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咱们得去这家洗浴中心会会这个刘红艳的女人，才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夜君白接过裙子只用手摸了一把，然后就用两根手指捏着那件红色丝绸吊带的裙子，一脸厌恶的丢回了衣柜里。
我也被夜君白的情绪感染，双手互相拍了拍，像是想要拍掉什么病菌一样，然后转身跟着夜君白出了王利明的家。警察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我和夜君白出了门，脸上似乎带着某种淡淡的鄙视。
“你们二位不是要在王利明家查证据么？查出什么来了？怎么这么一会儿就走了？”警察追上我们俩问道，我斜眼看了夜君白一眼，见他皱着眉头，一脸不耐烦的样子，显然觉得这个警察的话有点多。
见夜君白不说话，我只好扯出一个尴尬的笑容说：“这里没什么可查的了，你先封了吧，有事需要咨询回头我们再联系你。”
警察一听我这话有点不乐意了，一边嘴角扯得更是险些扯到了耳朵根，脸上的不屑更加明显了，只是却没有再说话，我清楚的看到这位警察胸口剧烈的起伏了几次，显然是在顺气，看起来气得不轻。
我看夜君白也注意到了警察的不耐烦，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了，我赶紧趁他发火之前拉着夜君白就走，生怕他一生气把这个警察给揍了，到时候案子不但查不下去了，还得摊上一个袭警的罪名。
“虽然国家给了你们一些特权，不过我们警察也不是整天闲着没事干，麻烦你们下回尽量有确切证据了再来找警察！”警察见我们走远了些，这才用不算很大却让我们听得到的音量抱怨了一句，说完扭头就朝另一个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好像还在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着什么，想来一定是抱怨我们耽误他时间的话。
夜君白在听到警察的话之后愤怒的转身就要去找他理论，让我眼疾手快的挡在他前面，一脸讨好的摇了摇头，夜君白这才朝我身后狠狠瞪了一眼，不满的埋怨了一句：“你啊！就是好欺负！”
“咱们不是还有正事要办呢么？哪里有时间跟一个小警察置气呢？这功德值本来就不容易积攒，在跟这浪费时间，什么时候才能积攒到头呢？是不是？走吧亲爱的！办正事要紧，闺女还在家等我们回去呢！”
夜君白拿我没办法，一听我说的话也有道理，便也不再计较，重重叹一口气，在我的鼻子上捏了一把：“哼！你也就能拿闺女说动我！快走吧！”
我们很快就来到警察调查出来的那家洗浴中心，站在一个门脸装修得很豪华的大招牌下面，我看到那洗浴中心上面的招牌上，就连在白天都闪着五光十色的灯光，招牌上裱着四个大字：花样年华。
看着挺青春挺纯洁的招牌名字，可却干着肮脏的交易，我和夜君白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当中默契的读懂了彼此都是这个想法。
我让夜君白自己进去洗浴中心找刘红艳，省的我也一起进去找人会被人误会，夜君白独自把刘红艳叫出来也省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刘红艳在不在？”我躲在敞开的大门口假装逃避火辣辣的大太阳，却差点被夜君白冷峻的语气给气到。这个男人就不会说得稍微温柔一点么？用讨债的语气找小姐，也就他能做得出来。
“刘红艳？”吧台里面的服务员面面相觑，另一名服务员想了一下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一样的一拍大腿。
“你是说红红吧？”服务员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看着夜君白，然后评头论足的上下打量了一下他，撇嘴一副嫉妒和惋惜的模样，估计是没想到红红接待的客人当中，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这么帅气，穿衣品味高档的帅哥吧。
“应该是吧，她在哪？让她出来一下，我在门口等她。”夜君白应该也想到了，在风尘中打滚的女人一般都不用真名字示人，都起一些或雅或俗的名字来当做代号，客熟们点她们就只用说代号就行了。
