蛊,你也敢吃?”
璟月吐吐舌头,万分遗憾:“那还是算了吧,你那只是黑寡妇,就算不是蛊,也不敢吃。”
凤青翎笑:“怎么?赫连奕每日喂不饱你?”
璟月叹一口气:“马马虎虎吧!”
璟月的话音落,站在不远处和秦曜阳说话的赫连奕已如鬼魅般飘过来,大掌滑过璟月后腰,呼吸凑在璟月耳边,无比关切无比暧昧道:“夫人昨儿没吃饱?”
此“吃”非彼“吃”,璟月一个哆嗦,想到****腰酸背痛,忙道:“饱了饱了!”
“若没饱的话,记得告诉为夫,为夫一向以满足夫人为己任。”赫连奕调笑着,脸色笑容艳丽而邪魅。
璟月忙着再点了头,拉着凤青翎:“嫂子,咱们找个地方说悄悄话……”
……
秦国,皇宫。
锦绣宫。
这是秦皇最宠爱的贵妃娘娘的宫殿。
殿内描金镶玉,殿内一应摆设仅次于秦皇的寝宫,好些物件比皇后椒房殿的还好。
当年,秦皇娶这位贵妃娘娘时,几乎完全按照娶皇后的规格。
多少年过去了,宫内年年都有新人,可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女子的宠爱能越过贵妃。
真正宠冠后宫,盛宠不衰。
当然,贵妃也是真的美,时光在这个女人身上没留下半分痕迹,反而把她雕琢得更加艳光四射,再加上二十多年的后宫生涯,她的凌冽,她的气势,早已不是普通女子所能企及。
偌大秦国后宫,便也只有皇后能与她一争了。
至于其他嫔妃,正如那句话:
星萤之光,怎敢与日月争辉?
很多年前,正是她的一句话,秦曜阳被秦皇送到夏国做质子。
“皇上,在想什么呢?是不是这汤不合胃口?”贵妃柔声,坐到秦皇身边。
“爱妃做的汤,从来甚得朕心,朕在想,老四怎还没回来。”秦皇的声音渐寒,“哼,难道说,在夏国呆久了,就不愿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