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太阳将他最后一抹余晖隐藏在了西方那无边无际的热带雨林之中时,巴西亚马逊河河口,沈鸿烈的第一舰队也借着夜色的掩护,浩浩荡荡的围了上来。卫青号、霍去病号两艘主力舰率先进入了战斗位置,在马卡帕东方海面下锚,横过身躯后高高昂起了各自的九门主炮。
“各部注意,准备登陆作战!”炮火准备前,胡琏带上钢盔走出指挥塔说道。原本躲在战列舰后面的坦克登陆舰得到命令便开始依次启动,慢慢超过了主力舰的位置,来到了舰队的前列;胡琏本人也离开卫青号,移师两栖攻击舰秦皇岛号;同时,随行的驱逐舰巡洋舰也慢慢前移着,来到了舰队的两翼,像古代战争中的轻骑兵一样,随时准备快速突击。
“各炮位注意,开始调整射击诸元。”沈鸿烈站在指挥塔前窗处说道,正对着窗外那满天星辰。这次,他并没有像往常那样举着望远镜观察敌情,因为战列舰停靠在了马卡帕的视距之外;而且现在夜已深沉,肉眼观测不便,即将展开的炮击将完全依靠火控雷达来校正。
“报告舰长,敌军尚未发觉我军动向。”卫青号机要秘书处女十一走上前来报告说。
“很好,传令下去,炮火准备开始!”沈鸿烈一声令下,炮击舰队顿时万炮齐发,炽热的炮火再次照亮了南美的夜空。
“军座,炮火准备开始了!”第一颗炮弹落在马卡帕的时候,刚刚海军陆战队参谋长的吴求剑立即兴奋了起来。胡琏抬手看看表,“嗯,二十分钟后开始前进。”
“立即开炮,火力压制!”战列舰开始炮击的同时,提前来到舰队两翼的巡洋舰也开始推进,等战列舰的大口径主炮摧毁了炮台,巡洋舰队也进入了射程。进入作战位置的他们立即下锚,以203口径的主炮开始轰击着马卡帕的前沿阵地。
“轰!轰嗵!”炮弹接二连三的朝市区和炮台砸去,203的炮弹在海军之中自然微不足道,但对陆军来说却也是超级重炮,根据之前的情报,这里基本没有巴西居民,即使有,也是给日本人服务的走狗,所以沈鸿烈放心大胆的使用了无差别炮击。
“向纵深射击!”沈鸿烈命令道,等巡洋舰轰隆隆的开火后,战列舰便抬高炮口,继续向纵深阵地开火,劈头盖脸而来的大口径主炮将日军阵地一片一片的掀翻,继而抛上半空,连带着躲在工事里的日军和武装侨民一起分解成了零件。
“各舰巡航速度前进。”秦皇岛号两栖攻击舰,再次看了看时间之后,胡琏站在舰桥上举着望远镜说道,只见排列的整整齐齐的坦克登陆舰应声开始了缓缓加速,在被炮火照亮的海面上划出了一道道的水迹,向着岸边慢慢的推进着。
“支那人,支那人!”马卡帕的大街小巷顿时又是一片混乱,饶是日本侨民大多训练有素,可眼睁睁的看着一整片街区在自己眼前瞬间就被夷为平地,任他多么凶残也会感到胆寒。
“八嘎,支那人太卑鄙了,竟然趁夜偷袭!”马卡帕的日军最高指挥官松井知礼大佐躲在工事里红着眼睛骂道,各种口径的炮弹不断在他旁边炸开,很多日军还来不及撤下去躲避炮击,就被铺天盖地的炮弹炸得支离破碎,尤其是武装侨民,他们不懂得如何防炮,炮弹一来只知道抱着脑袋往战壕里缩,结果连人带战壕一起被掀了出来抛上半空,彻底成了零件。
“大佐,支那人炮火太猛,我们赶快转战吧!”伊藤次郎少佐上前一步焦急的说道,“再这样下去,我们都会被支那人的火炮炸死的!”
“八格牙路!”松井知礼正在烦躁之中,抬手就是一记耳光,“支那人的歌里都在唱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我们大日本蝗军也绝不能退缩!”
