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修王挑情
274000000003

第3章

?第3章

“朗日城”位于东西货物互通的重要枢纽,有着掌握平衡东西势力的微妙地位,朗日城看准了这一点,始终维持中立,对四方城国采取“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态度。

当东西两方势力正因武力征伐,免不了日渐损耗,惟独朗日城跳脱于战争之外,以经商贸易累积出厚实财富,也间接地增强国力。

众人对之眼红之际,却也忌惮甚深,不敢贸然出兵,以免遭到朗日城反噬。

为此,东西对峙的圣罗城和峻德城都想积极拉拢朗日城,只要朗日城立场一明,天下局势立定。

“朗日少城主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深夜请你进城,还如此慎重款待?”坐在金碧辉煌的大殿中,谌霜浓环视四周后,不安地倚进峻德修怀里。在听过朗日城,也明白当前天下情势后,对于朗日城的举动,她有些好奇。

“识时务者为俊杰。峻德和圣罗长期较劲,已经开始让朗日城不安,他们想继续保有超然的有利地位,就必须及早做出决定。所以,他们想试探依附哪一方比较有利。”

峻德修一手捧着酒杯缓缓啜饮,一手抚着霜浓柔顺乌亮的秀发,状似悠闲地等待主人出现。

“这一切与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我也要随你出席,坐在这里?”她皱眉推开他递来的酒。

“因为某人想再看看你,我只是好心完成他的心愿。”峻德修对她的抗拒不以为意,一口喝掉被她拒绝的美酒。

当时少城主朗日尚迎接修王军时,见着与修王共乘一马的谌霜浓,嘴上没说什么,但一路上紧盯霜浓不放的视线却泄漏一切想法,和修王并辔寒暄时都显得心不在焉。

峻德修看在眼里,什么也不说,唇畔只挂着淡淡的冷笑。

“你想将我送给朗日少城主,作为峻德对朗日交好的善意?”谌霜浓敏感地猜测他的企图。

他的身躯在身旁偎得暖热,她的心头却开始下沉、冰裂……

才被送给这男人不到一日,就又要再度被转赠?不管心里再怎么调适,真正要面对这种景况,依然教人难受。难道弱势女子的尊严,就如此微渺?

“我为什么要将你送给他?虚与委蛇的外交事务与我无关,我只负责战场胜负。”峻德修立刻否定她的猜想。

“可是你强带我出席……”

“朗日尚来了,起身相迎吧!”他打断她的话,利落起身,顺便将她一把拉起,然后将她站立不稳的娇小身子牢牢缚在身侧。

“呀……”细瘦的手臂让他稍嫌粗鲁地拉疼了,低吟一声,竟发觉自己以羞人的姿态紧贴着身畔的男人,而且还让宴会的主人以深沉的目光定定地瞧着……

朗日尚一进殿,便见着先前见过面的佳人,被峻德修以强烈宣告的独占姿势,紧紧地揽在怀里。

他盯着佳人一会儿,才转移视线,和修王刻意挑衅的眼神对上。

“修王兄请坐!”眼神一转,朗日尚恢复自信神采向修王抱拳后,落坐到中央主位上。

再度坐下时,峻德修没让霜浓坐回椅上,反而将她抱到腿上,神色之间轻佻无比。

霜浓不安地想滑下他的大腿,被他暗地投射的凌厉一眼,瞪得动弹不得——

朗日尚脸色似乎有些不自然,轻咳了一声开口:“修王兄,请问这位佳人……”

“谌城的降贡品!”他的语气有些恶意,有些残忍。

愕然间,谌霜浓胸口恍如被千百支针一齐戳下,呼吸泛疼得几乎出血,满脑子的混乱!

他为什么这么坦白她的身份?诬蔑她吗?

