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时候,小鸟的叫声唤醒了蔡虹,蔡虹抬头看看天,天上早已彩霞満天;低头看看身边俞珍,正偎依在他的身旁熟睡着。他注视着她那小巧、秀丽而有几分稚气的脸,爱怜之心油然而起。他不忍推醒她。
一会儿,俞珍眨了眨眼睛,扭过头看看蔡虹。
蔡虹问:“醒了?”
俞珍坐起来,清清头上和身上的杂草。
蔡虹说:“我估计,赵强、郑云泽他们见我们一夜未归,生死不明,正在着急,一定会到处寻找我们。你不必去师部了,只到我们的兵工厂原址去,守候就行了。”
俞珍站起来说:“您等着,我马上就去。”
“看清方向了?”
“看清了。”俞珍风风火火地去了。
到了中午,赵强、郑云泽和战士们在俞珍的带领下,来到芦苇荡中。他们把蔡虹抬上担架,郑云泽在前面探路,俞珍、赵强一边一个,护着蔡虹离开了芦苇荡。
回到支队队部。蔡虹受到了支队长、政委和支队官兵的热烈欢迎。
大伙把蔡虹的担架护送到新四军医院,李三火和医生、护士们一阵忙碌。经过检查,有一颗子留在蔡虹的腿肚子里面,必须尽快取出来。于是蔡被推进了手术室。
赵强、俞珍跟在后面,被护士拦在门外。他们只好焦急地等待。
曾世雄、谭天木也在门外等着。
不一会儿李三火出来报告:“子弹取出来了。”
曾世雄问:“伤得重不重,会不会影响腿部运动?”
李三火说:“问题不大。”
大家的脸上有了轻松的表情。
不一会儿,蔡虹被推了出手术室。赵强、俞珍帮着护士们将他抬上病床,让他躺了下来。曾世雄、谭天木、李三火站在他的床边。
蔡虹看着曾世雄说:“这一次怪我们没有封锁住消息,造成了不必要的损失。”
曾世雄说:“那不是你们的错,是我们选择的地点有问题。那时候我们认为芦苇荡比较安全,其实不然。我们现在考虑放到一个新的地方。”
“放什么地方?”
“放在山里面。”
“有房子吗?”
“有一个古庙,收拾收拾就用上了。”曾世雄说:‘那个地方山势复杂,比较隐蔽,又是日本人和国民党统治区的结合部,算是比较安全。当然,也不排除会走漏消息,敌人去捣乱,我们仍要保持警惕。”
谭天木对蔡虹说:“好好养伤吧。”
“等你伤养了,我们再谈新的任务。”曾世雄加了一句。
大家挥手告辞。李三火送首长离去。赵强、俞珍留在病房里陪伴着蔡虹。
经过一个多月的治疗和休养,蔡虹的腿部伤口渐渐好转。蔡虹急于要出院,但是李三火不同意。
一天,一个英俊的新四军战士匆匆向医院走来。他走进蔡虹病房,向蔡虹行了一个军礼,朗声道:“蔡部长好!”
蔡虹见是孙俊海,十分惊奇,问:“怎么,你在这里?”
孙俊海说:“部长,我哥哥孙俊杰投靠了日本人,我不愿意当汉奸,就带着几百个兄弟,渡江参加了新四军。”
“好啊。”蔡虹赞道:“你的选择对了,在关键时刻,明辨是非,对自已负责,对国家和民族负责。是个好样的。”
“我是这样想的。”孙俊海坐下说:“部长,我来的时候,听说您在中江,后来又听说您在什么地方办兵工厂,所以一直没有见到您。今天听说你受伤住院了,才来看您。您不会怪我来迟了吧?”
“怎么会怪你呢?你参加了革命,我们走到了一起,现在是战友了。高兴还来不及呢?”
孙俊海问:“部长伤势恢复得怎么样?”
“没问题,已经好了。要不是三火同志不让我出院,我早就出去了。”他看了看孙俊海问:“在新四军习惯吗?”
