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为什么!她做了那么多,却得不到迹部的注意,而这个女生竟然……
暗处的小泽惠子一脸的愤恨,将指尖狠狠的嵌入了自己的掌心。手心出传来的疼痛感让她越来的警醒。这个女人,不可饶恕!
“你看起来好像很不高兴……”她身边的一个少女微笑着看着小泽惠子,天使的外表下有谁会想到会有一颗恶魔般的心。
小泽惠子蹙眉,慢慢的松开手掌。“没什么。”
“对了,我昨天去后山的时候,发现那里有一个破屋子诶。里面都好脏了。肯定好久都没人去了。要是有人被关到哪里的话,恐怕一时半会也救不出来啊。”女生平淡的说着,好像是告诉小泽惠子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小泽惠子的眼睛一亮,一时半会也就不出来啊……
“我先走了。”小泽惠子笑着和那个女生道别。
女生点了点头,看着小泽惠子离开的背影,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意。
真是有够笨的!怪不得无法引起他的注意!
此刻的若羽正在苦想着网球部的训练计划,怎会知道危险慢慢的向她靠近……
当若羽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躺在了破旧的一间房子里。是以前的教室,似乎是冰帝的旧校区。活动了一下手腕才发现自己的手脚被绑住了。
呼……这就是绑架吗?
记得昨天自己回家的时候突然被打昏了,醒来时竟然发现自己在这个地方。
若羽缩在一个角落里,嘴上也被胶布封住了。试图张了张口,嘴唇上传来被胶粘黏的疼痛感。
好冷。
若羽抬眸,现在似乎是凌晨三四点左右,天还没有亮,虽是五月但天气意外的凉爽,甚至是有些寒气逼人。竟然还有星星啊。若羽看着夜空中那稀稀寥寥的晨星,突然觉得是那么的遥远。
妈妈,小妹,你们和我看到的星星是同一个吗?
是图财么?千代家只算是一个普通家庭,并不是多么有钱。那会是什么?
想着想着,若羽有些乏了,眨了眨自己的眼睛,蜷缩在角落处,慵懒的像只猫。
若羽以为,这一切可能是个误会,知道自己家不富裕后说不定会放了自己。但若羽真的想错了。已经两天了,整整两天了。若羽没有看到一个人来这里,似乎自己像是被丢弃了一样。
不是绑架那会是什么?
两天没有进水食粮,若羽浑身已经虚脱了,浅弱的意识让她靠在墙壁上。
爷爷,若羽好难受。
妈妈,小妹……
好累,好想睡过去。真的好累。
若羽的眼睛迷蒙的看着前方,她似乎看见了妈妈还有小妹在想自己招手,他们的身旁还站立着--穆梓零,那个自己曾经深爱过的男人。他的微笑还是那么的迷人。恍惚间,那个男生变成了身穿病服的幸村,他浅笑着,同样是一副倾国倾城的面容,同样的疏远的笑容。
今天好像是复活赛的日子,他们应该进入了关东大赛了吧。自己刚刚写好的训练方案还没有给迹部看呢。他现在一定想掐死自己了。
若羽张了张嘴,里面立刻充满了干涩感。
好冷,慈郎学长,好冷……原来,我是如此贪恋你的温暖。
累了,就不想再去坚持了。那些无谓的坚持对于若羽来说太傻。
想放弃了……
倏的睁开了眼睛,用被捆的双手握住了一旁的碎铁片,狠狠地刺进了自己的小腿,疼痛感让若羽清醒了不少。看着鲜血从自己的小腿处流下,竟觉得莫名的欣慰。
或许,她还不想放弃。
“慈郎,干的不错!”
“学长不愧是学长啊!”
“是啊!”
正如若羽所言,他们成功的打进了关东大赛。
慈郎打了个哈欠,整个人懒洋洋的。“唔,好困啊。若羽……”慈郎习惯性的唤了一声若羽,却见不到若羽。今天她好像也没有来看比赛,教练椅上空空的,慈郎也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人掏空了一样。
“什么嘛!”慈郎瘪了瘪嘴,他是单细胞生物,从来不愿意多想,宁愿只停留在表面。索性整个人挪到迹部的面前,却发现迹部正在打着电话,看起来很着急的样子。
合上手机,迹部整个人散发着寒气,让慈郎猛地打了一个寒颤,清醒了几分。跟迹部在一起打球已经三年了,虽然平常没有什么知心的交流,但是对方的性格早就摸清楚了个大概。
迹部虽然总是在嘴上不饶人,但是却没有做过很过分的事情。起码自己在睡觉的时候,迹部没有一盆冷水浇下来。而迹部虽然总是居高临下的帝王形象,生气的时候却很少,偶尔训你几句,第二天也总是甩给你几包零食,还总是别扭的拽一个鬼都不会的理由送给你。这也是慈郎深有体会的。
然而--慈郎眨了眨自己橘色的眸子,看着面若冰霜的迹部,他似乎很生气。但是狭长的凤眸中却流转着一丝丝的担心与不安。
或许三年后,慈郎才知道,这是代表着什么。当然那已经是后话了。
“慈郎,千代不见了。”迹部眉凝得很深。
“是啊,她一早就没来。”慈郎同意似的点了点头,一副认真的样子。
迹部瞥了慈郎一眼,不想跟他浪费口舌,“那女人这两天来找你了吗?”
