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傲世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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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风雨将来

是一样的人么?

陆熏一个人待在屋子里想了许久,直至小丫头撤了餐具,在屋子里点上安息香,她方才想明白,她和瞿良邪,从来不是一样的人。

自己所爱不过一个墨谆,只要他好,便心满意足。而瞿良邪爱着的,却是全部。

从前她为墨琏苦守蜀地,为他放弃自己的一切,而如今她为了墨珏,又将自己置身在这深宫铁壁中,为他安定后宫。

她爱着他们的一切,爱的忘乎了自己,活成了他们。

她不觉摇头苦笑一声,若说她的爱无私,倒不如说,她爱的太卑微。

她们都以为此事不过一个小插曲,罚了陆熏闭门思过便过去了,因此也没有放在心上。

翌日一早,各宫妃嫔照例来福蕊宫请安,一屋子人坐在一处,闲闲说着话。林路传进话来,说是皇后娘娘到了。

满屋子的妃嫔皆是面面相觑,皇后久病,已经多日不出坤宁宫,就是晨昏省定都免去了,今儿个怎么想起来福蕊宫了?

虽有疑惑,瞿良邪还是带着众人迎了出去,只见墨菲身穿明黄的飞凤翟衣,头戴九头凤钗,随着她柳腰轻晃,声声清脆,入耳动听。

“嫔妾率领颌宫的妃嫔,给皇后娘娘请安。”瞿良邪打头,屈膝便是一跪,身后众人也紧着下跪,出声念安。

墨菲目不斜视,在刘麽麽的搀扶下入了殿,于主位坐下,方才叫众人起身入座,打量一圈,疑惑问道:“今儿个月末,该是大请的日子,怎么不见崇嫔呢?”

崇嫔昨儿个被陆熏教训的事情,在座大多知情,因此谁也不敢应声。瞿良邪在墨菲下手处坐下,方才道:“今儿一早崇嫔派人来说身子不适,嫔妾已经着人请了太医,想来没什么打紧的。”

墨菲心下有数,便翻开此话不再提起,又道:“头前君和公主出嫁蛮国,你跟前丫头去了两个,福蕊宫一下便少了三个人,虽然有陆姑娘在,到底手底下使唤不开。”

她说着看了刘麽麽一眼,刘麽麽便到门外,带了三个丫头进来。

墨菲方才继续说道:“这三个丫头从前是在御前行走的,方凌公公亲自教导过,倒还心灵手巧的,本宫想着瞿姐姐协理六宫,多少事忙不开手脚,便将她们先调过来。”

墨菲打的什么主意,瞿良邪心中清楚,左不过要在自己身边安排些眼睛。她柔柔一笑,起身俯身行了个礼,道:“劳烦皇后费心,只是他们到了我这处,皇上那头的人头只怕不够了吧。”

墨菲笑道:“此事方凌公公说了,才刚调教的几个丫头子也能上手了,正好借机让她们磨练磨练,有这些老人在跟前,怕他们偷奸耍滑的,反而不成事。”

瞿良邪便再没有话说,抬眼细细去打量那几个丫头,年纪是比旁人要大一些,面色沉静只眼观鼻,看得出是御前行走的人,规矩都学牢了。

她笑了笑,只叫秋月将三人都带下去入册,领着他们熟悉福蕊宫的事务,又谢过皇后体谅。

墨菲笑道:“宫中大小琐屑本是本宫的事,如今反而要劳烦瞿姐姐,本宫心中难安。”又见众人都不说话,声音更是放柔了道:“本宫懒怠这些日子,在坤宁宫实在难熬,就过来听众位姐妹说说话。你们继续说,无须在意本宫。”

皇后虽这样说,下头的人哪个敢无视她的,皆赔着笑脸,却无人敢开口说话。

瞿良邪一一扫过众人,笑了笑,开口道:“嫔妾正与众位姐妹讲,过两日便是二月二,龙抬头。皇上要去五台山祭祖告天,为大钊祈求国运昌隆,同去的姐妹自然不必说,留在宫里的姐妹难免遗憾,便想着大家也去宝华寺祭祭,也算是为告天出一份力了。”

墨菲道:“这是极好的事,想来皇上不会反对的。”

瞿良邪道:“还未曾与皇上说,嫔妾正想着如何开口,正巧娘娘来了,看娘娘今儿个气色极好,不知可否劳您替嫔妾们走这一趟?这话由您去说,想来皇上不同意的,也要同意的。”

众人各自心中明白,不过在宫中祭祖,皇上哪有不同意的,瞿良邪这样说,不过是向墨菲示好,提醒众人皇后中宫的位置。

秦安二妃将瞿良邪的心思揣摩一遍,也道:“皇后与皇上同心同德多年,这点小事,皇上哪有不应的?就看娘娘肯不肯为嫔妾们说情了。”

又有一个妃嫔出声附和,墨菲心中受用,脸上的笑也更加明朗起来,“皇上自有他的打量,本宫可以去说,至于同意与否,只看皇上的意思了。”

众人又闲话半晌,要至午间,方要散去,却见墨珏不等人通传,便大踏步行了进来,面色沉重地在皇后身边坐下。

众人愣了一阵,方才反应过来,起身行了礼。皇后便将二月二的事情同他说了。

墨珏默了半晌,方道:“此事暂且不论。”又抬眼看着瞿良邪,“皇贵妃,你有什么要和朕说的么?”

瞿良邪莫名其妙的,“臣妾要说的,正是皇后娘娘适才同皇上说的话,不知皇上应否?”

墨珏眉头一蹙,阴柔的眉眼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怒火,“朕方才去看过崇嫔,太医说她身上的伤是被人打的,就在昨日的事。宫里有人胆敢行恶,难道你协理六宫,就没听说此事?”

原见他神情有异,瞿良邪还格外担心,听闻是此事,松了一口气,道:“原是此事,昨儿个陆熏冲撞了崇嫔,还伤了她,臣妾已经罚她闭门思过,也叫太医为崇嫔看过,无甚大碍的。”

语毕,又起身往前一跪,道:“是臣妾教导不周,愿意受罚。”

“无甚大碍?”墨珏刻意加重了语气,眼神也变得犀利起来,“崇嫔眼下还躺在床上,右臂骨折,身上全是淤青,你轻轻一句无甚大碍就带过了?”

瞿良邪大惊,昨日她在场看的仔细,脱臼并不是什么大事,崇嫔的手臂也断断不会骨折,“怎么会?昨儿个臣妾也在场,陆熏只不过将崇嫔的手扭的脱臼了,未曾动手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