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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血染税票

到了焦县。广本把袁绍先带到自己的办公室,张金水在座。广本假惺惺地说:“袁先生,久仰大名,今日幸会。今天请您来,是想和您在一起谈一谈关于合作方面的事。”

袁绍先轻蔑地扫了广本一眼:“合作?我和你们有什么合作?”

广本说:“我们当然可以合作。我们合作的领域非常广泛。有没有兴趣?”

袁绍先哼了一声说:“人贼岂能同谋!”

“什么?”广本没有听懂,但他知道不是好话,他转向张金水:“张会长,你跟他说说。”

张金水说:“袁先生,我们开诚布公地说吧,皇军找你来也没什么大事,所谓合作嘛,主要是请您支援一些经费,共同维持城乡治安,造福乡梓。”

袁绍先知道是敲竹杠,扭过头不理他们。

张金水说:“皇军也不想要你多给,你给个十万大洋,这不算多吧?你表示一下,给中佐君一个面子,这就算和皇军合作了。”

广本插话:“钱的不多,重要是我们的合作,好不好?”

张金水说:“广本中佐是个讲道理,讲情义的人。他体谅你的困难,不打算为难你。十万大洋,在袁先生来说,九牛一毛,小意思,是不是?今后皇军把你当朋友看,遇事还可以关照。”

袁绍先还是不理他们。

张金水继续说:“袁先生,广本中佐对你还是客气的,要是其他人到了这个地方,就没有那么好说了。袁先生应该看到目前的处境。人在屋檐下,不得不弯腰,就看你是不是明智了。”

袁绍先还是不说话。

广本催逼:“说,给还是不给?”

袁绍先说:“对不起,没有。”

广本大怒:“没有,你怎么有钱给新四军?你这是“勾结乱党”。

张金水说:“袁先生,话已经挑明了。你所做的事,皇军已经调查清楚。怎么重判你也不过份。但是,我们毕竟是乡里乡亲,也不能看着不管,总得要帮您说几句话。如果你自己不领情,执意与不给皇军一点面子,后果只能由您自己负责了。”

袁绍先对着张金水说:“我作为一个中国人,应该怎么做,不要你来教我。”

张金水尴尬地说:“好,那我就无能为力了。”

广本说:“既然袁先生还没有想通,那就押下去,让他好好想想!”

两旁鬼子宪兵应一声,把袁绍先五花大绑,押到牢里去了。

袁绍先走后,袁老七连夜赶到新四军驻地,找到了蔡虹,报告了情况,蔡虹带着袁老七到队部向曾世雄、谭天木作了汇报。

蔡虹急切地说:“我们一定要把袁先生营救出来。”

曾世雄问:“怎么营救?有办法吗?”

“劫狱。”蔡虹说。

“焦县城里鬼子驻了重兵,劫狱难度很大。”

“再大的难度我们也要闯。”

曾世雄想了一想说:“你们去试试吧,这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啊。”

谭天木要求蔡虹注意自身安全。蔡虹答应着。

当天夜里,蔡虹、袁老七、赵强化装农民,穿过一条条田间小路,匆匆向焦县城出发。

广本抓到袁绍先,本想敲诈一笔线,但因为袁绍先不买帐。广本恼羞成怒,让人给袁绍先动大刑,袁绍先昏死过数次,但仍然不屈。广本暗暗偑服中国人中还有这等硬骨头。若依广本的脾气,干脆把袁绍先毙掉了事,但他知道,袁绍先名声大,杀了袁绍先,恐怕不是什么好事,于是打电话给吉野,先报一下功,然后看看吉野的意见。

吉野正在办公室写毛笔字。松井在一边观看。这时电话铃响,松井接过电话,把话机交给吉野。

吉野问:“广本君,有什么情况?”

广本说:“我们抓到了袁绍先。”

“袁绍先?他不是一个大财主吗?你抓他干什么?”

“他勾结共产党,资助新四军,反对大东亚政策,这样的人还不抓?”

吉野提醒:“你可不要杀害他哟。”

“为什么?”

“杀了这个人,影响太大,不利于我们推行大东亚共荣的政策。”

“我想敲他一笔钱,可是这家伙死硬。眼下杀也不能杀,留也不能留,那怎么处置?”

吉野眼珠一转说:“你把他交给我吧,我派人把他带到中江来。”

“大佐君要他何用?”

“我们推行大东亚共荣的政策,正需要和有影响的人合作。”

“我看他是不会和我们合作的。”

吉野笑笑说:“请放心,我会让他和我们合作的。”他放下电话对松井说:“立刻派快艇到焦县,把袁绍先押过来。”

松井问:“大佐君,你把袁绍先押来做什么?”

