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会那么大方?”
我呛他,并打断了他的话。
沈唯轶没有理会我的无理取闹,而是接着说:“我只是希望你拿了之后,永不后悔。”
后悔?
她认为我会后悔吗?
“呵呵,沈唯轶,你真是太小瞧我云瑶了吧,”冷冷一笑:“后悔?从我出生那天起到现在,我唯一一件最后悔的事情就是遇上了你,从那之后,我的人生里,再也没有所谓的后悔,有的,只有前进。”
后悔是矫情姑娘的必需品,而我不是。
我没有时间,没有金钱,也没有闲到那种地步去悲春伤秋。
对于我来说,活下去,有钱,才是最主要的。
而现在我的目标就是沈唯轶,只要弄跨他,我整个人生就圆满了。
可现在的事实是,我还没有那样的手段。
所以,我只能先忍着。
而面前的螃蟹腿,就是我踏出第一步的勇气。
现在我的脑海里,有两个小人儿,一个说,快点吃吧,早吃早超生,另一个说,吃了你会死的,你看那螃蟹腿多恐怖,它在水里游泳的时候,就是挥舞着这两只爪子,你还吃得下去吗?
天人交战。
就在这个时间段里,沈唯轶已经吃好了,他淡淡的瞥我一眼,然后放下了刀叉,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这一瞬间,就激起了我内心的千层浪。
吃,怎么能不吃呢?
我觉得一股子气直接从我的身体里涌现出来,从内心深处,一直涌上了我的右手,然后使我有力气直接拿起了叉子,以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直接就将那只螃蟹腿塞进了我的嘴里。
在我的牙齿终于鼓起这万分之一的勇气时,就听到沈平在一旁喊:“夫人,螃蟹腿可不能吃啊……”
不,不能吃……我噗嗤一声就吐了出来。
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只觉得喉咙里的一股子腥味儿全部都溢了出来,张口就吐掉了,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洗手间,拼命的漱口。
水流哗哗的冲过,当我抬头,便看到了沈唯轶站在我的身后,从镜子里可以看到,他整个人都像是笼罩在一片阴影里,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但是我可以看得出来,他很得意。
“出去。”我皱了眉头:“我在用洗手间呢,你进来干什么?”
“你别忘了,我们是夫妻,该做的事情,早就做完了,还在乎这个?”他说着,欺身上前一步。
看这架式,是想要跟我杠到底的意思。
“好啊,那你进来好了,”我拿起自己的杯子,朝着外面走去,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这么简单的道理,我能不懂吗?
可是……我还是想得太简单了,沈唯轶只用一只手,便挡住了我。
他说:“云瑶,你不是那样狠心的人,吃不了螃蟹,吃不了任可的海鲜,证明你这个人心肠太软,但是有一件事情,你可曾想过?为什么我一直都在鼓励你来到我身边,那是因为……”
“先生,门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来了好多的记者,一窝峰似的,现在全部都在门口窝着呢,叫嚷着要采访你,还有夫人。”
什么?
我瞪大了眼睛,这些人也太过份了吧。
居然都跑到这里来了?
“把他们赶出去啊,”我自然的将逃唯轶的手给拍下,然后从他的阻挡下走了出来。
沈平看着我,为难的说:“人太多了,除非有一个保全公司在,否则依着门口那道门和那两个看门的,是阻拦不住的。”
想是他们也进不来,否则成啥了,我倒是不担心,只是……我扭头看向沈唯轶:“你这也太镇静了吧。”
这算是什么?
一点儿表情都没有,如此冷静,真的让人觉得蹊跷。
沈平也在等着沈唯轶的消息,这会儿我们两个人都在看着他。
淡淡的看了我们两人一眼,他平淡的说:“既然来了,就让他们等着,等的时间长了,自然就回去了。”
什么?
我瞪大了眼睛。
就,就这样就算是解决的办法了?
这也太草率了吧,而且,那些记者们,怎么可能会安安静静的等着啊,我可以在机场见识过这些人的。
那架式,简直是恨不得踩个高跷来把话筒递你跟前。
沈平也是有些为难,但是他比我强,最起码知道沈唯轶一些认识的人脉。
比如:“先生,我们为什么不能让李先生的部队过来镇压一下。”
李先生……难道是那位?
年纪轻轻就被封为上将的……
天呢,我再度瞪大了眼睛,这也太惊悚了吧。
我咂舌看着沈唯轶,他这人脉也太过份了吧。
沈唯轶扭头看我一眼,淡淡的,什么也没有说,却是对沈平摇了摇头:“没有必要。”
“怎么没有必要啊,”我赶紧劝他:“要是这些人一直守在门口,十天半个月的,你就一直在家里待十天半个月吗……”
“可以啊,”他无所谓的看着我:“反正我的公文会有人送过来,倒是你,好好想想办法吧,这件事情是你自己捅出去的,自己想办法解决吧。”
这,这是什么话……
我一下子哑巴了。
是我捅出去的没错呀,可是为什么事情突然一下子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呢?
归根结底,这是苏姝的错,所以,这也是他的错。
“这罪魁祸首就是苏姝,她是你的女人,你得负责。”
嗯,就是这种理由,相当的霸气。
我看着他,脸都有些涨红了。
好歹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
本以为他会豪不留情的打击我,但是他这次看我的眼神,却有些不对劲。
柔柔的,水水的,嫩得我想掐上一把,但是看着他的样子,却不像是对我有情啊。
果然……“云瑶,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聪明人,却不想,你这个人真是愚蠢到了极点。”
说罢,他一甩袖子,直接就走了。
从我的面前掠过,还带起了一股风。
“你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明白了再走。”看着也的背影,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我的性子属于直来直去的,而沈唯轶总是说庆藏三分。
气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