“习惯。”
“可要吃苦啊。”
“我从小也是苦出身,再说,干革命就不能怕吃苦。”
“对的。干革命不仅不能怕吃苦,还不能怕牺牲。你有文化,又有军事生活经验,在新四军能做好更大的成绩。”
但是孙俊海告诉蔡虹说:“组织上叫我搞政治工作,我觉得不大适合。整天和档案材料打交道,不如搞军事工作,在战场上杀敌来的痛快。”
蔡虹劝慰说:“你和我一样,开始也觉得后勤工作不适合,不如打前锋,上战场。其实呀,什么工作都一样,只要革命工作需要,都是很重要的工作。做好了,都能对革命做出重大的贡献。”
孙俊海说:“蔡部长,您让我到后勤部吧,我和您一起到敌占区,利用我的一些人脉关系,为支队搞物资,搞枪支弹药。”
“你这个想法很好,我欢迎你到后勤部来。不过——”蔡虹想了想说:“俊海同志,根据你的条件,有一件比这个更重要的工作,我认为你很合适。”
“什么工作?”
“你打入敌人的内部去。将来发挥更大的作用。”
“你是说让我回到国民党军队中去?”
“对,做党的地下工作者。”
“不行啊。”孙俊海说:“我已经参加了新四军,不想再回去了。”
“如果革命工作需要,你就应该去。”
“国民党那边还能要我?”
蔡虹说:“你参加新四军,国民党那边没人知道。我劝你直接到江西去投奔顾祝同。你堂兄投敌,你没有跟着跑,仍然回到国民党队伍,这是好的政治表现。你有文化,聪明能干,一定会得到顾祝的赏识和重用。你就在那里潜伏下来,好好发展,到了一定时候,为革命发挥作用。”
孙俊海想了想说:“好,我可以去。”
“我向曾政委报告一下。”蔡虹说:“政委同意后,你就可以去了。对外绝对保密,谁也不知道你到哪里去了。将来只和我单线联系。”
孙俊海说:“我听蔡部长的。”
蔡虹把孙俊海送出病房,来到院子里,孙俊海敬礼辞去。这时正好郑云泽、何力全在李三火的陪同下来看蔡虹。
郑云泽问:“部长,身体恢复得怎么样?”
蔡虹放下拐仗,坐在一块大石头上。说:“我身体很好,要不是三火同志不让我出院,我早就上班去了。”
李三火说:“您别着急嘛。”
蔡虹问郑云泽:“兵工厂迁址后,生产了吗?”
“早生产了,现在我们不仅能造枪,造子弹,造地雷,还能造小钢炮。陈师傅的技术真是响当当的。”
“有什么困难没有?”
“困难当然很多。为了让您安心养伤,就不说了,等您出院后再汇报。”
“你不说我更养不好伤了。”
“那就简单地说吧,主要是缺原料,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蔡虹说:“我写一封信,你们到上海长江运输公司找经理潘文炳,请他帮助,从上海采购我们需要的物资。”
“那好。可是缺钱啊。兵工厂是烧钱的工厂啊。”
蔡虹思索了一会儿,转头问何力全:“芦苇洲的庄稼长的怎么样?”
“很好,玉米、黄豆,水稻和各种瓜果都将大丰收。”
“等粮食上场,我们首先解决部队的吃饭问题。然后我们用多余的粮食卖点钱,购买造军火的原料,还要换回我们需要的其它东西。”
郑云泽说:“是啊,力全,我们就等你那收成呢。”
“光是靠粮食也不行。”蔡虹说:“我打算开办商店,做生意;建工厂,搞产业。尽快把我们的经济实力搞上去,才能适应事业发展的需要。”
这时,只见袁绍先急匆匆地赶来,看见蔡虹,叫道:“蔡部长,听说您受了伤,我特地来看看您。”
蔡虹笑着说:“袁先生,您是长者,大老远的赶过来看我,真是不敢当哪!”
