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这种情形他们都见惯了所以没用什么特别奇怪的眼神看我们,否则我就要找地缝钻进去了。
在稍微检查以后他们都说情况很好,再补一袋血应该就可以出院了。
我听后很开心,总是觉得将元元自己放在家里不放心。其实那个小家伙虽然小,但是很怕寂寞,只要将他放在家里一天总会出事故。而且现在还没有小鬼作伴,他人又被关在了房间里。
所以,在输血的时候我就追着景容去办出院手续,然后打算在输完血后就算是天已经黑了也马上出院回家。
景容倒是同意了,不过手续却不是他办的而是莲华,她单独过来看我,然后顺便帮我将出院手续做好了。并且对景容道:“那个女人的身份我没有查到,她就好似是个凭空出现的人一样。”
“是吗?”景容倒没有太在意似的,然后道:“继续查,不要看外表年纪,要放开时间的限制来查。”
“时间,难道……”莲华皱了下眉,然后点头道:“好,我明白了。”
她办完了正事才瞧了我一眼,然后叹了口气道:“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你?”
“我哪知道啊。”我叹了口气,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
莲华却拍了我的手一下,道:“坚强起来,做个好母亲。”
“嗯。”我点了点头,一提到元元与母亲两字我竟真的会默默的坚强起来似的。
莲华呆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她看来被景容吩咐了做事情,有点忙。
而我眼睁睁的看着那些红色的血液一点点注入自己的身体中,迷迷糊糊的我竟然睡着了。梦中,我又看到了一个场景。一个男人飘在异空中,那个人一定不是景容吧?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又觉得他有点像景容。
四周一点声音也没有,他就那样的飘在那里,好似失去了一切的感觉一般。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昏迷,只感觉到自己今天似乎离他近了一些。可是我不敢碰他,似乎一碰到他就会将他弄醒一般。
“小萌,小萌,你醒一醒。”
“嗯?”
被景容叫醒,我看了一下四周,人竟然已经在车上了。原来我已经出了院被景容带到了车上,可是他为什么要叫醒我呢?
“作恶梦了吗?为什么呼吸那么零乱?”
“没有,只是梦到了在你墓里那个时候的情形。”
“可怕吗?”
“是啊,现在想想真的有点沉寂的可怕。景容,我们是不是都非常怕寂寞呢?”
“……”
“你也是吗?”
“……”
景容没有回答我,可是我却知道他和元元一样都怕这种天地间只剩下自己的寂寞感。
飞机是走到一半坠落的,所以我们离家里并不是很远,大概有三个小时的车程。现在是晚上八点左右,到家应该半夜了。我因为虚弱所以一路上总是时而清醒时而又沉睡。
景容倒是很认真的开着车,现在小鬼因为力量用尽所以还没有恢复过来。
睡着睡着,我注意到前面一个车灯有点问题,就道:“右边的车灯似乎不亮了。”
“嗯。”
“坏了吗?”
“嗯。”
我也没有起疑,等到在休息站停下来的时候我一瞧,这是真的坏了,而且坏的还停彻底,整个灯都被撞碎了。我惊讶的指着车灯道:“你你,出车祸了?”
“没有。”
“这还没有?”
“只是我自己撞了一边的石头而已。”
“那也是车祸。”
可是我突然间明白为什么了,景容一定是太担心我所以在开车的时候没有顾忌这才弄成了这种样子,否则以他的性格是极为稳妥的,不可能出现这种错误。于是我突然间走到他的伸边想搂住他的脖子抱紧他。可是一伸手囧囧的发现我如果这样子一抱,那就是有种小孩子求大人抱抱的感觉。
可是景容竟然知道我的意思了,故意矮了下身。我不抱还不好意思,于是将手环上了他的脖子。他将手扶在我的腰上,然后将我的脚都拉离了地面,然后对着我的唇轻轻吻了一下。
还好休息区大晚上的没有几个人,可是这样子也有点太过大胆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喜欢这种大胆,而景容闷闷的在我耳边道:“你现在还不行。”
“什么不行?”我满心的甜蜜,女人总喜欢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有多爱一个男人。
“会血气不足在过程中晕倒。”
“什么过程中晕倒?”结吻吗,结吻也会因为血气不足晕倒?
“床上的过程。”
我大窘,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同了。女人喜欢温馨一点的感觉,这样证明自己爱着男人。而男人则喜欢占有,所以他们总认为在床上压着女人是对她的各种爱。
这种表现尤其在景容的身上得到了很好的诠释,我羞的咬了咬牙,在他的身上拍了几下这才满意。
撒了会娇又亲密了一会儿,景容就让我上车了,他的意思是,再这样下去他只怕要忍不住在这里开房了。
唉……
我默默的坐在车上看着外面的风景,有那么点郁闷。为什么好好的秀恩爱,到最后总是不免秀到床上去呢?
这是一段很累的旅行,好不容易到了家,我突然间有种气空力尽想马上趴到床上休息的感觉。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站在大门前我有种不是特别好的预感。
景容也是如此,他连大门打开全部的时间都没有就下了车,直接跑了进去。
我也马上跟在后面,就算很晕但还是用跑的。
很快我们上了楼,在书房外面停了下来。我想景容应该是将元元放在了这个房间。也应该下了结界才对,所以他伸手开门的时候,先结了个印。
但是当门打开,我们看到了一个可怕的场景。
元元变成了婴儿的样子,他此时被吊在半空中,小腹却插着一只金色的箭。从前面一直贯穿到后背,十分的恐怖。因为元元有一半还算是人,所以地上已经流了非常多的血,而他那只被绳子栓着的手也是同样,因为太用力都勒到了皮肤的里面去,血同样流了出来。
“元元……”我卟嗵一声跪在地上,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好似停止了跳动,整个人都无法再动一下。眼前什么也看不到了,只是下意识的向着元元的方向慢慢的爬着。
“别担心,他不会有事,他是鬼王胎。”
景容的安慰对我起了很大的作用,我强自震定起来。对啊,他是鬼王胎,是鬼王胎啊,应该不会有事的,应该……
我自己打了自己一巴掌强迫清醒过来,然后看着景容已经将元元放下来。他先细心的将元元手上的绳子解下来,然后再去碰那支箭。
可是我分明感觉到,他的手在颤抖。
我爬了下去,拉住了他的手,泣道:“救他。”
“嗯。”景容吸了口气,然后下手很快的将元元身上的金箭拔了出来。几乎同时,元元挣扎起来,他哭喊着,大叫着:“妈妈我好疼,妈妈好疼……”
我伸手抱过他,道:“妈妈在这里,元元不疼,不疼。”
“妈妈,妈妈……”元元扎在我的怀里哭,而我看向景容道:“怎么办,他的伤,去医院……”我的神智有点错乱,自己都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不必,那只金箭是锁魂箭,只要拔下来元元会一点点恢复。”景容伸手将我抱了起来,然后将我们母子放在床上,然后去写了一些可医治鬼魂伤害的咒符慢慢的贴在元元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