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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向前

“我明白!”

诺林大着胆子把艾瑞斯轻轻拥入怀中,他不敢抱得太紧,仅是把脸轻轻的贴到艾瑞斯的脸上。“我们还是快点去银月城吧!艾瑞丽不会有事的,安吉尔会找到她。”良久之后,诺林才说出心中的决定,他这么说艾瑞丽如果有意外,艾瑞斯大可以去怨怪他。

等待艾瑞斯回答的短暂空隙,诺林有些感慨,他越来越像雷斯克了,是不是每个人迟早都会变得心狠或者成熟?

“诺林,谢谢你这么对我说。”艾瑞斯的双手搭在诺林的腰上,“我明白我是谁,我不仅仅是艾瑞丽的姐姐,我也是圣域光明团的法师。你明白吗?”艾瑞斯轻柔的说。

“我明白了。我们明天就去银月城,剩下的到银月城再说。”诺林抬头仰望夜空中高悬的月亮,他相信一切事情都可以面对,每个人需要的都不过是时间。

夜晚的塔奇亚寂静无语,塔奇亚大陆上的人就不是如此。同一个夜晚的银月城外,圣域光明团的团长路易·菲耐斯,再一次见到了他的副手阿格勒斯,阿格勒斯身边站着同样优秀的莫法雷。

“首领,银月城行动的目的到了这个时候,您应该可以透露给我们了吧?”阿格勒斯领着莫法雷行礼之后躬身站定,随时准备应对路易·菲耐斯可能的进攻。

“阿格勒斯,你可知道你与诺林比,最大的差距是什么吗?”路易·菲耐斯的所答非所问让莫法雷一愣,尤其是阿格勒斯,他的心被这样简单的话搅乱了。

“诺林?首领您这个问题还得您来回答,诺林与我阿格勒斯没什么可比的。”阿格勒斯抬起头直视路易·菲耐斯,莫法雷看着阿格勒斯的一切,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不管身处什么不利的情况都会往前看,你阿格勒斯纵然一直都是向前走,可你的心却一直在你的身体后边徘徊。”不论平时对路易·菲耐斯有什么样的不满,阿格勒斯都被此时面前老人的话给震撼了。

雷斯克离世很快就要整整五年了,很多人都以为雷斯克的离世,打击最大的是雷斯克的爱人艾瑞斯与当时不到二十岁的诺林。可跟阿格勒斯走得最近的几个人却认为,雷斯克的意外战死对他的影响才是最大的。

塔奇亚大陆的法术自古分为圣光、毁灭两大体系,两大体系下法术才细分为冰、火、电等等二级体系。阿格勒斯法术一直以来是有进无退,当时一直被人当成毁灭系,可实际上五年前的阿格勒斯是标准的圣光系法师。

五年之后,早已成为圣域光明团副首领的阿格勒斯,无疑是当今塔奇亚大陆超一流的毁灭系法师。塔奇亚数万年的法术积累显示,毁灭系法术威力虽大,可对人体的消耗某种程度上更大,如果说圣光系法师平均寿命有八十岁,毁灭系法师最多的寿命不过六十岁。

依稀残破的史卷中,只有一位不愿被人提起的毁灭系法师活了七十岁。所以阿格勒斯对人说起他决定成为毁灭系法师时,众人的哑然多过敬佩,毕竟某种程度上,毁灭系法术是在用肉身冲向法术的极限。

“一个人活着为了什么呢?为了追求最强的法术我无所谓。”阿格勒斯那时也仅仅是说话说得众人谁都无法反驳。他为什么会由圣光系转成毁灭系,每个人都知道原因。

“那又如何,人活一世不是为了与人比较高低,而是为了做那些自己想做的事。”实际上只是一瞬间的停顿,阿格勒斯对路易·菲耐斯对他的评判进行了反击。

“你这话很像当初我对我老师说的,阿格勒斯你很像当年的我,而且你要比我身处的情况危险得多,毕竟我像你那么大的时候,圣域光明团还有一群老头子。”路易·菲耐斯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捕捉的孤傲,数十年的光阴,过去的很多东西仅仅刻下了一些影子。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们要向前看。另外我今年二十八岁了,雷斯克离开的时候也不过是二十九,所以请您说出银月城行动的目的。圣域光明团的弟子,没有全部聚在一起浪费时间的理由。”阿格勒斯不客气的对路易·菲耐斯又施了一礼。

路易·菲耐斯笑了很久才转身回望银月城,那是座拥有万年历史的城池,四十年前的往事一一从他眼前闪过。那个会令无数人无法接受的秘密,很快就会被揭开,揭开之后的一切还会按照他的计划运转吗?