她方才有说错什么,还是做错了什么?霜浓有些神伤地低下头。

“降贡品?修王兄此行真是丰硕,不但又收服了一个城池,还带回一个这么美的降贡品。”

“我府里的降贡美人太多了。”他丝毫不理会怀里那两道望向他几欲滴出泪水的哀眸,端起酒杯,掩住唇畔一抹深沉笑意,暧昧不明地保留话尾。

朗日尚以为听到某种暗示,神情有些兴奋。

“既然修王兄府里的降贡美人太多,不如——”

“我没说要相让。”修王不客气地打断。

“你……”朗日尚脸色一变,这才明白峻德修正以言辞戏耍着他。

他深吸了一口气,稳住脸色,再度开口:“咱们朗日城中,不缺稀世珍品,也不缺倾国绝色,惟独缺少像这位气质出尘的丽人仙子。修王兄可愿看在朗日城与贵城往后合作交好的份上,将这女子让给我?我愿以珍奇宝物及两国合作计划和你交换。”

“这个女人不美也不艳,平凡得很,为什么少城主会看上她?”他向霜浓示意,指指空杯。

霜浓会意,沉静地为他执壶倒酒。

倒好了酒,他却碰也不碰杯子,她看他一眼,明白了他眼里再度递来的意思,温驯地端起酒杯送到他唇边。

“天下美艳女子,我已拥有太多了。这位佳人虽不美也不艳,却气质洁净,是颗难得的遗世珍珠,第一眼便让我倾心难忘。如果修王兄能成人之美,小弟一定赠上丰厚谢礼,而且助修王兄在贵王面前,立下峻、朗二城结为兄弟之邦的天大功劳。”

朗日尚嘴上没停,眼光却艳羡地盯着霜浓对峻德修温存服侍。

“没想到,这个不美也不艳的女人,竟有这么大的魅力。”峻德修露出难解的笑容,抬起怀中佳人的小脸,细细地端详起来。

“修王兄考虑如何?”

“两国交好的交换条件,请你与我城主讨论,这些事我从不干涉。”

“难道你不愿见我们两城交好?贵城如果有朗日相助,要得天下根本不是难事。”朗日尚毕竟年轻,见峻德修不给面子,开始恼了。

“还是一句话,与我无关。还有,这女子……”峻德修伸出一指,抬起霜浓的温润下巴,“是我的!”说完,众目睽睽之下便吻住樱红唇瓣,浓烈辗转。

朗日尚倏地拍案而起,惊动殿上武士,纷纷拔刀指向热烈缠绵的两人。

峻德修抬起头,将霜浓的小脸埋进胸坎里,狠鸷的目光泛起邪异的红焰瞪向朗日尚,周身辐射出骇人的嗜血气息——

直接承受骇异目光的朗日尚,惊吓得倒退一步,狼狈地踢翻椅子。离修王较近的武士甚至被这莫名诡异的气势逼出斗大的汗珠,心头战栗不已。

“罢了,君子不夺人所好,修王兄勿怒,是小弟唐突了。”懂得进退之道的朗日尚立即弯身一揖。

“少城主是聪明人,应该知道如何求得所爱。”意思摆明了,想讨人,就向峻德城主去讨吧!

朗日尚嘴角一抽:“明白了。我送二位下去休息。”这一回,他完全算计错误,错估峻德修嗜战本性,败得狼狈。

耳旁缈缈地听着他们的对话,突然间,谌霜浓明白自己正被这两个男人当成暗地里用来较劲的一颗棋子!

谁最后能抢到她,谁就是胜者。

她垂下眼睫,凝着雪白小脸,一动也不动地坐在他怀中,将身边的一切景况排除在意识之外。

谁得到她都无所谓。霜浓再次提醒自己,当初离开谌城冷宫所持的念头——女人的宿命,是男人们斗争游戏的附属品。

谁得到她,她就是谁的,她不该心痛。

不该……

“上床去,把衣服脱了。”回到特别安排的华丽寝房后,峻德修开口的第一句话,竟是极端的羞辱。

谌霜浓倒吸一口气,雪白的小脸不敢置信地望向他。

为什么在营地时,他可以以君子之礼待她,现在却以对待妓女的态度,如此冷然地命令她……上床,脱衣?

峻德修看出她眼里满满的疑惑,伸手揽近她僵在原地颤然的娇弱身子,一手托住她的后脑,强迫她抬头仰视他。

“此一时,彼一时。我们现在踏在人家的地盘上,人家正睁大眼睛看着咱们的一举一动。吃人家的、住人家的,总得安排个养眼好戏,让人家过过瘾。”他低下头在她耳旁低语,热痒的鼻息喷上她敏感的耳廓,挑起她一阵哆嗦。

谌霜浓小脸瞬间惨白。

他在告诉她有人监视着他们,还要她配合他,合演一场春宫戏?!

