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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斩不断的来世

她找到世宗,承认了自己与辩机的情意,她以为世宗会成全两人,但世宗大怒,处辩机以极刑,高阳与世宗恩断义绝。辩机死前望着关押高阳的公主府,心里一片坦然,他轻念:“三世因果,佛光渡我”

高阳冲到牢狱里,找到那个小偷,凶狠的逼问下小偷吓得说是房遗直做的,她冷笑发誓此生若不让房遗直身败名裂便永世不得超生。高阳不能见辩机,她跪在玄奘面前,求他帮忙,玄奘也很无奈,劝了她几句,高阳已经似失去了所有的意识,如无魂的木偶一般走在路上,听着熟悉的敲钟声也没有意识,房遗爱一直默默的陪在她的身边。李世民下令从此将高阳关在府中,如无旨意,不得出公主府。李恪来看高阳,对高阳颓废的样子心疼不已,告诉高阳他会想办法救出辩机,高阳重燃希望,可一个月过去了,李恪再没来过公主府,辩机也没有被放出来,高阳无意中听到下人说,李恪欲私放辩机被抓,已被唐太宗下令关押,高阳绝望痛哭。二月初春之时,房遗爱走进高阳房中,高阳哭问辩机怎么样了,房遗爱避开了这个问题,高阳跪在地上求他,他无奈的告诉高阳辩机今天已经死了,高阳不相信她瞪大了双眼,问他辩机是怎么死的,房遗爱不忍之下仍然流泪告诉她辩机是被下旨腰斩的,高阳不相信,她如同疯了一般的哭叫,声音都撕裂了,整个公主府的上空都是她崩溃的哭叫声。

贞观二十三年五月己巳日,唐世宗李世民薨,大明宫中一片犒素,一片哭声,高阳跪的挺直,却一滴眼泪都不曾落下,宫女们都议论她狠心,长乐公主哭的快要断气,责问高阳没有心,高阳冷声道他没有心又怎能指望自己的女儿有心,转身离去。高阳回到公主府,房遗爱默默的看着她进去,他已经在里面放好了牌位,不久便听到了高阳压抑的哭泣声。李恪来找高阳,递给高阳一封信,是世宗死前给她的,世宗向高阳表示了歉意,希望高阳能忘记辩机,房遗爱是个好男人。高阳合上信,想怎么可能忘记。一日高阳做梦,梦中僧人已经不再坐在那里,而是往远处行走,高阳追了上去,看见了那男子和女子双手紧握,依偎地死在了一起,高阳心生感触,跟着僧人到了忘川河畔,僧人告诉高阳:吾爱,前世因果种种皆为空,因为我的眼里只有你,你是我的佛,勿念勿强求,我自会等你生生世世。高阳醒后泪流满面,开始在府中供养僧人,世人皆传高阳公主与僧人厮混,实则却是高阳须得日日听着诵经声和木鱼声才可安静思念辩机。

高宗李治即位,改国号为永徽,房遗爱沉默的站在门外,里面一阵瓷器碎裂的声音,外面的侍女告诉他公主今日的上述又被驳回,公主要告房遗直对她无礼,要求废除其爵位由房遗爱来继承,侍女说公主都是为了让他好,竟这般的不顾一切。房遗爱望着紧闭的房门,叹息道她从不是为了他不顾一切,她不过是想为辩机报仇,害的房遗直身败名裂罢了。已是深秋时节,他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上诉不成,高阳决定换个方式让房遗直身败名裂,她知道房遗直一直觊觎她的美貌,她让侍女摆下酒席,去请房遗直到她房中共饮,房遗直虽知有诈,但想得到高阳的强烈欲望让他决定铤而走险,前去赴宴。宴中,高阳想将下了药的酒给房遗直喝下,让一侍女代替她与房遗直欢好,然后对外称房遗直觊觎她的美色,并强迫她与之欢好,借此让房遗直身败名裂。奈何房遗直心机过深,竟反骗高阳喝下下了药的酒,高阳人事不知,房遗直欲于高阳欢好,被得到消息赶来的房遗爱阻止,兄弟二人为此反目。房遗爱痛苦不堪,高阳为了复仇,连名节都不要了。

