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睛,感受那令人心安的体温,她渐渐放松下来。
彼此相拥躺了一会儿后,落在耳边的呼吸渐渐粗重,好像有什么在咬她的耳朵,紧接着是脖子、脸颊......直到那片柔软覆上双唇,她才发觉是苏堇在吻她。
他的吻愈来愈热,愈来愈深,猛力缩进双臂将她锁入怀中,恨不得折成两半,但怀中战栗不止的小身子却让他不自觉地松了力道。随后大掌游移至胸前触及那一片柔软,坚挺的身体兀然一僵,翻身居高临下欺压上她,欲求的吻火热点缀在胸前。
粗重的喘息在黑暗中交融,最后一道防线在探求中瓦解崩溃。察觉到身下人儿颤栗的不安,他悬崖勒马,凝视黑暗中那双泪光闪烁的眼睛。
一股内疚袭上心头,他忽然觉得自己十恶不赦。最后亲吻她的额头,翻身躺在她的身侧再次将这发抖的小身子圈入怀中,耳语“睡吧!”
微酣声在耳边萦绕,她却因为先前的调情没了睡意,她自认为做好了将自己交付与苏堇的心理准备,可身体却比她的心更为诚实。
早上醒来,看见已经穿戴整齐的苏堇拉开房门,并回头对她说“我在外面等你。”
回想起昨夜的激情,她脸红的点头。房门关上后,她才翻身下床赤脚走到齐身镜子前,脖子上的草莓红印让她吃了一惊,而后又是一阵难为情。
昨晚她和苏堇差点偷吃了爱情的禁果......
梳洗穿戴整齐后,好不容易调整好情绪,她才拉开房门。
走廊上,背抵在墙壁双手交叉在胸前的俊美少年,转过脸对她微微一笑。
她怔了一下,随即走过去挽住他的手臂,一起向通往一楼的楼梯走去。
为了躲避老夫人的搜查,在朴家待的这一个星期相安无事,但这样躲着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就在他们商议接下来该如何困境时,方彩沫接到了一个紧急的电话。
“沫沫,呈儿不见了。”
“什么?!”
“今天露莎去接呈儿的时候发现呈儿已经被别人接走了,沫沫,怎么办?”
“你别着急......”方彩沫忙着安抚牧希,而苏堇却心中有数,掏出手机拨通了那个电话。
“你果然很担心他。”那头传来苍劲有力的声音。
苏堇拧眉,“您以为拿呈儿威胁我,我就会对您百依百顺吗?”
“如果不是,你何必找我?”
眉皱得更深了,“你究竟想怎样?”
“过来见我,否则我将会把这个小杂种送到一个你永远都不会找得到他的地方。”
老夫人想来说话算数,他根本无法违抗。
挂了电话,他对方彩沫说“呈儿在老夫人那里,我现在过去接他回来。”
“我给你一起去!”方彩沫急忙道,她想和他面对所有。
苏堇深深看了她一眼后点头答应“好。”
随后又对朴尹真说“你的车借我。”
“哦。”朴尹真将车钥匙抛给他,他接过钥匙立即夺门而出,方彩沫紧随其后。
上车后,一路飞驰,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方彩沫心情莫名的不安起来,这一去,怕是凶多吉少。
轿车抵达一座中世纪豪宅前,下车后,在佣人的引领下二人进入豪宅大厅,福伯上前恭迎道“方小姐请在这里稍后,少爷请随我来。”
苏堇知道这是老夫人的意思,投以方彩沫一个安心的眼神,跟随福伯上了二楼。
方彩沫环顾四周一眼,这些古老却极致奢华的装饰,以及那些站成一排面无表情的佣人们,让她觉得这个地方神秘又古怪。
等待的时间似乎过得十分漫长,方彩沫站累了干脆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继续等,古老的壁钟指针嗒嗒嗒地走着,时间久了她便有些昏昏欲睡。
打了个瞌睡后,猛地清醒过来,一看时间是下午三点了,看了一眼二楼,仍是没见苏堇下来。
“不行。”内心的不安驱使她站起来,正准备上楼去找苏堇之际,一阵嗒嗒嗒地脚步声从二楼传下来。
抬头,看见老夫人与苏堇站在二楼楼梯口。
“阿堇?”她望向苏堇,似乎有什么不对劲。那张隐藏在镜片下的面容,有的只是面无表情的冷漠。
“福伯,送客。”老夫人吩咐。
福伯上前,恭敬地对方彩沫说“方小姐,我送您出去。”
“阿堇呢?”