“嗨!”伊藤次郎无奈的一并脚后跟答道,工事的外面,炮火仿佛更猛了。
“全体注意,全速前进!”与此同时,胡琏再次抬手看看时间说道,正在匀速前进的坦克登陆舰逐渐提到了全速,冒着火光的马卡帕岸边已经取代了海平面,呈现在众人面前。
“支那人,支那人上来了!”躲在工事里的幸存日军纷纷吼道,之所以称他们为幸存日军,是因为他们的防炮工事对战列舰的主炮根本不起作用,能活下来的完全是凭运气,而并非因为工事的防护。
“进入阵地,阻击,阻击!”各处督战的中下级军官歇斯底里的吼着,日军纷纷从摆设一般的防炮工事钻出,鱼贯进入阻击阵地。
“冲!全速前进!”吴求剑也在大声吆喝着,见到陆地后,坦克登陆舰更是加足马力,宽宽的舰艏分开也不知是海水还是河水,乘风破浪向前奔涌。这批坦克登陆舰本身也具有相当的火力,他们一边冲击一边以舰上的四联装40毫米机关炮压制着岸上负隅顽抗的火力,岸上日军数量虽然还有很多,但却无法阻止登陆部队向前冲击的半分势头
“八嘎!拦住他们,拦住他们!”松井知礼大佐见状,急的一把将望远镜摔在地上,但炮兵阵地大多毁于战列舰的巨炮轰击之中,剩下的步兵炮对前部装甲异常坚厚的坦克登陆舰基本不起作用。这时,胡琏所在的两栖登陆舰连同旁边两艘姊妹舰,一起将六十架阿帕奇放飞在被炮火照耀的亮如白昼的夜空中,它们如飞蝗般铺天盖地而来,一起辅助舰炮开始对地火力压制,日军刚刚钻出工事,就被齐声扫射的大毒蛇机炮炸成碎片,坦克登陆舰在毫无阻力的情况下一路冲到岸边,随着前挡板重重的砸在马卡帕的岸上,舱内的虎式坦克早已迫不及待,怒吼着如出栏猛虎一样冲了出来,以排为单位分头扑向了战前的预定目标。
“支那人的坦克!”松井知礼心头一沉,他知道,自己目前拥有的步兵炮,对这种大块头坦克基本不起作用,“转战,全体转战!”性命攸关的情况下,松井知礼再也无法打肿脸充胖子,无奈的下了撤退的命令,但是,他们的退路早已被阿帕奇拦住,随着第二批从两栖登陆舰上起飞的支奴干的来临,等待他们的命运只有被全歼。
“给总部发报,就说马卡帕已经拿下。”胡琏放下望远镜,微微一笑说道。
“战况已经没有悬念,等移民船登陆完毕,我们就返航!”沈鸿烈的脸色也露出的笑容,的确,在这种实力相差悬殊的状况下,现在的战况已经没有任何悬念了。
“陛下,德军已经开始进攻苏联,微臣建议立即出兵协助作战!”东京皇居,日本高层得到苏德战争爆发的情况之后,就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展开了唇枪舌战,
“陛下,帝国财力紧张,不宜过多用兵啊!”听到近卫文磨再次不知死活的提出继续树敌,阿南惟几立即提出了反对意见。现在,以近卫文磨为首的好战文官集团主张立即北进,而以阿南惟几为首的军人集团则不希望过早两线作战,哦不,由于美国的加入,现在对苏作战就已经算是第三条战线了。
“可是,可恶的支那人总是压缩我们的生存空间,我们必须开辟新的战线!”近卫文磨挥舞着手臂叫嚣道,“就在刚才,南美方面报告说,支那人又一次对马卡帕发起了突袭,据说还有大量陆战队登陆,他们,他们分明是要把我们挤出南美!”他涨的满脸通红,可还是做着大义凛然状慷慨陈词,“都是军方无能,帝国才屡次受辱于支那人!”
“可是,移民巴西就是近卫大人的主意吧?”阿南惟几冷冷的说道,近卫文磨一听,脸上立即变了,阿南惟几继续说道,“陛下,支那人的实力恐已不在帝国之下,而且专门与我帝国为敌,我们每开辟一块新的领地,他们都要来抢夺。现在关东军实力仍在是不假,可即使我们趁机占领了苏联远东地区,那满洲怎么办?任由支那人夺回去吗?”阿南惟几并不知道我们暂不收复东三省不是因为忌惮关东军,而是为了挑唆他们攻击苏联,但作为一个军事家,他还是明白此消彼长的道理的,占了远东地区就需要兵力防守,那满洲地区必然空虚,不满员的关东军在新一军的铁甲雄狮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才要占领远东!”这时,相马化腾出现在了大殿之上,他迈步上前,一低头说道,“陛下,我们在委内瑞拉的油田不久恐将关闭,但臣已查明,苏联的堪察加地区也有丰富的石油储备;而且那里距离北海道很近,臣完全有能力守住那里。”
“朕相信亲王的能力,可是,战端一开,帝国将三面受敌……”裕仁犹犹豫豫的说道。
“陛下,您忘了,我们还有印度人,支那人照样会两线作战,而且,苏联已被德国盟友打得只有招架之功,只要我们参战,苏联必会投降,到时候,支那人也将陷入三面受敌的困境之中!”相马化腾抬起头,眼中放着的凶光吓得裕仁都打了一个激灵,“臣已经取得突破性进展,我们以后,再也不会为兵力问题而发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