“我……为什么?你大可以将我送给他……”低喃的语音破碎着。

“难道你爱上朗日城的锦衣美食,舍不得走了?”

谌霜浓闭上眼,摇头。

不是的,绝不是……她只是不甘愿——

她到底还是不甘心成为牺牲品。

“如果你今夜真的要我,就别在日后把我送给别人,我可以消失在你的冷宫里,安安静静地度完一生,你永远也不必记起我的存在。否则就让我完完整整地离开,别让我的身心一起破碎。”她的要求很渺小,只有如此而已。

“如果我坚持要你,而且打算在朗日尚再度开口时,将你大方送给他呢?”峻德修不为所动,试探地瞧进她绝望得快凝成一片冰潭的眸子。

“你真的会这么做?”仰起的精致小脸一片苍白,怜弱的唇瓣细细颤抖。

“你只是个降贡品,有资格左右我的决定吗?记住你的本分。”他捏住她的下巴,警告似的用力吮住她的唇瓣。

他的蛮力吮破她的唇,霜浓吃痛地闭上眼,酸涩的泪水滑下,和着唇上的血溶入两人的唇齿之间。

他到底会如何对她?霜浓心中狂喊问不出口的句子。

尝到血味的峻德修似乎更加狂炽,伏眠在灵魂深处的邪恶因子开始跃动,催促他加速征服的脚步。

“服侍我。”他将她的小手搭到他的衣襟,要她为他脱下衣袍。

霜浓静止了一会儿,然后开始慢慢地解开他身上的衣带,揭开被衣料掩藏的精壮胸膛。

随着他身上的衣袍退尽,她眼眸中所有的情绪也全数退尽——

沉静的眼眸,再度出现他第一次见着她的虚幻神采,人明明在这儿,心却缥缈不知在何处。

她认分而驯服的安静,莫名地挑怒他!

“告诉我,你是以什么样的心待在谌城冷宫里?”他盯着她那双曾强烈引起他掠夺兴趣的眼神。

“谌城冷宫?那个地方有没有我都一样,我何必为该以什么样的心待在冷宫里而伤脑筋?”她幽柔一笑,没忘记他之前还吩咐她要脱掉自己的衣裳,纤纤素手开始解下腰带。

外衣滑落香肩的那一刻,峻德修突然伸出手,密密地将她拥入怀里,很有技巧性地不让美好春光泄漏在暗处窥伺的视线之前。

霜浓微微一愣。

“我是叫你上床再脱,可没叫你在床帐外就脱光了。”峻德修嘲谑道,一把抱起衣衫半掩的霜浓,将她送上床榻。

“我……”她愣愣地拉着胸前衣襟,被动地任他为她脱去鞋袜,然后再脱去自己的靴子后上榻,大掌一挥,丝绸帘子密密垂掩而下,遮住所有遐思美景。

“我都忘了你脚底有伤。”被阳光晒成的黝褐大掌,缓缓摩挲她伤痕斑斑的雪白脚心。

粗厚的深茧轻刮过细嫩的肌肤,搔摩出震撼的麻颤,直窜上心窝,霜浓忍不住深深一喘,小脚不停地缩退……

“好敏感。”他沉声一笑,举起她的裸足凑上唇边。

“别……啊……”他怎么亲吻她的……

帐内春宵开始焚燃,细吟低喘飘逸而出,窗外暗地窥探的目光也烧起恨恨烈火,随后暴怒地拂袖而去。

待闲杂人等走开后,峻德修扬起几不可见的笑容,用自己结实的胸膛紧紧压住娇嫩青涩的洁腴身子。

“咱们的夜正开始,你的心可别逃到别处去。”他要捕捉她幻缈如烟的心思,不让她有丝毫分神。

他要她全部的心神都归属于他。

全部!