“江东县不是缺一个维持会会长么?我要袁绍先来当这个会长,对于江南江北的财主乡绅,就有很好的示范作用。”

“大佐君,你想得真好。”松井说:“可是袁绍先会同意当这个会长吗?听说袁绍先很有民族气节的。”

吉野満有把握地说:“我认为他会和我们合作的。中国人重视个人利益,你把他收买了,他就会听你的。什么国家利益、名族气节,在中国人那里不过是一个口号而已。”

松井点点头:“应该是这样,我想信大佐君是不会错的。”

松井出门传令,吉野继续写他的毛笔字。

蔡虹他们混进了焦县城,先把日军拘留所的位置和交通情况摸清,然后找一个小饭馆吃过晚饭,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半夜里行动。

日本拘留所戒备森严,那里关押着几百个“政治要犯”,鬼子兵三步一哨五步一岗。行人不能靠近,口令一日三变。

半夜时分,蔡虹等人开始向拘留所接近,在离拘留所一百米的地方,蔡虹在黑暗中换上日军军装,手里拿只酒瓶,先把酒撒到自己的身上,弄得酒气熏天,象是喝醉了的样了,由袁老七和赵强俩人一左一右半扶半拖地向两个站岗日军走过来。日本兵一见有人靠近,大声呵斥,并且拉响了枪栓,只见蔡虹撒着酒疯,満口日语粗话,大声叫骂着。袁老七和赵强则忙着上前解释:“这个太君喝醉了,我们是把他送回来的。”两个日本兵以为是日本人,把枪背上肩前来察看。突然,袁老七、赵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制服了日本兵,把他们拖到暗处捆绑起来。夺了他们的枪,脱下他们的军装穿上,装作日军巡逻兵,扛着枪,走着整齐的步伐,大摇大摆地进入了拘留所重地。

行不多远,遇到了日军巡逻队,蔡虹抢先用日语喊:“口令!”对方回答,蔡虹也作了回答,原来蔡虹预先偷听了这个新的口令,日本兵丝毫没有引起怀疑。

蔡虹他们一边走,一边寻找着关押******的地方。当发现了关押地点后,蔡虹他们来到值班室,趁其不备,迅速控制了值班卫兵,取得了牢房的钥匙,打开了******的牢房,几百个******一时不知道这三个日本兵是怎么回事,蔡虹大声说:“我们是新四军,是来救你们的,快跑!”。******听说,方才醒悟,立刻四散而逃。

这时,日本兵发现了异常,向这边包围起来。枪声大作。蔡虹他们顾不得这些,他们急于要找到袁绍先,可是******都跑光了,就是不见袁绍先的影子。

“情况有变,袁先生不在这里。”蔡虹无奈地说。

袁老七、赵强顿感失望。

这时鬼子奔了过来。蔡虹见情况紧急,不容多想。便命令一声:“撤。”三个人翻墙越垣,迅速撤离拘留所。

焦县城里拉起响了警报,日本兵如临大敌,迅速向这边包围过来。而蔡虹他们飞檐走壁,迅速出了焦县城。

就在同时,袁绍先被日本人押着,登上了从中江驶来的快艇。快艇迅速离港,向中江而去。

汤家镇西门国民党税收检查站,老百姓与国民党税收员缰持在那里,一个要收税,一个不愿交,阻在那里,交通中断。

税务员说:“缴税,缴税,不缴税不放你们走。”

老百姓吵道:“我们已在东门缴了税,为什么不放行?”

“东门是新四军的税,不算数。”

“国共合作,一个中央政府,为什么不算数?”

“不算数就是不算数,谁让你们到东门缴税的?”

“你们不讲理。”

林金山发了火:“不缴税,把他们抓起来。”

一个税务员对林金山说:“站长,老百姓都绕道走东门去了。”

林金山恨恨地说:“这几个新四军不把他们干掉,我们的税就收不成。”

税务员说:“要干掉他们很容易,他们只有三个人。”

另一个税收员说:“那个赵所长十分厉害。”

林金山想起前几天的事,说:“姓赵的,我就是要收拾他。你们在这儿,我去马局长那儿请示一下,让马局长多派几个人,我们就行动。”

税务人员点头赞同。

傍晚,赵强和两名战士收完税,离开汤家镇,走在回去的路上。

这时,林金山已经带人埋伏在路边,只等赵强他们经过。

赵强和两个战士边走边说话,进入敌人的伏击区。赵强警觉地说:“快走,这个地方不安全。”

突然一声枪响,赵强和战士们敏捷地卧倒。

十几个国民党税收人员向这边包抄过来。

赵强占据有利的地形,喊:“不要过来,过来我就要开枪啦!”

一个税收员向这边运动,赵强朝天开了一枪。

敌人听见枪声,卧倒在地。

战士问:“所长为什么不打死他?”