袁绍先说:“您为革命受伤了,我怎么能不来看您呢?如果看得起我这个老朽的话,我们可是忘年之交呀。怎么样,好些了吗?”
“好了,他把拐杖放到一边说,离了拐杖也能走路了。”
袁绍先赶忙把拐杖拾起来递到蔡虹手里说:“别着急,养息几天,再丢拐杖不迟。”
蔡虹接过拐杖说:“袁先生,进去坐坐吧。”
郑云泽、何力全向蔡虹敬了一个军礼辞去了。
蔡虹在李三火的搀扶下,领着袁绍先进了病房。
李三火请袁绍先坐下之后,并递上一杯水,然后离去。
袁绍先看看蔡虹说:“蔡部长瘦了,要注意身体啊,听说你到敌占区搞了不少东西回来了,真是了不起呀。”
“是搞了一些东西,挖了几个人,把兵工厂建起来了。”
“建兵工厂真不容易呀。”袁绍先感叹,显然是很内行的样子,问:“建在什么地方呢?”
“开始建在芦苇荡里,不小心走了消息,被敌人破坏了,现在转移到山里面去了。”
“有了兵工厂,自己生产一些枪支弹药,就大不一样了。”
“是啊,虽然我们自己生产的武器质量差些,但比过去用长矛大刀要强多了。有了枪支弹药,我们就可以发展壮大队伍。就不怕鬼子来扫荡了。”
“造火药的原料能买到吗?”袁绍先问。
“我们准备建一个地下物流通道,买一些市场上买不到的东西。”
“蔡部长真是有办法。”袁绍先啧啧称赞。
“这是环境给逼的,不钻不行呀。”蔡虹说:“现在什么都好办,就是一件事不好办,那就是钱。兵工厂要不断地购买原料,一仗打下来,全都消耗了。兵工厂是个烧钱的炉子。”
袁绍先说:“缺钱的时候说一声,我们再募损就是了。”
“谢谢袁先生。可是,也不能老是向你们募捐。你们的支持够多的啦,负担够重的啦!”
“蔡部长说哪里去了,我们不是一家人吗?”
蔡虹点点头说:“仅靠募捐,不是长久之计,也不能满足需要。我们必须有正常的经费来源。我们事业的发展,要用钱的地方太多了。袁先生,我想在建立根据地的同时,把税收工作搞起来,您看怎么样?”
袁绍先表示赞成:“这是件大好事。”
蔡虹说:“这些天,我躺在病床上,就是想这件事。我们有了一小块根据地,可以通过行政机构征税了。但是,我又考虑根据地的老百姓都很穷,这几年鬼子扫荡,汪伪政府收税,国民党政府收税,我们刚刚解放了他们,就又收税,老百姓能接受吗,能受得了吗。因此我始终拿不定主意。”
袁绍先说:“在管辖区收税,这是天经地义的事,老百姓可以理解。”
“仅靠根据地内部这一小块地方,是没有多少税可收的。我们的税务机构建立起来,就必然要到国统区和日本占领区去征税。岂不又增加了老百姓的负担?与国民党政府和汪伪政府争夺税源,也是一场血与火的斗争。我想就此征求一下您的意见。”
“国统区,日本人占领区,都是税源多的地方,你们不收税,国民党,汪伪照样收税。汪伪收税帮助日本人打中国,国民党收税让官员们养姨太太。新四军收税打日本,你们去征税,老百姓会支持,会理解的。”
蔡虹想了想说:“袁先生这样说,使我增加了信心。我将向支队党委汇报,新四军江北支队要成立税务所,把税收工作抓起来。在不增加老百姓的负担的条件下,从日伪手中、从国民党手中,把税权争回来。”
“就是增加一点负担,也是应该的,抗日嘛。”
“袁先生真是深明大义啊。”
俩人谈了很久,有关税收方方面面的事都考虑到了,觉得当前开展税收工作,困难是有,与国民党税务机关、汪伪税务机关的斗争不可避免;老百姓也有一个接受的过程。但是不能等,必须从斗争中创建,斗争中发展。