永徽四年,传言高阳公主骄纵,擅自谋求罢黜房遗直的爵位而夺之,于是诬告房遗直对自己无礼,被长孙无忌彻查而诱发房遗爱参与荆王李元景谋反案发,房家遭受灭顶之灾。公主府内,一片凄风苦雨,奴仆们都忙着想要逃走,高阳一袭红衣,化着精致的妆容,安静的坐在闺房之中,忽然有一个小丫头进来哭叫着告诉她房遗爱已经在房州被杀,高阳愣愣的看着她,半天说不出话了,许久才落下泪来,说这一生她终究是害了他。小丫头说有一封侍卫拼死送回来的信,高阳接过信,看了许久,将信抓在手上后,让小丫头出去。关上门后,她紧紧的闭着眼睛,眼前挥之不去的是房遗爱的信,似乎是这么多年第一次想起他。房遗爱在信里交她玉儿,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叫她,他说其实他一直喜欢她,他听到父亲说皇上要将公主嫁给他的时候都快乐疯了,他说他每天都去看公主府的建造过程,他想象着从此他们能一直在一起。可是新婚之夜,他便明白了高阳不会喜欢他,也永远都不会喜欢他,他便想着只要默默的陪着她就好,后来高阳遇到了辩机,他说自己很难过,每天都喝很多的酒,但他想高阳开心就好了。直到后来辩机被杀,世宗去世,他知道高阳虽然嘴上倔强但还是深爱着自己的父亲,所以他便早早的准备好了牌位,他想要进去安慰高阳,却不敢进去。最后,他说,尽管发生了后面这么多事,但是,他不怪高阳,他想或许以后再也见不到高阳了,他抱歉自己从此不能再陪着高阳了,希望高阳能有机会快离开,平安喜乐的度过一生,夫房遗爱。信纸被高阳的泪水晕开,结尾的朱砂印鉴如血一般蔓延。

窗外的阳光洒落在李恪和高阳的身上,他们絮絮叨叨的说着曾经的事,突然,李恪感觉胸口一片温热,他低下头发现高阳不断的咳出血来,他的身上也染满了鲜血,他流泪抚摸着高阳的脸,高阳笑着告诉他,她在进屋之前便已服下毒药,在两个时辰后发作,她说自己是大唐公主,如何能被那些脏污小人的人逼着死去,要死也要高贵的自尽,她说自己一点都不怕死,一点也不难过,自己今天打扮像个漂亮的新娘子,就是知道马上可以见到辩机,她问李恪为不为她高兴,李恪流泪说不出话来,高阳想着辩机,眼角眉梢都是小女儿的情意,她絮絮叨叨说虽然辩机从来没有说过喜欢她,但她说自己一直都是知道的,她说着说着,声音渐渐的小了,手也慢慢滑落下去,窗外的蝉鸣不断,李恪紧紧的抱着高阳,似乎又看到了那时在大明宫里肆意奔跑的小高阳,那时她是大明宫里最耀眼的公主。

高阳在闭眼时,高阳才知道,她一直做的梦,就是她和辩机的前世,辩机前世的因换了今世的果。

林间草庵中,一女子素手抚琴,一男子闻琴声而来,两人对视,仿佛天早有安排,相视一笑。

时间回到忘川河畔,高阳问辩机为她一世颠沛一世流离是否值得,辩机笑而不答,但高阳却明白辩机的心意。”

“第一世之后,我经历了太多的爱恨情仇,不管结局是不是好的,我都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这大概就是我的命吧,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改变过,不过,我希望你可以改变啊,我认识你是在很在的时候了,那一世应该还是现代,你还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孩子。不够时间过得真是好快啊,我们都已经经历了这么多,已经不再是之前的我们了。”

沐大小姐笑得有点心酸,不知道时想起了什么样的事情。

“其实,我不是很在乎过去发生过的这些事情,但是我其实不希望这些事情继续发生,因为我觉得我已经累得不行了,我希望这辈子可以安安稳稳的有一个幸福的结局。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这些事情的,沐大小姐,我觉得你经历的太多了,可能已经看淡了一些事情,但是我觉得你还是可以有希望的,真的。”安云中真诚的看着沐大小姐,这其实也只是一个女孩子而已,却迫不得已的经历了呢么多的事情,这本来不是她应该经历的,一世又一世的记忆,这种完全无法了结的痛苦,应该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了得,不知道她是怎么样活了下来,并且变得越来越强的。

“你倒是一个好心的人,只是,我的事情你是不会懂得,放心吧,我以后应该很少回来找你的,这次算是一个告别,你就不要告诉其他人了,因为我不行让其他人知道我还来过,只是,我仍旧希望你可以幸福,至少维持现在的样子,快快乐乐的就好,这样简单的幸福,我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了,真的。”沐大小姐笑中带着泪,看着安云中的表情有些平静,又有些悲伤,似乎有些不愿离开,不知是有怎样的辛酸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