赵强说:“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伤人。”

林金山喊话:“姓赵的,你们跑不了啦。”

赵强说:“姓林的,咱们各收各的税,井水不犯河水。”

“少废话,把税款丢下来,缴械投降!”

“税款是老百姓支援抗日的经费,枪支是打鬼子的家伙,我们不敢随便送人,请你们谅解。”

“你们不投降,我们就不客气了。”

“如果你们不讲道理,我们只好奉陪,我手里的家伙也不是吃素的。”

林金山命令:“给我上。”

一个税务员冲上前,被赵强一枪将帽子打掉,吓得他连忙卧倒。

赵强说:“我不想伤害你们,把帽子捡起来,你们回去吧。”

另一个税收员向前冲,又被赵强打掉了帽子。

赵强喊:“国军弟兄们,曹操以发代头,我让你们以帽代头,总算客气的吧,请回去告诉你们长官,从今以后,税款归新四军征收。如果你们不听我的劝告,那脑袋在头上就保不住了。”

“笑话,看谁的脑袋保不住?你们被我们包围了,还嘴硬。”林金山命令:“冲上去。”

但是税务员见赵强枪法准,不敢冒头。

这时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双方相持着,谁也不敢上前。

赵强对一个战士说:“前方有一个草堆,你去把草堆点着,我们趁着黑暗离开。

那位战士匍匐向前,一根火柴将草堆点着,顿时火光冲天。

大火迷惑了敌人的视线,赵强他们从黑暗中撤离。

火灭时,国民党税收人员什么也没有发现。

林金山知道新四军走了,才敢站起身来说:“新四军太狡猾了。”

由于廖开田对马诣文的庇护,马诣文得以平安地躲过了李品仙和龙彪对他的惩罚,并且荣升税务局长。马诣文从此更加效忠廖开田,成了廖开田手下最得力的经济干将。

为了把税收工作搞好,同时也为捞取更多的好处,马诣文工作尽心卖力,针对新四军收税之事,马诣文召开税务会议,研究对策。

会上,林金山汇报:“新四军成立了所谓的‘江北支队税务所’,各乡镇都建立了税务检查站,与我们争税。他们减半征收,把老百姓都吸引到他们那边去了。我们抓了两次,每次都让他们逃脱了。”

其它税务检查站站长也说:“是啊,我们那里也有新四军税收检查站,和我们争税,弄得老百姓嚷嚷税收多了,要到新四军那边缴税呢。”

马诣文说:“你跟老百姓说,新四军收的税不算,我们还是按照原税率计征,谁叫你们上新四军那儿缴税,活该。”

“不行哪,老百姓闹得厉害。我们很难压得住。”

“一群笨蛋,你们手上的家伙是吃素的?对为首闹事的,为什么不毙他几个?让他们尝尝抗税的后果。”

正说着,廖开田来电话,也是谈新四军征税的事。廖开田说:“几十个乡镇都报告有新四军设卡收税,你们那里怎样?”

马诣文说:“司令,我正要向您报告,我们这里也有新四军收税,他们减半征收税款,老百姓都到他们那里缴税。弄得我们的税款征收不上来。”

廖开田说:“我马上派军队到你们那里,好好教训一下那几个新四军,不给他们一点厉害看看,他们就会无法无天。”

马诣文放下电话兴奋地说:“好了,廖司令发话了。收拾新四军的时候到了。在项家山,我这一口恶气始终没有出,如今等到机会了。”

这天赵强到别的乡镇检查税收去了,汤家镇新四军税务检查站只有两名战士们在工作。

突然一声枪响,老百姓四散而逃。

两个战士知道国民党军队来了,迅速收起帐簿,准备离开。但是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各处路口已经封死,两个战士只好退守在房子里。

国民党军队二十多人包围了这所房子,子弹打在墙上和门上。新四军战士持枪还击,双方僵持一刻。最后新四军战士的子弹打光了,他们陷入了绝境,唯一的出路就是突围了。

趁着国民党军队打枪的间歇,一名新四军战士首先跳窗而出。国民党军队一阵枪响,那名战士被打死,倒在窗子下边。这时另一名战士冲了出去,向野外奔跑。

国民党军队随后追赶。一边用枪扫射。

突然,战士的腹部被流弹击中,躺在地上,肠子向外流着。他艰难地爬起来继续向前跑,但是因伤势过重,他跑不了几步,就倒在田埂下面。

国民党军队追上了上来,围住了他。林金山上前从战士身上夺走了带有体温和血迹的税款和税票。大家对濒临死亡的新四军战士,一时没了主意,不知道是杀死他好呢,还是俘虏他好呢。