第二天清早,峻德修抱着昏睡中的谌霜浓向朗日尚辞行。

谌霜浓面容略带困倦,沉沉地窝睡在峻德修怀里。

“这位佳人……”朗日尚担心地看着神思不清的谌霜浓。

“她的脚有伤,而且身子似乎染了一些风寒。”

“修王兄路上慢行。”朗日尚带着微微失意和不舍,看着峻德修拥着无缘得之的佳人坐上马背,领着修王军奔出朗日城门。

“少城主,人走远了,外头风沙大,快进城门吧!”一名忠心部属关心劝说。

“那位佳人——让他给带走了。”朗日尚失落地叹息一声。

“为何少城主对那名女子如此牵挂?您才见了她一两次的面啊!”忠心部属不解。

“我也不明白,只是觉得那名女子的眼神很清澈、很空灵,让人想要抓住她,一辈子待在她身旁,不想争权,不想掠夺,只要能一直看着她,就别无所求。”

“少城主,可是她昨夜似乎已成为修王的人了。”

“峻德修他在挑衅。明知我想要她,却在我面前故意吃了她。他是想告诉我峻德城不屑和朗日城合作吗?”朗日尚眯眼思索,年轻的脸庞显得老成几分。

峻德修不将他朗日城的势力看在眼里,他朗日尚偏要峻德修为今日的狂妄付出代价。

“不想让?我偏要从你手里抢来。”朗日尚狠狠提拳起誓。

对谌霜浓这个女子志在必得的原因,已经变得模糊——

也许真有一见倾心的成分,也许只是出一口气,他懒得去理清。

最重要的是,他要将她抢到手!

“修王回来了!”

整个峻德城欢声雷动,所有的人几乎全都走到街上,兴奋地迎接修王军队。

所有百姓都知道,修王一定是再度得胜凯旋。

以往修王一定会坐在为首的高大战马上,领着部众通过夹道欢迎的百姓,直趋城殿所在,向城主峻德天龙亲呈战捷。

修王一身狂傲中带着冷肃的气质,虽然时时散发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他的魅力依旧让百姓迷恋。

不但男孩们对他仰慕如天神,一心想以修王为模范投身军旅;而无数芳华正茂的姑娘更是为之倾醉不已。

不过,这一次队伍虽然依旧整齐威风,但前头却少了修王俊挺狂放的马上英姿。

“修王呢?”

“奇怪了,修王怎么没出现?”

百姓之间一阵错愕,街边低语开始蔓延开来。大家议论纷纷,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不见修王的身影。

有人忧心忡忡地猜测修王是否受伤或是重病,也有人怀疑修王是否吃了败仗,无颜面对全城父老。

不过,后头的说法马上被反驳。因为前些日子,攻打谌城的捷报才刚传了回来,于是大家倾向前者的推测,不禁深深担忧起来。

没多久,有人传言修王已经回到修王府里,而且神秘兮兮地急唤了四王之一,排行老三、最擅长医术的“治王”进府。

众人一阵喧哗,更加确信修王一定出事了。

峻德城的统一大业还没完成呢!要是修王真有什么万一,那么全城百姓的长久期待不就破灭了?

修王可千万别辜负了众人期望呀!

天下人皆说峻德修王是“战鬼”转世,带着满身的血腥煞气,生来要扰乱人间,但峻德城中的百姓,却对修王爱戴不已,奉若神只,将他视为莫大荣耀。

这两种天壤之别的评价,传到修王耳里后,得到的通常是一声不以为然的嗤笑。

他狂傲地笑尽天下人愚昧。他从来只做他该做的事,为峻德天龙卖命,纯粹只是报恩。

败在修王手下的人,只能说是能力不够,和他是不是“战鬼”转世毫无关系!所有的荒谬传闻,只是战败者为自己失败的耻辱开脱的愚蠢借口。

偏偏,就是有人对这个愚蠢无比的借口深信不移。

乱世,是创造英雄的时代。而生于乱世,对英雄来说,是幸还是不幸?

