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了一跳,这得有多冷啊。虽说天气很热,但是这加了冰的饮料从头上泼下来还是会很难受的。我忙帮她将冰从头上拂下来,问道:“没事吧?”
好冷,这好比是大夏天泼冰桶那种感觉,而且这里还有空调,分分钟让人冰冷刺骨啊。
常青青的脸都青了,她嘴唇哆嗦着道:“我没事……”
“才怪,都哆嗦了。”
我刚讲完这句手机又响了,连忙拿起来,见相公发来的信息:“回家,否则……”
手一抖,常青青这件事不是他威胁我的手段吧,没想到除了宋可馨,别人他是照黑不误哇!
“你还是早点回去换件衣服吧,我想起家中还有事,就这样先走了,再见。”我一边走一边泪奔,刚交到的朋友就这样友尽了,自己这样抛开她以后肯定不用指望她理会我了。
回到公寓我将包一扔,大声道:“你还想做什么,有什么冲着我来,对付我朋友算怎么回事?”
真的将老娘当成病猫了,气死了管你是人是鬼我照骂不误。
可是白发脾气了,包捡起来又扔,结果始终没有人理会。我有点泄气了,好像疯婆似的发完了疯也没有人理,那种滋味真的很不好受。
默默的坐在沙发上发了会呆,直到肚子叫了起来。
常青青点了东西我们都还没吃就被冰撒在了头上,这一路上又跑得太快,到家不饿才怪。
打开冰箱,里面什么菜也没有了。没有办法只有出去买了点鸡蛋,回来炒个蛋就着米饭也是好的。但是没想到,买完了东西回来一瞧,那一百块钱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了。于是我的兜里只有五十块了,这日子似乎没法过了。
难道这是逼着我出去找工作?
“外面的工作啊,还真是难找。”一想到孙维维那种工作,我肯定不会去干,可是无论做什么工作都是月薪,哪有马上就发钱的?
正在看着钱包发呆,一颗金叶子就凭空掉了下来。
我直到此刻终于明白了,这老鬼还真的是想养我,用金叶子。
我只能说,这钱是没少给,如果放到古代大概我可以横着走了。但这是现代啊,我要去卖都不知道要卖给谁。于是我又将金叶子藏了起来,当做没有这个东西。
可是这么做似乎惹的老鬼不快了,晚上我被压在床上的时候他竟然开口讲话了:“别想着再去赚那种钱。”然后啪一声,床上多了十多颗金叶子。
“谁说我想着了,你胡胡……啊……”嘴巴被一只冰冷的手侵入着,我竟然没有办法再发出声音。
“安静。”
“唔唔。”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我真心觉得这个男人其实也在成长。刚开始那几天他似乎只会一个动作,现在越来越会了。
我想哭的心都有,他成长速度越快,我往往会被折腾的很惨。
这种感觉折磨着我,眼泪都快流下来了。事实上,我真的是在嘤泣,在泪雾中,我感觉到那个老鬼现身了。我不光看到了他的腿,腰,还看到了他光滑的下巴。他似乎永远保持着主导的位置,霸道得让我真心在觉得自己是在被征服。
等到累到不能动的时候才想起,不是讲我阴德有损不能再做这种事了吗,为什么这刚一吃饱饭就被处理了?
正想着电话打开,我爬到了床前接了电话,却听到卫生间传来了冲水声。奇怪,鬼也需要洗澡吗?
“喂,请问你找哪位?”
“肖萌女士吗,对不起打扰您休息,我们是警察局重案五组。陈汝今日到警察局自首,我们根据他的描述找到了其妻的尸体。但是他本来并不想交待整个作案动机与作案手法,他说只要你在身边才会说出来,您可以过来帮一下我们吗?”对方是个女警,讲话非常的客气。
现在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好像被老鬼压了两个多小时才收获了自由。如果我没想错应该还有后半场,只不过他在清洗,所以我才有这喘息的机会。
“可以。”警局都打电话了,自己向来是个良好的公民,一定要和警察合作的。其实已经有点清楚陈老师为什么叫我去了,因为他妻子的头还挂在他脖子上呢!
起来穿好衣服,奇怪的是今天并没有太累。只是有些虚,回头看了一眼床整个人都不好了,连忙先将床单几下子扯下来放在一边,等着回来后好洗。
等我收拾好一切,就看到一个淡淡的修长的人影站在窗前,那飞扬的头发与挺直的背景看的我发起了呆。
太美了,就好似一件稀世珍宝一般。光是站在那里,连正面都看不清也让人为之倾倒,胸前的心竟然跳成了一团,快要跳出腔外了。
他,是想和我见面了吗?