“什么人!”阿格勒斯一声大喝,他背后的树林里闪出了十余名黑暗剑使,莫法雷微微一笑率先射出了冰箭。路易·菲耐斯苦笑着摇头把手伸向月亮,一只黑鹰从高空中缓缓盘旋而下,当黑鹰站到路易·菲耐斯的胳膊上,偷听的黑暗剑使早被全部制伏。

“首领,您还没说出银月城行动的目的呢!反正他们也迟早会知道,现在说出结果也没什么所谓吧?”阿格勒斯狠狠的踢了一脚脚下的黑暗剑使,那黑暗剑使一口血喷出,莫法雷紧接着一支冰箭射晕了他。

“‘光明之卷’,你小时候,我给你和莫法雷讲过‘光明之卷’的传说吧?”路易·菲耐斯说到光明之卷长袍北风吹起。老人臂上的黑鹰沉默的无视面前一切,阿格勒斯与莫法雷对峙一眼,一时都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

难不成那个传说中记载一切真理的光明之卷真的存在吗?难不成他们都有机会见到那个只存在于书册中的传奇吗?

诺林从来都不相信古人的书会有多大作用,他认为时间向前不后退,今人如果不如古人那也太没有今人的样子了。可惜并非每个人都有诺林一样的想法,他深爱的艾瑞斯,就是一个深信古人有着今人不及的智慧的人。

“我认为银月城的这次行动,很有可能跟光明之卷有关!”马上,艾瑞斯靠在诺林并不十分宽阔的肩膀上,低声说出她心中对未来的一种猜测。

“你认为光明之卷的传说是真的?”诺林一勒马缰双腿一夹马腹,胯下的黑马就转到了左边的大路上,夜景飞速向耳后掠去,也无法在他身上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真的吧!首领突然下达集聚银月城的指令,除了搜寻光明之卷也没有几个。”艾瑞斯想了好一会很肯定的点了点头。

塔奇亚大陆上如今有书可查的历史不过万年左右,而且其中将近五千年仅是传说,光明之卷的历史则要追溯到两万年之前。

传说两万年前大神伊利昂创造了塔奇亚大陆,再往后三千年,伊利昂创造了诸神与世界上的一切生灵。再往后不久,大地上的生灵之间爆发了战争,人类在战争之神塔瑞拉的支持下取得了胜利,可在那次胜利之后伊力昂把塔瑞拉贬出神籍,创世神放弃了整个世界。

相传塔瑞拉被贬出神籍之后并未失去力量,反而用自己的身躯与神力,接连十七次战胜准备毁灭世界的父亲伊利昂。十七次甘心舍弃自身也要守护的战争之后,伊利昂被儿子感动终于放弃灭世计划,可大概他也想不到他得儿子也会死。

得知父亲被他感动放弃毁灭世界之后。塔瑞拉喜极而泣,随即倒地而亡,为了让父亲不会反悔塔瑞拉没有接受准备好的复活,而是选择让自身的魂魄离散于天地之间。故老相传伊利昂感伤之下给凡人写了一篇手记,被当时人族的族长珍而重之的供奉起来。

再往后诸神弃世,史册传说中再没有任何天神现世的记载。那篇伊利昂的手记也不知何故消失于塔瑞拉神庙,再往后能证明那篇手记存在的证据,也不过是大陆上开始出现剑士与法师的传说,以及时至今日人所共知的圣域光明团与黑暗剑使。

“不过我还是有些怀疑!”诺林的声音稍微有些发颤,天还是有些变冷了,他很怀疑一个光明之卷就算记载着一切真理,那又能发挥多么大的作用吗?就比如大陆上的法术,几乎每年法术都会有改进,就仅仅说那万年前的法术,还能与今天的来比较吗?

“那也没什么要紧,反正它存在我们就可能会见到。它不存在,对我们这些活着的人也没什么损失,无非是继续做着那个前人做了几千年的梦。”艾瑞斯说着微笑起来,她觉得现在的她真的很好,假如不是她们在奔赴危险,那就更好。

“我们接下来每一步究竟该怎么做,安拉贡你就拿个主意吧!”北风城军帐外的篝火前诺克斯·罗纳德一脸疲倦,任谁看来都是想睡觉却怎么都睡不着。

“将军您……”安拉贡有些无法相信老将军此时的坦诚,远处营地中央停着萨克里·戴斯蒙特的尸体,安拉贡看了看老将军的棺椁有些犹豫起来。

权力也代表着责任,安拉贡心中最理想的还是当个小将军,带着三十五十人,去执行那些少数人才能去执行的任务。那是他可以承受的责任,也是他愿意承受的责任,再多的人他就有些不想去统帅了,人命很多时候还是太过沉重了。

“我的伤很重,我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你的历史正在开始,你是蔷薇军团年轻将领中最优秀的,我相信你能和米达麦亚联手把蔷薇军团带往未来!”诺克斯罗纳德声音越来越低中低下了头,安拉贡慌忙去喊军医,那一刻,历史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