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着眼睛,努力的回想梦里的情形,怕把那俩人给忘了,虽然那两个人对我而言很陌生,但我心里却有个声音告诉我不可以把他们忘记,一定要记得牢牢的。
但我越是想要记清楚就越是觉得模糊,记得住的只有那个男人模糊的声音,还有那个小孩的身高。
那个男人和孩子绝对和我有关系,我到底是谁?
这个渐染说的什么我和他是夫妻,我压根就不信,虽然我脑子里空空洞洞只有他,但我的智商和脑子还在好不好。
闭上眼睛,我费力的企图在脑子里回想起我能想起的一切,哪怕只是一星半点的记忆也好,但不过是徒劳,不知道是真的太累了还是怎么回事,我就这么睡了过去。
这次梦里什么都没有,隔天还是被渐染给叫醒的,他看着的眼神带着笑意,本来我是不准备搭理的,但是他一直看着我似笑非笑,我连饭都不能好好的吃了。
接收到我警告的目光,他好歹收敛了一点。
早饭吃的马马虎虎,胡乱吃了几口,我搬着凳子到了院子里,托着下巴看着远处。
我不知道这里是哪,因为周围太安静了,安静的我只能听到鸟语和虫鸣,一丝一毫的人气都没有,好像这是世外桃源一样。
渐染见我无所事事,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了好多小玩意,都是小孩子玩的,而且看起来已经很旧了,还是经常被人把玩的样子,我有些嫌弃,“这是什么时候的东西了?就不舍得买点新的吗。”
“这是你的东西。”渐染目光炯炯看着我,他的眼神带着炙热的温度,我感觉我都快被他看出个窟窿来了,忙把他手里的东西一股脑全部都接了过来。
他就蹲在我旁边,也不坐,就那么蹲着看着我,眼睛转也不转的,像是机器人似得。
任谁被一个人这样不错眼的看着都受不了,更何况是我?我忍无可忍的把手里的小木人扔到了他身边,“你一直看着我干什么啊?我什么有什么东西吗。”
“你前阵子被别人拐走了,我找了你好久,所以很想你,现在要多看看,把以前遗失掉的全部都补回来。”他说的一本正经,我差点就真的信了。
但不管他说的多么认真,我也是差点信了,而不是信了,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我垂下眼睛把玩手里的东西,不再理他。
他也真像他说的一样,看了我足有一上午的时间,我都服他了,幸好他在我爆发前有事出去办事了,说是要到下午才回来了。
我欢天喜地的把他送走了,再确定他暂时不会回来之后,我连考虑都没有就溜之大吉了,现在不走估计就没有机会走了。
在没有出小院子的时候,我以为我们是在山上的,因为我总能听到周围好像有泉水的声音,但出了小院子我才发现,那个小院子居然是在平野上的,只是小院子旁边有个很深的沟壑,有小何从那里流下去,所以才能听到水声。
这下我愣了,在我眼前的只有一条路,也就是说刚才渐染离开的不是这边就是那边,我要选一个,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是和渐染走一条路的。
我仔细分辨了一下,最终咬牙朝北面跑去。
心里已经做好了打算,见到人之后就说自己被绑架了,这样就有人来帮我了,但我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我跑了整整两个小时,脚下的路跟永远都跑不完似得。
看了看前边丝毫没有变化的路,我咬牙,在没有确切的把握之前,不能让渐染发现什么端倪,转身又跑了回去。
渐染回来推门看到我坐在院子里玩破旧玩具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他眨了眨眼,似乎有些不能相信我就乖乖的坐在院子里。
切,跟我耍小聪明,外边一定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以为我会闷着头一路跑到地儿吗?我在心里得意一笑,脸上表情却丝毫不变,“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啊,我饿了。”
他愣愣的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个黑色的锦盒,但里边显然不会是什么美味佳肴,他匆匆离开就是为了拿这个盒子?
我的目光在黑色锦盒上扫了一圈,然后又把眼神放到了手上的木偶上。
渐染没有发现我的异常,走过来把黑色的锦盒就那么放到了桌子上,撸了撸袖子转身去了厨房。
我探头探脑看着他在厨房里忙活,轻手轻脚的把盒子给打开了,本来预期里边会是什么大宝贝,没想到却是一个青灰色的玻璃球,里边似乎还有什么气体在流动。
“那是给你治病用的。”渐染温和的声音从厨房传了出来,好像能看见我在干什么似得。
你才有病呢,你全家都有病!
没好气的把盒子合上,我看了一眼那些破旧的玩具,撒气一般统统都扔到了一边,“我没病。”
“你记不起以前的事了,我想让你记起来。”
我倏然睁大了眼睛,蹬蹬蹬跑到了厨房门口,探头进去一脸的讨好,“真的?你真的是打算让我记起以前的事?”
渐染转身,趁着我没防备的时候快速的在我鼻子上刮了一下,“当然是真的,你小时候是认识我的,但你忘了,还怎么都想不起来,我只能用这个办法给你治病了。”
虽然他说的好像都很在理的样子,但我就是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
我心里抱着怀疑,越看那个盒子里的玻璃球越觉得可疑,就在我快要忍不住出手把玻璃球打碎的时候,渐染把饭菜也都做好了,没有给我毁坏玻璃球的机会。
渐染的心情显然很好,嘴角一直是勾着的,吃过了饭之后迫不及待把我带回卧室,说是要给我治病。
我心里其实是拒绝的,那个青灰色的玻璃球看起来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现在已经够倒霉的了,生命里什么都不记得了,难道还要再倒霉一点吗?
“等一下,我……”
“啪!”
我话还没说完,那个玻璃球就被渐染给捏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