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口中所说的演员,我怎么可能不会懂。
“哎对了,你说今天的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子啊?听老板的口气,他这次是要投个大制作呢。”
“反正比这个妞儿正是应该的,听说是个亚洲人,因为老板说了,是他的家乡人。”
两个人一边讨论着,还一边不断的瞥向我,眼神里的探究十分的明显。
我恨不得上前一人给他们一枪,但是我根本没有这个能力。
我也不能。
“你知道吗?事情是这样的,听说啊,那个女人得罪了老板,所以才会被……”
同伴赶紧截住他的话:“行了,老板本来对尼奥就十分的喜爱,这一次,你带上他一起,要是让老板看到了,还不知道怎么想呢,你再说他的坏话让他听去了,你不想干了。”
那男人看了看四周,有些心虚的样子,却无奈的一摊手:‘没办法啊,尼奥非要过来的,他说他缺钱。’
“那你问老板开口,给他提高片酬不就可以了吗?为什么一定要让他出任务?老板能受得了他,他跟女人那啥吗?”
“那我也没有办法啊,我总不能两头都得罪吧,再说了,老板也就是一个月叫尼奥一次,也不是包了他……”
我去,信息量真大啊。
但是我听出来了,这个尼奥,看来对沈十方来说,是一个十分特别的存在。
如果能他从那里入手,我想,我们应该可以攻下沈十方吧。
终于熬过了他们走过去的那一段时间。
我整个人都舒了口气。
但是随后我的心便开始狂跳了,沈十方没有追出来,证明他受了伤,如果这帮人进去了,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保证,他们不会追出来。
只能再给沈平打电话了,却不想,就在这个时候,从门外冲进来一辆黑色的保姆车。
沈平打开车门跑了下来。
“太太,”他低呼一声,然后指挥着车上的人下来,“快,把太太和先生抚进去,”他正说着,就看到了我身边的女人,一愣,便是迅速的做出了判断:“还有那位老夫人。”
我这才意识到,我的手还挂在她的脖子上。
也许,是沈平认为,她是我们救下来的。
或者,是一个重要的客人,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终于可以脱离虎口了。
前后加起来不超过二十分钟的时间,让我像经历了一场生死一般。
后背都是凉的。
上了车,医生就在等着了,看表情,十分的严肃,严阵以待的样子,沈唯轶一上去,他们就麻活开了,直接给他罩上了氧气罩子,而他的脸,已经比纸还要白了。
沈平紧张的话都不会说了,只颤抖着问主治医生:“先生他怎么样了?”
医生全都是法国的,戴着大大的口罩,十分的冷漠,但是看手法,他们十分的专业。
“你们请了我们,就应该相信我们的专业判断与医治手法,其他的事情,现在先不要说,影响我们做业。”
沈平大吃一惊:‘你们把病人当作业吗?’
我及时的制止了他:‘法国人都是比较冷漠的,但是他们也是十分专业的,你不需要担心。’
从来,沈平都是十分温和而温柔的,在我的印象里,他连跟我红脸的经历都没有,但是这一次,他却十分的生气,甚至是痛心疾首。
他一把甩开了我的手,生气的看着我:“太太,先生如果不是为了救你,根本不需要在这种时候冒这么大的风险出来,昨天晚上,医生说他要是再这样下去,连命都没有了,可是他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了,你现在还一副十分平静的样子,太太……”
他说不下去了,一个年老的长者,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按理说,我也应该哭个一两声。
但是偏偏,我哭不出来。
对沈唯轶,我有太多的恨,完完整整的大于了爱,是以,当他躺在这里的时候,我竟然没有了感觉。
跟刚才不同。
那时候,只有他跟我在一起,没有人知道会发生什么,我唯一能依靠的,也只有他,所以,我会惊慌失措,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沈平来了。
我知道,他一来,我的心就定下来了。
就算他骂我也好,说我也罢,我不在乎了。
医生还在继续的操作,而我跟沈平再也没有话可说。
就在这个时候,车子突然颠簸了一下,医生的眉头一皱,十分严肃的看着我:“去告诉司机,如果他不想让他的老板活着见到明天早上的太阳,就这么颠吧。”
他一开口,我的心便一窒,在这个时候,我才明白沈唯轶的伤,有多么的严重。
对医生了句抱歉,我赶紧看了一眼沈平,跟他翻译了一下。
只是却看沈平没有去告诉司机,而是自己朝着催窗外看去。
他仰着头,一副十分严肃的样子。
而顺着他的目光,我也看到了……是沈十方的人。
那几个带头的,我甚至还认识。
看来沈十方被人救起来了,而他还有力气让他们把我们拦下来,看来他的伤也没有什么大碍,不过外伤罢了。
只是……如果我刚刚没有看错的话,他们有十几个人,而我们……加上医生也不过只有五个人罢了。
心里一跳,赶紧看向沈平:‘现在怎么办?那些人是沈十方的人,他们……’
“太太,请你回到自己的座位坐好,”沈平连看都不看我一眼,便拿出了对讲机,对着司机噼里啪啦说了一通话,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看着他这样,我的心莫名其妙的便安定的下来。
是了,他跟随沈唯轶多年,不管能力如何,最起码在气质上,处理事情的手碗上,一定是不输他的。
而沈唯轶,是那么的让人觉得放心。
之后的半个小时里,医生们尽量的平稳着自己的身子,替沈唯轶做急救,而司机则是拼了自己的一条小命,用毕生的技学去对抗身后的那几辆车子。
沈平指挥得当,车子也如鱼得水,在巴黎的大街穿梭。
整个车厢里,最没有用的,只有我,还有我的妈妈。
那个女人自从上了车之后,便一言不发,她看着窗外似乎是在确认着什么东西,又似乎是在迷茫着。
我不懂,就像我不懂,她当初为何要抛弃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