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傲世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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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死因

看着眼前巧笑颜嬉的女子,秦攀嘴角微微抽动,多少年过去,此人性子还是不变,总是在不动声色间掐人软肋。

日头渐出,他也无心思说笑,直截了当地问道:“是娘娘派人劫走了刘德?”

瞿良邪故作不解,“兄长此话怎么说,刘德不是已经被兄长就地正法了么,听说皇上还特意表扬了你,准备将你扶正,成为登闻院院首呢。”

秦攀脸色瞬间就阴沉下来,她既然知道的如此清楚,不必问,此事必定是她所为了。

“我实在不明白,你既然入了宫,好好做你的皇贵妃便是,又何必再往朝堂插上一脚。后妃干政自古大忌,朝中多少人眼巴巴地盯着你的错误,你若待在福蕊宫安守本分便是好的,却紧赶着往上凑,生怕旁人不知道你这妖物吗?”

静静听他说完,瞿良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兄长愈发能耐了。”

秦攀真是没脾气了,自己担心的要死,她倒是一副风淡云轻,真不知道是谁给纵成的这个性子,那位死去的琏王爷,应该首当其冲领头功罢。

无奈地叹口气,他方才又问道:“你把刘德扣起来,可有原因的?”

“我怀疑他谎报水灾贪污只是个幌子,目的只是为了杀我。”瞿良邪轻飘飘的一句话,却令秦攀脸色都黑了,她却还笑着道:“刘德已经死了,此事于你于朝堂都已经告一段落了,你没必要追究了。今日让你来,是有要事问你,琏王爷死的事情,你究竟知道多少?”

没想到兜兜转转,她还揪着此事不放,秦攀担忧道:“逝者已去,娘娘又何必一直活在过去?如今你既然换了身份,就该以这个身份好好活着方才能让亡者之灵安息。”

“正因为逝者已去,活着的人才更要为他们做点什么。那么多人都要阻止我入宫,但我偏偏就来了,既然知道了琏哥哥死的蹊跷,我岂能不查下去,还他一个公道?”瞿良邪语重心长道。

“公道?娘娘蕙质兰心,难道还看不出,这世上本无公道而言。朝堂之上瞬息万变,有人一夜功成跃居高位,也有人一步之差便万劫不复,这样的事情,娘娘看的还少吗?”

说着说着,秦攀苦笑一声,“何况帝王之家,能得善终的又有几人。”

瞿良邪愣了愣,秦攀所言句句皆是理,她心中亦明了,只是不甘,不愿。默了良久,她才问道:“琏哥哥究竟怎么死的?”

秦攀长叹一声,看来自己说了这么多,都白说了。“琏王爷是被他自己的才给害死的。”

墨琏王爷是先帝五子,在众多皇子中最为出色。大钊一向立贤不立长,大家都纷纷揣测,太子必定是他。

只是没想到,这位大家眼中的储君身体却一天比一天差,常常以药养着,几次险些丧了命,即便是天纵英才,但大钊绝不可能交到这样一个短命的人手中。

如此,膝下无子的太后便将目光放在了与墨琏一向交好的四皇子墨珏身上,成功扶持他登上了帝位。而墨琏早已被分封至蜀地成为蜀王。

墨太后以墨珏年幼为由把持朝政,唯一的大乱子便是诸王之乱,虽然成功平定下来,却令人心中畏惧藩王的权利。

因此,墨太后掌权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削藩,而当时蜀王虽没有参与叛乱,但他的声望最盛,墨太后也最忌惮他。

而让墨太后坚定杀了墨琏的的念头,是因为瞿府的小姐,要不远千里下嫁蜀地。

瞿良邪不知自己是如何回到福蕊宫的,毒辣辣的日头炙烤着她白皙的皮肤,浮现出一片片红斑。她脚步蹒跚,几次摔倒在地,却又倔强地爬了起来,推开沁儿的搀扶,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去。

回到福蕊宫后,便握着那枚血色的勾月玉佩发呆,整整一个下午不曾说话。

沁儿看着心疼,劝了好几回,瞿良邪看了看她,便又俯首看看手中的那枚玉佩,轻声念道:“该死的明明是我,老天爷怎么就瞎了眼!”

“小姐!”沁儿哭着跪倒在她面前,紧紧抓着她的手,道:“秦大人也说了,即便小姐不入蜀地,皇上与太后也不会放过琏王爷的,他的死与你无关呐小姐。”

瞿良邪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又将视线转向了窗外,黄昏夕阳笼着楼阙远山,那朵朵云彩似乎幻化出了男子温柔面庞。

随着秦攀的回朝,朝中便没几时安宁的,公孙正折了一个刘德,心中不太顺,自然将气撒在墨玉田处,想方设法地要从墨宁身上下工夫,势要将这根墨家的独苗逼死。

可眼下墨宁生死不知,墨玉田心中本就着急,哪里还容他如此诋毁自己儿子,与他争辩起来,连仪容都不顾了,几次险些按上去打人,幸而被人死死拉住。

墨珏无奈,几次无果,只得下令让二人都回家休息去。

可二人一走,朝中大臣对此事皆三缄其口,要嘛是坚决不提,要嘛是搪塞过去,就连秦攀都以自己不明缘由为借口,对此事不管不问。

因瞿良邪一事,朝中大臣对墨珏本就不大看好,此时除了瞿铭,竟无一人替他分忧,他心中也万分的恼火,几日不曾踏入后宫,自然也不知后宫这几日的翻天覆地。

先是太后下旨,让瞿良邪禁足福蕊宫面壁思过,公孙玲珑借故去福蕊宫问话,将瞿良邪好一番羞辱,见她似个活死人一般,便又拿福蕊宫的宫女出气。

而宫中的人见太后冷落了瞿良邪,连皇上也不管她了,胆子也大了起来,在公孙玲珑的煽动下,纷纷到福蕊宫闹事。

其中以田贵人与梦嫔为首,二人不仅抢了内务府送到福蕊宫的冰石,更是又着人在福蕊宫门前放了几盆炭火,就差把炭火搬进瞿良邪的寝殿了。

沁儿着急,但他们人多,毫无办法,小姐又成天窝在屋子里不管事,只能由着他们欺负了。

“沁儿姐姐,这样下去,小姐如何受得了!”采追急的直哭。

珠珠也道:“德太妃的身子才见好些,如今安定下来,不闹了。可他们这样整宿整宿的闹,太妃睡不好,又要发病了。”

“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沁儿叹了口气,小姐心结难解,怕谁也不能劝动她的。忽然,她脑海中精光一闪,“珠珠,你将德太妃带过来,也许小姐看到她,能振作起来。”

珠珠虽然不明就里,但还是去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