“那客人您是点单啊？还是出台？”服务员虽然对夜君白很感兴趣，可是一听要找小姐，还是互相制约着把该问的都问了，省的这位客人私下跟小姐订好了时间地点，被老板知道的话，她们也是要受牵连的。
“我是她的一个朋友，她家人有些话让我转告她，你就让她出来找我就行了。”夜君白说完就出了洗浴中心，我立刻迎上去问他怎么样，找到人没有。却见他脸色发黑，狠狠瞪我一眼却没回答，显然是对我刚才的安排不太满意。
我嘻嘻笑着挎着他的手臂，撒娇的说道：“怎么生气啦？这地方本来就不太适合我进吧？鱼龙混杂的，而且找小姐还是你们男人方便吧？”
听我这么说夜君白的脸色也好看了不少，或许是觉得我若是被一群老爷们儿盯着误会成了洗浴中心的小姐，他心里更不舒服吧，也就不再生气，斜着眼睛一脸严肃的说：“谁说男人就方便找小姐了？”
“是是是，我男人有我一个就够了，哪还需要找小姐嘛！”我这边哄着夜君白的时候，从洗浴中心大门处晃晃悠悠走出来一个身穿紫红色长裙的女人。
这女人脸上画着很重的烟熏妆，睫毛贴得又长又翘，头发零散的盘在脑后挽成一个发髻的样式，脸颊侧面还有几绺顽皮的发丝垂下来，卷卷的，正是栗色的，看起来妩媚极了。尤其是她的长裙收腰极地，走路故意摇曳着屁股，看起来慵懒又撩人，真是让男人看到便会觉得她风骚极了。
看来在王利明家找到的长头发就是刘红艳的没有错了，她是凶手应该八九不离十。
“是谁找我？是你么？哟呵，这怎么还带了一女的来啊？”女人看到夜君白时眼前一亮，却在看到挂在他身上的我之后，脸色暗沉下来，轻蔑的看了我一眼。
“你就是刘红艳么？”现在就该我出马了，再让夜君白出头跟一位小姐搭茬的话，别说是他了，就是我也会受不了。
“你们是谁？怎么会知道我的本名的？”女人一脸戒备的看着我和夜君白，一般客人都从来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的，就连这里的服务员也大部分不知道，只有极其个别少数的老人听说过。
“是这样的，你认不认识王利明？”我说道。
“利明？认识啊，他怎么了？他派你们来的？他在哪呢现在？”刘艳红在听到我们提起王利明的时候，情绪明显激动起来，这让我们很是奇怪。
“你不知道王利明死了的事？”我好奇的问了一嘴，却没想到刘红艳在听到王利明死了的消息时，像疯了一样一把抓住我的肩膀用力摇起来。
“你刚才说什么？利明怎么了？死……死了？怎么可能呢？这怎么可能？”刘红艳说完自己低着头像是受了刺激一样喃喃自语，嘴里好像念叨着什么，他前几天还来找我呢，怎么会死了？他答应我要接我的，之类的话，后面的就没听清了。
我和夜君白显然都没有想到，刘红艳会在听到王利明死了的消息之后是这副模样，顿时诧异得想着，难道是我们的猜测方向错了？刘红艳不是凶手？
“你真不知道王利明死了的事？你能不能告诉我们，你跟王利明是什么关系？怎么认识的？”虽然人的第一反应不会装假，可是我还是不大相信刘红艳没有杀人动机和嫌疑，要不然沙发上的阴气要怎么解释？从沙发里抽出来的那根头发又怎么解释呢？
“啊？利明是怎么死的？”刘红艳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猛一抬头看着我问道，我突然发现她的双眼流出两行热泪，把妆容都哭花了，可是刘红艳却像根本就不在乎一样，连用手去擦都没有。
这太奇怪了，难道王利明真不是刘红艳杀的？否则她的演技也实在是太好了吧？
“警察检验说他是死于心肌梗塞，你知道他有没有这个病呢？”我如实回答，和夜君白仔细观察着刘红艳的反应。
“心肌梗塞……前一阵子利明好像是说过最近自己心脏有些不舒服的事，没想到这么严重……呜呜呜……利明！你怎么突然就死了呢？丢下我一个人可怎么活啊？”刘红艳抱着头蹲在地上痛哭起来，我和夜君白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对刘红艳杀死王利明这件事的否认。
“你先别哭了，我们俩来你是想问你一些话的，虽然警察认定了王利明心肌梗塞死亡的事，可是我们觉得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前阵子我们还看到了王利明的健康体检报告，身体的各项指标都正常，他绝不可能在短短时间内就出现心脏问题，除非只有一个可能……”
我故意拉长了尾音没有继续说下去，刘红艳在听到我说完之后猛的抬头问：“除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