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殡仪馆谋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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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擒凶(1)

8月10号早晨5点20分,桃城刑侦队办公室里,米格儿和柯正虹以及全体队员们严肃而紧张地站在一起。

米格儿说:“今天王伟业会进行最后一次谋杀。按以往他进行谋杀的手段,必先在监狱里选择一个对象,对其下毒,然后找机会用自己替换这个被毒死的囚犯,让他的帮凶,也就是殡仪馆的宋清妍将他抬到运尸车上,以此出狱进行谋杀。”

米格儿停了停,接着说:“但这最后一次最终谋杀的对象很特殊,就是宋清妍。这一点我要特意地提醒各位,一定要严密地监视王伟业,决不许他这一次的谋杀成功。小赵,你把解药给柯队长。”

赵莲花从随身带的包里拿出一只小瓶子,递给柯正虹。

米格儿说:“你告诉监视王伟业的警员,在王伟业对选中的囚犯下毒的时候,不要阻止他,但在中毒者吃下毒药后,一定要马上进行隐秘的抢救,让中毒者喝下这个解药,并告知他,继续装死。还要告诉他,警察一直在保护他,他绝对没有生命危险。”

米格儿对柯正虹说:“关于监狱方面,你都已经通过上级协调好了吧?”

柯正虹说:“是的。我们没有通过王现金,只和看守长谈了这事,他表示全力支持和协助。”

米格儿说:“这就好。大家一定要听从柯队长的指令,否则就会出差错。好了,请柯队长下达行动指令吧。”

柯正虹扫了全场一眼,果断地说:“出发!”

6点30分,米格儿独自出现在监狱行政大楼,此前他已经告诉王现金,她今天要呆在监控平台边,体验一下监控平台的工作过程。她说:“现代化的智能监控,我是一无所知的,作为侦探,连这个都不懂,干脆失业好了。”

王现金笑道:“那你来吧,我这里绝对让你学到最先进的智能监控知识。”

王现金露了一下面,然后告辞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米格儿来到监控室。与此同时,她接到柯正虹的电话,电话中说,王伟业已经选择了2号监舍的一个叫康吉的囚犯下手,于6点20分在康吉的喝水杯子里放下了毒药。

米格儿说:“二个小时后,给康吉喝下解药后,让他在二个小时后伪装中毒,并且死亡。”

监控室的东面,整个一面墙都是一格一格的屏幕,屏幕上显示着各个场所的画面。

一共有四十个屏幕。

米格儿发现,屏幕上的画面每隔十分钟清屏一次,清屏后随即换到别的场所。

另外,在操作台前面有一个主屏幕。这个屏幕并不是以某个场所的画面出现,而是抽象的地图形式。上面标出整个监狱的每个部分,其实就是一个监狱平面图。但这个平面图是智能的,当平面上的某一点出现异常情况时,那一点就会出现闪烁的红灯,并发出警报。随即,平面图就换成异常地点的真实画面,通过画面,异常地点所发生的事一目了然。

米格儿问监控员:“那墙上的四十个屏幕是对应监狱的四十个区域吧?”

监控员说:“是的。”

米格儿说:“也就是说,一个屏幕在对应的区域时不断地转换地点。”

“是的。”

米格儿说:“比方说,第十五个屏幕对应的是监舍区,你看,现在出现的是一幢三层的5号监舍,那下一次转到这里的时候,大概要多长时间?”

监控员说:“如果情况正常的话,大概要二个小时甚至还要多的时间。但是一旦这个地方出现异常情况,画面马上就转到这里并发出警报。”

米格儿缓缓地点着头。

“那在监舍里,什么样的情况属于异常的呢?”

“比如有囚犯要自杀上吊,那么他的身体就会高于平时的状态,这样,就属于异常情况。还有比如,当一个房间里集中了五个以上的人数时,也属于异常情况。”

“像一个囚犯在晚上起床上厕所,这些都属于正常状况吧?”

“是的,但次数多了,起床上厕的时间间隔得太短,就属于异常状况了。”

这时,第十五个屏幕的画面转到三楼的厕所。厕所的样式与公用厕所大致相同,用夹板隔成一间一间的,门可以从里面栓上。

厕所里的摄像头安装得很低,大概是安装在门口方向,从画面上可以看到厕所的过道,和过道两则的隔间板,如果有人来,可以看到他进了哪一间,但看不到他在隔间里做什么。

米格儿问道:“厕所里的画面大致都是这样的吧?”

“是的。一开始本来是全景的,在整个厕所的上方,那样对隔间里的人一举一动都看得清楚。后来有些出狱的人把这个情况搞到媒体去了,媒体把这事报道了出来,在社会上造成了影响,说这样做没有人性化。监狱迫于压力,就改了过来,改成现在的样子。”

“如果有人在隔间里进行碎尸,监控台能发觉吧?”