“阿堇不会跟你走的,你们就到此为止。”老夫人道。
“不、阿堇我们回去吧!呈儿一定是被他们藏在别的地方了,我们一起去找他。”她极力说服,可苏堇却不为所动。
她开始感到心慌害怕,他为什么不回答?
“方小姐,失礼了。”福伯说完,示意两名男佣上前将方彩沫架了出去。
她一声声唤着苏堇的名字,可苏堇却恍若未闻,甚至不曾抬头看她一眼。
她被狼狈地丢出院子,扑倒贴门上不停摇晃呼喊,可紧闭的铁门冰冷异常,轰隆隆的雷雨倾盆倒下,将她从头湿到脚。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苏堇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对她这般冷漠。
一定是老夫人,一定是老夫人做了什么才使得苏堇变成这样!
高大的落地窗前,他在厚重的窗帘掀开一条缝,远远望着那道杵立在风雨中萧瑟的身影,心脏像是被什么紧紧揪住,难受起来。
错了......一切都错了,不断掐紧的双拳指甲陷入手心,渗出血丝,他移开视线,落寞地身影向黑暗的走廊深处走去。
摇累了,也喊累了,方彩沫跌坐在地上浑浑噩噩一直坐到天黑才爬起来跌跌撞撞地离开。
拖着湿漉漉的身体徘徊在街头,湿衣服黏在皮肤上的触感让她觉得十分不适,她又冷又饿,过马路时并未瞧见路灯变红,刚走出去没几步,疾驰地汽车向她冲过来,灯光刺得她睁不开眼睛。
尖叫声在耳边炸开,忽然感觉一股力道拦腰将她截下,只有一道呼啸的狂风从她耳边扫过。她瞬间清醒过来,瞪大了眼睛盯着面前这堵结实的肉墙,淡淡的古龙水香味萦绕在笔尖。
抬头,对上那一双湛蓝的瞳孔,浑身忍不住一个激灵,既然是他!
“你刚才差一点就死了!”略带温怒的嗓音,厚重低沉。
方彩沫愣了一下,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刚才差一点就被车撞了。
“谢、谢谢你。”她道了谢后推开他,身子却向一旁斜斜倒去,脑袋晕乎乎的。
一个眼疾手快,她再次跌进他结实的胸膛里,想要努力爬起来却感觉力不从心。
眼前一个旋转,她的双脚离地,整个人被打横抱起,昏迷前的最后一眼她看见他好看的眉头紧皱在一起。
当方彩沫再次醒来时,四周是一片纯白,白色的窗帘,白色的床单,白色的墙壁,还有那萦绕在鼻尖的刺鼻气味让她觉得胃里一阵翻滚作呕。
“吱呀”一声,病房门轻轻推开,金发男生径直走到床边,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已经不烫了。
“我买了早餐,你吃一点。”他把手里提着的袋子递过去,方彩沫接过后看了一眼,是面包和牛奶。
“谢谢。”道了一声谢,她把袋子放到一旁的桌面上。
“那个你是……?”
“尤金。”
“我是方彩沫。”
“我知道。”一口流利的中文让她有些小小吃惊。
紧接着陷入了一阵尴尬的沉默,她把视线移向别处,过了好一会儿她似乎是想起什么来,看向尤金,问“你跟踪我?”
他不置可否,方彩沫又说“从牧希那次开始你就一直在跟踪我是不是?”
之前那次牧希遇险,再到她被朴尹询绑架,再到现在的这次巧遇,这些都不可能只是巧合而已。
可是,他是受谁指使跟踪她?目的又是什么?
看着双眸中探究的眼神,坚定不移,他湛蓝的双眸暗了暗,垂下眸说“这些你不必知道。”
“是陈天明派你来的吗?”她急切地问,毫无疑问会派人来跟踪她的,只有陈天明的嫌疑最大。
可尤金一句“不是。”却让她陷入了更大的疑惑当中。
如果不是陈天明,那还会有谁?
张了张嘴打算追根问底,他却转身迈出病房,房门关上前回头对她说“牧希很快就会过来。”
然后关上门,没再踏进房间一步。
看着紧闭的房门,方彩沫疑惑更甚,他知道牧希的名字,这让她更加肯定,指派尤金来跟踪她的人一定是她身边的熟人。
十分钟后,牧希果然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
“沫沫!”推开病房门,看见靠在病床上发呆的方彩沫时,他顿时热泪盈眶。
“我接到一个陌生电话听说你出事了……”边说边走过去,可话到一半,看见方彩沫蓄满眼眶的泪水时哽咽住。
“沫沫……”
“牧希,阿堇他不要我了。”她一把抱住牧希,眼泪也跟着决堤,最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见哭的这么伤心的她,除了抱紧她,他什么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