这时马诣文骑马赶到,他看了看新四军伤员,从腰里掏出手枪,朝着战士开了两枪。

赵强得知两名税收战士被国民党军队杀害的消息十分震惊和愤怒。他决定找马诣文、林金山算账,以牙还牙,讨还血债。

战士建议向蔡部长汇报,请部队帮助。赵强说:“不必。对付马诣文、林金山,几个人就够了。”他决定首先解决马诣文,然后解决林金山。他选了两个助手,带好武器,正准备出发。

一个战士报告,蔡部长让您去一趟。赵强对战士说:“你去向蔡部长报告,说我赵强先干掉马诣文、林金山再回来汇报。”他对两个战士说:“跟我走。”他们趁着夜色出发了。

袁绍先被鬼子带到中江,吉野和松井亲自到码头迎接。看见袁绍先被绑着从船舱里出来,吉野连忙上前说:“你们怎么能这样对待袁先生。袁先生可是我久仰的啊!快松开,快松开!”

松井给袁绍先松了绑,大家簇拥着袁绍先到了吉野办公室。那里吉野摆了一桌丰盛的酒菜,招待袁绍先。见袁绍先身上穿着囚衣,衣上还有血迹,吉野连忙吩咐:“来人,先带袁先生去洗澡换衣服,然后到这里吃饭。”龟田答应着,带袁绍先去了。

不一会儿,袁绍先穿着干净的衣服出现。吉野热情地招呼袁绍先上桌入坐。

袁绍先冷眼以对,一言不发。

吉野打开一瓶日本洋酒,倒进酒杯,然后端起酒杯说:“袁先生,来来来,我敬您一杯。”

袁绍先推辞说:“吉野先生,我不喝酒。”

“不喝酒?”吉野一楞,说:“中国人不是有‘无酒不成席’之说吗?朋友相聚,自然是要喝酒了。袁先生,为了我们的友谊,是不是开一次戒?”

袁绍先说:“吉野先生,你我既不是朋友,也谈不上友谊,你是日本人,我是中国人,你到我家里来了,我家里有酒,怎么能喝你的酒呢。”

吉野笑着说:“这么说,那就上中国酒好了。”

松井吩咐:“上中国酒。”

不一会儿,重新上了中国酒,松井将酒杯倒满。

吉野再一次举杯说:“这一次我用中国酒敬袁先生。”

袁绍先不与吉野碰杯,竟自喝了一口。吉野也只好自已喝了。

吉野放下酒杯说:“其实呀,袁先生,日本和中国本是同种同宗的兄弟,应该不分彼此。我们的目的,是要建立一个包括中国在内的大东亚共荣圈,两个国家共同富裕,共同发展。”

袁绍先冷笑一声说:“好一个同种同宗兄弟,你们在南京屠杀了三十万中国人,是这么对待同种同宗兄弟的吗?共同发展,你们把我们的资源、财富都运到日本去了,把我们的工厂破坏,把我们的房屋炸毁,这叫共同发展?”

吉野尴尬地笑笑:“那是误会,袁先生,这样的事情,以后再不会发生了。”

袁绍先说:“不对,中国每天都有人被日本人杀害,每天都有建筑物被炸毁,怎么能说不会发生呢?”

“这——袁先生,那不是我们现在讨论的问题。吉野说:“我们现在讨论一下我们之间合作的问题。只要我们合作得好,我们至少能在中江一带,不会发生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我们还可以给整个中国做一个榜样,好不好?”

袁绍先问:“你说怎么个合作法呢?”

“具体地说,就是日华共建,合作共荣。我们请您出山,担任江东县维持会长,好不好?这样,你的安国保民的理想就可以实现,我们合作共荣的政策就可以落实。”

袁绍先摇摇头:“我没有兴趣担任什么维持会长,你们想让我当汉奸,为你们侵略政策当马前卒,休想!”

吉野上下打量一番袁绍先说:“开个条件吧,怎么样,袁先生?”

袁绍先说:“我开的条件就日本军队全部撤出中江,撤出南京,撤出中国。”

吉野笑一笑说:“袁先生,日本军队留在中国,不会影响中国政府的工作。

汪精卫先生和陈公博先生,他们的工作不是很好吗?不是得到中国老百姓的拥护吗?”

袁绍先怒目:“汪精卫和陈公博是中国的败类,你提他们干什么?他们的名子,听起来都嫌臭,你不要提他们。”

吉野尴尬地:“好好好,不说这些,袁先生的爱国精神令人钦佩。其实我们的想法是一样的。真所谓殊途同归呀。好吧,我给袁绍先一个考虑的时间,今天我们喝酒,下次再谈。”为避免与袁绍先碰杯不成的尴尬,他自酌自饮起来。场面尴尬而沉闷。

事后,吉野命令把袁绍先严密监管起来。鉴于焦县发生过劫狱之事,吉野要求龟田重兵把守,一刻不得松懈。使得蔡虹和袁老七的劫狱行动无法实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