“大哥,找我来什么事?”峻德四王中排行老三的治王,不疾不徐地跨入一向少有人能接近的修王寝院——“修罗苑”。

他照例对门楣上书写着字的匾额,皱了一下眉头。

峻德治一向不爱大哥峻德修将自己的寝院取名为“修罗苑”,他总认为这个名称煞气太重。

“你帮我看看她,她竟然在马上昏睡了一天。”峻德修一见到三弟,马上就往房内拉,脸上有着少见的烦躁。

“就为了她,你竟然丢下军队先跑回家,没有上殿见城主?”峻德治有些惊诧。在印象中,只要得胜回城,大哥一定会尽职地向城主亲自禀报战果。

“我待会儿再去见城主,你先看看她。”峻德修不耐地催促他。

峻德城城主峻德天龙是收养他们“修、齐、治、平”四王的义父。不过,他们都只称峻德天龙为城主,君臣分际划分得很清楚,鲜少称他为义父。

“她是?”峻德治坐到依然沉睡的女子身旁,拉起细瘦的手腕仔细诊脉。

“谌寿的女儿。”

“又一个战利品?不过这一个,比你以往所带回来的要清丽许多。”峻德治用辞婉转地表达看法。

“你大可直接说她相貌平平,只有中上之姿。”峻德修双手环胸。

“是人家硬塞给你的?”谌寿会忒地大胆,留下上等美女,出清冷宫存货?

“我挑的。”他扬起一眉,警告他专心看病。

峻德治的讶异和疑惑,在床上的人儿忽然转醒时烟消云散——

秀白无奇的小脸上,迷蒙的瞳眸眨了眨缓缓睁开后,整张容颜瞬间染上了一抹轻幻醉人的娇态。

“原来如此。”峻德治恍悟地点点头。

“如何?”峻德修问的是诊脉的结果。

“大哥,人家姑娘是弱柳纤絮,你是武夫猛将,当然经不起劳累的马上奔波。姑娘只是累过头,晕了。”颈项上的青紫也暗示了某种缘故,只不过他见姑娘家就快转醒,不便明讲。

谌霜浓一睁眼,只见到眼前这位相貌温儒和善的男子,心中剧烈惶悸,以为在自己昏睡不醒时,已被修王送给了人。

直到寻到温儒男子身后那抹熟悉的挺拔身影,她才定下心神。

“您是……”他看起来像是大夫。

“在下峻德治,修王的三弟。”峻德治对她露出温煦的笑容。

“治王?久仰大名。”谌霜浓感染到他的和善,也不由自主地回以浅笑。

“病人醒了,你快去开药。”峻德修脸色突然一沉,不客气地将三弟从床边拎起,顺手挥开他还搭在霜浓细腕上的手指。

“谌姑娘没病,不过筋骨疲乏过度,倒是要好生调养。我开些浸泡的药方子,定时热水药浴,一周后精神自然恢复。”峻德治不以为意,仍旧本着大夫的本分,对“家属”细细叮嘱。

“还有,夜晚让谌姑娘好好歇息,别太折磨她。她会在马背上昏睡过去,有一大部分是你的缘故,这几天还请大哥节制。”这段嘱咐,就有些恶意了,摆明了要峻德修禁欲。

谌霜浓面色立即嫣醉如火,峻德修倒是不甚在意,仅仅双手环胸,轻声哼了一句。

“修王!”门外传来一唤。

“什么事?”峻德修眉头一锁。

“城主请修王立时上殿,并且请修王带着降贡美人一起过去。”

修王和治王不约而同地互看一眼,眸中交换了复杂的讯息——

“大哥,要慎重应付。”治王低语示警。

“嗯!”修王垂睫思索,神情难解。

“城主……要见我?”躺在床上的霜浓没有听漏命令,惶惶不安地起身。

“你这女娃儿可真神奇,又一个人对你有兴趣了。来吧,咱们去见城主。”峻德修似讽似嘲地一笑,对床榻上的她伸出手。

犹疑地看着眼前的大掌,谌霜浓心跳急如擂鼓,感觉一股不祥的气息,如风雨欲来,压得她难以喘息。

不祥……

爹爹拒绝修王带走她时,也曾这么说。

对谁不祥?又是如何不祥?爹爹为什么从没告诉过她?

搭上峻德修的手,谌霜浓强忍住不适,在峻德修的扶持下勉力起身下榻,心里也沉重得直往冰寒地底下坠。

此番会面,又会翻搅出什么风浪?!

*本文版权所有,未经“花季文化”授权,谢绝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