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打了,住手!”
他喊了一声,翻身从床上下来,动作有些僵硬的向我们走过来……
“啊!阿风,阿风你……”聂风父母吓的不知所措。
聂风走到我身前,扶住我,给我拨开额头的乱发,说:“我没死,只不过是抹了点颜料在身上装死人而已!”
聂风父母半信半疑,问:“是吗?”
聂风点头:“当然是,不信你们等我洗个澡出来再看看我是不是死人?”
聂风父母这才相信,又瞪我:“你怎么不早说,害我们白激动一场。”
我看着聂风,他对我微微眨了下眼,我反应过来,对聂风父母说:“你们一进来就动手,我根本就没说话的余地。”
“好了,我先去洗个澡,你们等我几分钟。”
聂风放开我,回房间洗澡。
听见房间里传来哗哗的水声,我有种恍如梦中的感觉,聂风竟然死而复生了,那夜君白呢?
聂风很快就出来了,真的如他所说洗了个澡之后就脸色红润一看就是个大活人。
他走到我身边,拉着我的手对他父母说:“孟晓已经有了我的孩子,你们还是认了她吧。”
我惊愕,聂风父母也惊愕,半晌,他们说:“我们先回去想想。”
两口子离开,我挣开聂风的手,问:“怎么回事?你明明已经死了,怎么又会活过来?”
聂风看着我,眼神幽深的像是寒潭,反问:“你不希望我活过来么?”
“当然不是!”我马上否认:“我只是不明白,你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还有……”
我看着他,总觉得他有些不对劲,他的眼神不像是聂风,聂风的眼神清澈如湖水,而现在我眼前这人,目光幽深似寒潭。
“还有什么?”聂风问我。
我吁出口气,说:“还有,你现在到底是谁?”
聂风勾起唇角,笑了,反问:“你希望我是谁?”
我心里一紧,惊喜又难过,抱住他:“你是夜君白,死鬼,你总算回来了!”
他也抱住我,摸着我的后脑勺说:“我回来了,这次再也不走了。”
“嗯。”我激动的鼻涕眼泪全往他身上抹。
好一会儿,我放开他,问:“聂风呢?前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聂风为什么会那么痛苦还被医生判定他已经死了?”
夜君白看着我,平淡的说:“他确实已经死了,我夺舍了他的身体,吞噬了他的魂魄。”
“什么?”
我后退两步,不敢相信的看着夜君白:“你,你杀了他?”
一瞬间,心里疼的好像有把刀在绞,聂风,聂风竟然被夜君白给杀死了!
难怪他那天会那么痛苦,原来,他的魂魄正被夜君白吞噬!
之前我亲身体验过魂魄被吞噬的痛苦,那痛真是无以伦比。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我愤怒的质问他。
我认识的夜君白虽然有些冷漠,但善良正直心怀大义,从不做危害他人的事情,他现在竟然把对我我们有恩的聂风给杀了,魂魄被吞噬,聂风连做鬼的机会都不会有从此就彻底消失在这个世间!
“怎么?你心疼了?舍不得他?”夜君白走上逼近我质问,眼神闪着熊熊怒火。
“我不是、我是心疼他,他那么好的一个人,知道我在欺骗利用他还肯继续帮我们,他对我们有恩情,你怎么能恩将仇报把他杀了?”我真的对夜君白很失望。
但夜君白比我更失望,他看着我,眼里的怒火渐渐湮灭,变成冰冷和失望:“你爱上他了?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爱上他,我最恨背叛。”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的眼睛,我竟然有些心虚。
“夜君白你发什么疯,我哪里爱上他,你别为自己的恶行找理由,你做错了就是做错了,我真是看错你了,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
我吼完,转身就跑,跑出鬼宅,又狂奔了一大段,直到小肚子隐隐作痛我才停下。
聂风临死前对我说的那句我爱你,像是录音回放一样在我脑子里不断回响,听得我像是被菩萨念了紧箍咒的孙悟空一样感觉无处可以遁形。
这时我才忽然明白,我好像是对聂风动了心。
怎么会这样?
我一时心乱如麻,真想被打晕了就不用想不用纠结,可是没人来打晕我,我只看见前方,聂风,不对,应该说是夜君白,穿着一身黑衣挺身而立冷冷的注视着我。
我突然感觉有些绝望,比当初我知道夜君白为了我自杀时还要绝望,现在我不是找不到他,而是没办法面对他,因为爱,也因为恨。
我回到家里,进了我的房间倒头就睡,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竟然可以三心两意的同时爱上两个人,我明明依旧深爱着夜君白,可为什么竟然又会对聂风动心?
真是疯了!
“咚咚……”
门敲响了两下,打开,齐欢走进来,惊愕的看着我,问:“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看着她,惨然一笑,说:“我背叛了夜君白,喜欢上另一个男人。”
齐欢惊讶,问:“你说的是聂风?”
我点头,问她:“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可耻?”
齐欢张了张嘴,半晌,说:“不是可耻,异性相吸,人之常情,聂风那么优秀又对你那么好,你被他吸引也是难免的,而且你还为了夜大哥跟他发生了亲密关系,心里对他萌发出感情也是在所难免的。”
“但是,你这都是基于夜大哥在他身体里才会这样,否则你绝对不可能跟他亲近。”
我错愕,问她:“是这样么?”
齐欢点头,让我不要再多想,好好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可是,我心里还是很难受,因为聂风的死,我甚至觉得,不想再看见夜君白。
我在家里待了三天,一直是在浑浑噩噩的状态里,第四天,夜君白来了。
家人都知道现在的聂风已经变成了夜君白,没有管我们。
夜君白走进我的房间,冷冷的看着我,说:“你如果真这么爱他,可以杀了我,这样,他就能重获新生回到他的躯体。”
杀了他,我怎么可能杀他?
我看着夜君白,只觉的他已经疯了,我也疯了,明明是欢喜的破镜重圆,因为聂风的死却是变成了芥蒂重重。
“你走吧,让我冷静冷静。”
我对夜君白说完这句话,疲乏的好像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夜君白定定的看了我一会儿,离开。
接下来一个月,我们都没有见面,而我肚子里孟晓的孩子已经有三个月大,我答应了孟晓家人要把这孩子生下,就去医院想做做产检。
挂号缴费检查,医生把探头到我肚子上看了一会儿,咦了一声,说:“你的孩子已经停止发育了,得赶紧做清宫手术,否则会影响你以后的生育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