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天痕在旁边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我吓一跳:“宋天痕你干嘛?”
“姐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太弱,才会让你受伤,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害的你奄奄一息,是我害的你性命危机……”宋天痕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的别提多惨了。
我翻个大白眼:“宋天痕你会不会说话?我什么时候奄奄一息,什么时候性命危机了我?”
绿龟把我扶着靠树干上:“天痕小弟可能是被你之前吐血吓到了。”
“我说宋天痕,你啊……”我又感动又无语的:“吐血是因为我强行开了红眼睛,现在我不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了吗?就是受点皮外伤,有绿龟在,还怕好不了吗?”
“可是,可是,可是你是因为我才受的伤,我……”宋天痕哽着嗓音。
我叹气:“我们又不是在玩过家家,不是在试练,真正的战斗中当然会受伤了,就连宋子清,冷陌那样的大人物都经常受伤,就别说我们了,你姐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让我要保护好你的,当时那个情形,要换做你是我,你也会来保护我的对吗?毕竟我来救你,我只会受皮外伤,而我如果不救你,你就会死,孰轻孰重,都能懂的吧?更何况,你也是我弟弟啊。”
大抵是我最后一句‘你也是我弟弟啊’触到宋天痕的软点了,他更大的哇一声,扑到了我身上。
“宋天痕你压到我伤口了!”我嘶嘶的吸气。
宋天痕挂着泪珠的连忙松开我,顿了顿,又扑上来抱住我脖子,眼泪大滴大滴滚进我脖颈间,冰冰的,凉凉的。
他哭的像个孩子,不,他就是个孩子,虽然个儿长得高,但毕竟心智还稚嫩着一些。
如果换做我和童画,童画看到我这样,大概会再朝我胸膛上刺一刀吧。
感受着少年的体温,我的心渐渐柔软了下来。
这才是亲人,我会为保护他而牺牲自己,他会为我受伤而哭到不能自已,不是吗?
“好了,你都多大的男孩子了,别哭了。”我拍着宋天痕后背给他顺气,伸出右手手指去给他擦眼泪:“真是的,宋天痕你超级丢人。”
宋天痕吸着鼻子,十七岁的大男孩,乖乖的低垂着脑袋由我拧他耳朵,敲他脑袋,还特别乖的让我给他擦眼泪,我再次深深的认识到了,我是他姐姐,他是我弟弟这件事实,我也有了宁愿牺牲自己性命,也要用尽全力保护的亲人了,这种滋味,五味陈杂。
我没有打算再继续往前走,决定就在这里先休息一夜,至少要等红红沉睡醒来。
宋天痕哭过之后情绪平静了很多,我让他休息会儿,他坚决要为我守夜,盘着膝盖坐我旁边,一眨不眨盯着周围,少年的侧面干净认真,温柔了岁月。
我拗不过他,绿龟再次给我换了他的泥丸药之后,我的伤口就彻底没流血了,不得不说,绿龟这治疗康复能力,比流月和寒羽确实是要更厉害,绿龟变回腰带回到我腰间,我靠在树干上,浅眠了过去。
*
不知道过了多久,隐隐听到些喘息声,我睁开眼睛。
在我和宋天痕周围,包围了不下二十只狼!
宋天痕挡在我身前,开了个六芒星的护盾。
“宋天痕这怎么回事?!”我刷的从地上弹射了起来,拿出斩尸剑。
“不知道,一开始来了一只,我本来想吓唬吓唬它让它滚开的,没想到它自己就滚开了,过了一会儿它就带了一群狼过来!”宋天痕背对着我说:“姐你还受伤,这些狼就交给我好了。”
如果是普通狼,那没什么问题,可这些狼的眼珠是突在外面的,身上皮毛也是腐烂着的,有些狼头顶有尖锐的牙齿,有些狼脚趾上长着锯齿,这一看就不是普通的狼!
狼群没有立马向我和宋天痕攻过来,大概是畏惧宋天痕带着光芒的六芒星护盾,我寻找逃离的方向,看了看身后,身后倒是有个很小的突破口,就在正对我靠着的这棵树的正后方,但是和狼群赛跑……
对了!
“天痕,你之前召唤的那个貔貅不是有翅膀吗?能带我们飞吗?”我问宋天痕。
宋天痕苦兮兮回头看我一眼:“貔貅背上的翅膀,就是个装饰……”
“……”
那现在就只有赌了,赌我们能跑多快。
“天痕,你听好,用你的法术让这些狼失明,能失明多久就失明多久,我们从树后面逃走,明白没有?”我低声对宋天痕说。
宋天痕点点头:“好!”
“我数一二三,然后你就发动法咒。”
宋天痕再次点头。
我握着斩尸剑退到树边,狼群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几只狼开始试探着朝前进攻宋天痕,被宋天痕用白光法术吓退,现在红红没苏醒,只能主要依靠宋天痕,我紧紧盯着他后背,开口数道:“一,二,三!”
宋天痕扔出一道强烈烧眼的白光,我大叫:“跑!”
宋天痕折身便跑,我砍断大树,大树砸重两只后面的狼,我跟在宋天痕身后跑出了狼群包围圈。
闪光效果持续时间并不能太长,很快我就听到身后狼群追来的声音了,让我战斗可以,但我很不擅长跑步,很快体力就不支了,落在宋天痕后面,宋天痕回头看到我了,又跑了回来,抓住我的手:“姐我背你!”
“别傻,你背我你怎么跑?”
“我怎么可能扔下你独自逃走,那我还是个人吗我!”宋天痕大叫,拽了我一把:“快点,姐!”
我们现在分秒都不能耽搁,我只好跳上宋天痕后背,宋天痕背起我,继续朝着噩梦摇篮深处跑去。
但是很快,狼群就再次把我们包围住了。
前方有狼堵路,后面有狼拦截,我和宋天痕再次进退不了,宋天痕站在中间,我让他把我放下来,他放下我,不浪费时间的再次念动法咒。
我与他背靠着背,面对比刚才还多的群狼。
“天痕你能召唤式神了吗?”我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