监控员听了这话,愣了一下。她抬起头看着米格儿:“如果他的动作很猛烈的话,就视为异常,会发出警报。你为什么问这个问题呢?你认为一个囚犯在监狱里杀人碎尸,这可能吗?”

米格儿答非所问地说:“这就是死角。”

监控员睁着一双秀丽的眼睛不解地看着米格儿。

7点20分,柯正虹由电话告知米格儿,说看守长受王伟业委托,将一份生日礼物交给王伟业,今天是王伟业四十岁生日。礼物是一个小蛋糕,还有一张生日卡片。

米格儿特别问道:“卡片上写着什么?”

柯正虹念道:“我们不能再回到十岁的天真,但可以有四十岁的成熟。愿你好好改造自己。我以这话作为你生日的赠言。”

米格儿冷笑道:“这是告诉王伟业,十点以后的几个小时内可以避开视频的直接监督。你注意,十一点钟左右,王伟业会有进一步的行动。”

8点17分,监控台平面控制图监舍六幢二楼2号出现异常,红灯闪烁,随即出现该地点的画面,只见一囚犯倒在房间里,看上去一动不动,似乎已经死亡。监狱警员和法医出现在房间里,警员勘查现场,法医在检查倒在地上的囚犯的身体。

一切完毕后,囚犯的身体被抬到床上,盖上被单。

米格儿问道:“可以将第十五格屏幕一直保持在2楼2号房间吗?”

监控员说:“可以,但要经过主管人的批准。”

米格儿说:“要王主任批准吧?”

“是的。”

10分钟后,主屏幕画面回到平面图形式。

米格儿看看第十五格屏幕,也回到原来的画面了。

8点23分,米格儿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拿出手机看来电显示,是柯正虹的。

柯正虹总结了一下以前的过程,说:王伟业已经动手,在他所在的楼层2号监舍的靠走廊的窗口向一个叫康吉的囚犯的水杯里放进了毒药,放药后,王伟业马上就离开走廊,回到自己的监舍。康吉在7点20分喝下了杯子里的水,已经被监视的警员解救,并向他说明了情况,他已经答应按照警方说的去做,而且表示装死一定装得很像,因为他曾经当过群众演员。看守长也按囚犯死亡时进行例行的行动,以迷惑凶手。

米格儿说:“知道了。”

11点10分,柯正是通过电话告诉米格儿,7点05分,王伟业利用所有囚犯在食堂吃饭的机会,很快地吃完饭,先回到监舍楼,直接进了2号房间,将“尸体”搬到康吉的床下,自己躺到康吉的床上去,用被单盖住自己,如同盖尸体那样。

米格儿说:“下面就有好戏看了。不过,你可要注意宋清妍的安全。”

监控员看了看主屏幕上显示的时间,说:“米侦探,你和我一起吃饭去吧。”

米格儿说:“好,我们快去快回。你中午要午睡吗?”

“不睡。”

“好,那我们吃过就回来。”

下午1点30分,监狱的杂用车开到监舍楼六幢底层的大门前。殡仪馆的人也来了。那个身材苗条,穿着黑衣黑裤,遮阳帽几乎遮住了整个脸,只通过那个黄褐色帽沿看路的一定是宋清妍了。那个帽沿从外面看不到她的脸,从里面却能很清楚地看外面。

宋清妍和同事拿着担架,和俞勇一齐向二楼走去。

到了二楼,2号监舍的门虚掩着。宋清妍说:“你们在外面等着吧,等我去把他套上。”

两个人很顺从地站在了门外。

宋清妍轻轻地把门虚掩上。

宋清妍一步一步地向康吉的床走去。她拿出黑色的套子,准备从“尸体”的头上套下去,突然,“尸体”猛地跳了起来,并准确地扼住宋清妍的颈部,从这双青筋毕露的手就可以看出,它用出了何等的力量,这是非得在最短的时间里扼死一个人的力量。

宋清妍挣扎着,却怎么也无法挣脱这双魔鬼一般的手掌的控制。

门外两人听到动静,迅速地冲了进去,那个殡仪馆的同事一拳挥向王伟业,王伟业经受这一沉重的一击,却没有放手。

宋清妍的舌头伸了出来,脸变成了紫色。

那个同事再次重重地击出一拳,这一拳在王伟业的头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王伟业头一歪,昏了过去,身子沉沉地倒在地上。

那双手才不甘地松开了。

宋清妍也慢慢地倒在地上,帽子掉了下来。

她并不是宋清妍,而是赵莲花。

那个同事也不是殡仪馆的,而是刑侦队的警员,一名格斗能手。

赵莲花也昏迷着,暂时送进了监狱医院紧急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