袁绍先走后,蔡虹在病床上写出了关于成立支队税务所的请示,让赵强送给了支队队部。
曾世雄接到请示,对成立税务所开展税收工作的事心中无底,他决定召开一次军队和地方干部会议,研究一下可行性,听听大家意见。会议在白茅山召开。部队中层以上干部和根据地内临江、焦县、矾山等县的党委、政府主要负责人出席了会议。
会上,曾世雄让蔡虹把关于成立支队税务所的想法跟大家说一下。蔡虹说:“我认为,随着革命形势的迅速发展,革命队伍的不断壮大,我们对经费的需求越来越多,光靠过去那种打土豪、募捐的办法,已经远远不能満足需要。因此,我们必须建立一个正当的经费来源渠道,那就是成立支队税务所,开展税费的征收工作。目前,我们已经有了一块一百多万人口的革命根据地,虽然它不够稳定,与日寇的占领区和国民党统治区逞犬牙交错,互相渗透之势。但是我们毕竟有一块地方,有我们的政权机构,可以建立税务所,征收税款。再者,我们建立起一支税收队伍,还可以向国统区和敌占区渗透,把那里的税源夺过来。今后,随着我们的根据地逐步扩大,我们征收的范围越来越广,收入必将越来越多,那样,我们就能够成为靠根据地养活自己,发展壮大的一个经济实体。”
郑天佐由于成见,对蔡虹提出的任何意见都表示反对,他说:“蔡虹同志的意见不可取。目前我们的根据地还很小,很不巩固,成立税务所,征税,为时尚早。老百姓对我们‘打鬼子、不收税’有较好的评价,如果我们征税,势必增加老百姓的负担,引起老百姓的反感甚至抵制,严重影响军民关系。影响根据地的巩固和发展。”
蔡虹对于解释,他说:“我也反复思考过这个问题。‘打鬼子,不收税’,不增加老百姓的负担,固然是好,但是不能持久,因为我们要生存,要打仗,庞大的经费开支无法解决。成立税务所,开征税款,是迫不得已之举。同时我们在操作中,我们要尽是做好宣传工作,尽量不增加老百姓的负担。”
“与国民党政府争税,将刺激国民党,会引起经济磨擦和军事冲突。在日本占领区征税,也会引起磨擦和局部战争,影响我们根据地的稳定。不能为了几个钱而影响整个抗日大局。”
“我们不征税,与国民党就没有磨擦吗?日本人就不清剿我们吗?国民党有税收,有财政,有银行,我们不想方设法筹措资金,增加经费来源,我们靠什么生存,靠什么发展?目前我们吃粮要钱买,冬天来了服装要钱买,医院药品要钱买,兵工厂原料要钱买。谁都知道,兵工厂是烧银子的工厂,没有钱,我们的兵工厂就是白建了,什么武器也生产不了。一句话,没有钱,战争机器就无法运转,抗日只是一句空话,”
“你认为建立税务所,支队经费就解决了?”
“我不是说建立了税务所支队经费问题就解决了,这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们要经过严酷的斗争,才能将税款收上来,成功与失败也很难预料。就是成功了,目前也只能解决部分经费。随着革命形势的发展,根据地不断的扩大,税收总量才会越来越多,经费来源才能越来越宽广,以至于最终解决我们的经费问题。但是我们现在要早计划,早行动。”
曾世雄见他争得差不多了,就说:“成立税务所,征收税款,我是赞成,但是天佐同志说的也不无道理。蔡虹同志你考虑过没有,现在这个条件,皖中老百姓养了几十万的国民党军队和汪伪军队,养了汪记、蒋记几套庞大的政府,再加上日本鬼子又实行三光政策,隔三岔五地进行大扫荡,老百姓很穷,能有多少税款征收?日本人、汪伪、国民党都在征税,设卡,我们又插进去,能争得过他们吗?”