我竟然紧张起来,努力的将小庙里的那张脸与眼前的背景相融合,然后发现。那样一个男子,真的是上天最好的佳作,就因为太美了,所以才会被嫉妒,以至于这般年轻就香消玉殒吧?
呸,这个成语用的不对。
但是,我竟然觉得没有半点违和感。
“要去吗?”
他竟然与我讲话了,虽然声音冰冷,但是就好似高高在上的天神突然间注意到地上的蝼蚁一般的感觉让我马上点头应声道:“嗯,警察局叫我。”回过头来啊,我想看一看你,回过头来啊……
可是对方就好似完全听不到我的期盼一般,只是甩了下袖子,那意思好似是古装局里面的****一般。
我慌忙的走出了家门,然后郁闷了。为什么不跑过去瞧一瞧他正面的样子呢?可惜窗前的镜子没有印出来,否则我就能看到了。
带着万分可惜的心情我下楼,不一会儿警察局来接我的车就到了。我下意识的抬起头看着楼上,那个淡淡的影子仍在,看起来有那么几分寂寞。
我心里竟然有些不忍,想着一定会早点回来的,至少不用让他看着窗口盼望着有人归来时的那种深海似的孤独感。
我真的是多想了,一只鬼怎么会孤独?
可是就是有这种感觉,他很孤独,在与我一起的时候几乎是倾尽了他所有的热情似的。
“你男朋友吗?看来很担心你。”女警抬头瞧了一眼,然后转头笑着对我道。
“呃,嗯。”不是男朋友怎么住一个屋里,还在窗前送她离开?
“小姑娘的男朋友挺帅嘛!”司机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讲话还挺幽默的。
我虽然奇怪他们为什么能看到他,但想着应该是他故意现身的吧,所以也没有太过在意,只是笑着当回答了。
我们一同到了警察局,陈老师已经冷静下来了,他安静的坐在那里,头上的旁边那颗鬼头仍然存在。
只是她的样子好看多了,至少可以看出生前的容貌是什么样子的。
这是怨气已消的样子?
我定定的看着她,因为她似乎想与我讲话,可是声音真的好小,最后才听清:“告诉他,我不恨他。”
之前老鬼已经说过了,她身上只有怨念没有愤怒,所以她究竟是为什么不离开这个男人身边啊!
我正听的仔细的时候,就听陈老师有些呆呆的看着我道:“她还在吗?”
我点了下头,因为身边还有警察呢,所以我不好多说。然后就听陈老师讲起了他的故事,他的语速很慢,似乎在检讨又似在回忆。
“我和我妻子是大学同学,很早就结了婚,不过一直没有孩子。后来好不容易有了女儿,就好像有了奔头,整天只想着攒钱给她吃好的穿好的。可是,我工资不高,我妻子就一直在外面拼,时间一久我们的感情也就淡了。就在这个时候,我认识了安香香,我大学的学生,她年轻漂亮,我们就混在了一起一年多。本来想和妻子离婚的,因为安香香怀了孕还是个男孩儿。哪知道这个时候我的女儿生了重病,需要很大一笔手术费用,可是家里一时凑不开……”
我听得直皱眉,老师和自己的女学生在一起了,而且还瞒着自己的妻子。我注意到他的妻子竟然一脸惊讶与悲伤的看着他,似乎根本不知道他所讲的安香香是什么人。
“后来呢?”身边的警察问道。
“后来,我和妻子都为此十分着急,然后我就和我的妻子提出她有一份金额很大的人身保险,只要确定她死亡,那么我们的女儿就有救了。”
我竟然听明白了,怪不得她不怨,原来她是明知道自己的老公要杀她啊。
“所以你杀了她?”我有些激动的站起来,他们是夫妻啊,之间还有一个女儿。如果陈老师不是在外面又勾搭了一下女学生,他或许不会下这样的毒手吧?
“是的,我杀了她,我把她的身体埋进了泥沟里,头扔进了垃圾箱。然后,我成了苦主,得到了保险金救了女儿。”
陈老师有些激动的道:“但是,没想到你竟然说她还在我身边,我明明已经将这件事情遗忘,要重新生活了,你为什么要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