蔡虹说:“皖中老百姓和各省老百姓都一样,深受三座大山的压迫和剥削,在死亡线上挣扎,而且负担越来越重,这是当前的现实。正因为如此,老百姓迫切需要推翻压在他们头上的这几座大山,从水深火热的生活中解放出来,老百姓支持抗日,支持革命,支持共产党、新四军,其意义就在这里。只要我用征收的税款用在抗日和推翻旧政权、建立新中国事业上,老百姓就会支持我们。再说,我们主要是从汪伪政府和国民党政府手中夺回税权,对老百姓的税负尽量不增加,力求减轻。随着我们的革命根据地不断扩大,赶走了日本鬼子,打败了汪精卫和国民党军队,建立了地方政权,就会从根本上减轻人民的负担。”
谭天木说:“我认为,不管怎么说,蔡虹同志这种积极开拓,不畏艰难,勇于负责的精神是十分可贵的。现在我们最困难的问题是没有钱,我们队伍的扩大,事业的发展都需要钱,不想办法搞钱,我们就无法生存,这是压倒一切的大事。成立税务所,我举双手赞成。”
蒋锋、项启龙举手说:“蔡虹同志说得很好,我完全赞成。”
夏长龙代表地方政府,表示支持成立税务机构,征收税款。
曾世雄说:“好吧,大家的意见基本统一,这就样定了。具体组建工作,由蔡虹同志考虑,抽调几个懂经济会算帐的同志到税务所工作。人事任免由蔡虹同志拿个意见,基层税务机构由各县政府组建,业务上属于支队税务所管理,税款汇缴支队后勤部。”
蔡虹回到后勤部办公室,赵强、俞珍正坐在那里等消息呢。
俞珍问:“部长,批准了没有?”
“不仅批准了,还要增调一些干部过来呢!”
“太好了。后勤部又扩大了。”
赵强说:“别光顾着高兴,队伍是扩大了,任务也增加了。”
“你怕了?”俞珍问。
“我不是怕,我是觉得难,你想,我们一不懂经济,二不懂税收,三没有经验,怎么才能完成这么艰巨的任务?猎狗吃刺猬,无处下嘴呀。”
俞珍也说:“是呀,我什么也不懂,这可怎么办?”
“怎么办?要学习啊!”蔡虹说:“从今以后,大家都要抽时间学习经济,学习税收工作。”
“总该有个老师吧?”赵强说。
“老师,那里有老师?就自己学,干中学。”
俞珍对赵强说:“赵强,你难什么?蔡部长不是现成的老师吗?我听蔡部长的。”
“听我的?我们共同商量,共同努力。”蔡虹说:“首先我和你们商量一件事。”
赵强、俞珍诧异地看着蔡虹。
“你们说说,这税务所长谁当好?”
两人互相看看,摇摇头:“没想过。”
“赵强同志当税务所长,怎么样?”
“好。”俞珍拍手。
赵强大吃一惊:“什么,我当税务所长,是不是开我的玩笑?”
“这怎么是开玩笑呢,税务所长就是你。”
“我可是一窍不通。”
“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你们就通了。”
“我不能干,我干不好。”
俞珍责问:“你不听部长的命令?”
“我是说我没那个能力。”
蔡虹说:“有没有能力是你自己的事,这负担子就交给你了。还有,小俞你也要加担子。”
“我也要加担子?”
“是呀,赵强去收税,家里总得有人管帐”
“管帐?”
“对。就是管理税收的入库和使用。为此,我们还要成立一个财政所,由你当财政所长。”
“财政所长?我识字不多,怎么能当得了这个?”
“学嘛。”
“搞错了怎么办?”
“仔细一些,不会错的。”
“那我也不能干。”
赵强问:“你就不听部长的了?”
“你总是要找机会报复的。”俞珍嗔道。
赵强得意地笑了。
蔡虹对赵强、俞珍说:“来,我们坐下来好好研究税收政策和工作方法。”
赵强、俞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