慈郎摇了摇头,已经两天没有见到她了。
“该死的,桦地,备车!”
“wushi!”
看着迹部绝尘而去,慈郎愣在那里很久,最后还是反应迟钝的摸了摸自己的卷发,“若羽,难道出了什么事?”
人最需要的不是锦上添花,而恰恰是雪中送炭。当心处在濒临绝境的绝望中的时候,那一束的曙光或许就会变成你唯一的寄托。
所以,当若羽已经意识浅薄的时候,迷迷糊糊看到了迹部的身影时,心中被填满的除了感动还有一点点的依恋。
“若羽,我来了。”这一次,这个骄傲的帝王竟然没有用他专属的称谓。
一声若羽,让她泪水决堤似的流下。
尽管已经被关了两天,她都不曾掉过一滴眼泪,却在此刻再也无法忍住。
他的怀抱带着很好闻的玫瑰的香味,若羽从来不知道原来男生的怀抱是那么的温暖。她终于在迹部的怀中安静的睡了过去……
似乎是做了很长很长的一个梦。
安若羽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己的床上,身旁放着的是巨大的泰迪熊,是穆梓零买给自己的。当时自己死活不收,他却笑着说,“你就收下吧,这是我第一次给女孩子买东西,不要辜负了我的一番心意。”
安若羽拽过泰迪熊,整个人将脸埋在里面,似乎里面还有他的薰衣草香水的味道。
“小羽,出来吃饭了!上学要迟到了!”安若羽穿上自己的拖鞋,打开房门,小妹正在看着电视,妈妈忙前忙后的端着饭菜。
原来,那一切都是梦。
梦啊,却是那么的真实。
安若羽摸了摸自己的小腿,却觉得有些硬硬的,上面竟然有一条一寸多的伤疤!
“妈,我的腿……”安若羽难以置信的看着妈妈,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的腿上竟然会用一条疤痕,那不都是梦吗?
“你忘记了,不就是前几天你不小心用铁片滑到了!”妈妈端着饭菜放到了饭桌上,一脸的平静。
原来如此。
“小妹,别看了,过来吃饭!”安若羽叫了一声正在看的津津有味的小妹,这小妮子就是不让人省心。
却见小妹转过头来,奶声奶气的说道,“姐姐不要吵,现在是冰帝和青学的比赛哦!”
安若羽手里的筷子掉在了桌子上,僵硬的转过头去,电视屏幕上的不就是那个一直欺压自己的迹部吗?还有……还有那个让人感觉无比温暖的慈郎。
“姐,你知道吗?最后青学赢了诶!那个龙马真是太厉害了!还有……”小妹在那里喋喋不休的讲着剧情,妈妈宠溺的摸了摸小妹的头,将她不小心掉出来的饭菜弄到地上。
“姐?姐!”小妹不高兴的撇了撇嘴,连喊了两声。
“啊?”安若羽回过神来,吃了两口饭,看着小妹说道,“什么事?”
小妹笑呵呵的嚼着饭,手舞足蹈的说道,“姐,我告诉你,那里面有个女生长的好漂亮诶!”
“是吗……”安若羽附和着。
“是啊是啊,那个女生听迹部叫她什么千代,好像是这几集才出现的。”小妹点了点头。
安若羽的手指微微紧缩,眉锁的很深很深。她没有看过网球王子,却知道,里面好像除了青学的两个女生还有另外一个学校的女生,似乎没有出现过其他的。
那么--千代,或者说千代若羽是怎么出来的?
安若羽总感觉自己的脑袋混混沌沌的,放下筷子,“妈,小妹,我吃饱了。”
“怎么今天吃那么点?”妈妈似乎有些担心。
“没么,快要高考了,所以有些食不知味。”安若羽随便的应和到。
却见小妹一下子站在椅子上,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说道,“姐,你糊涂啦,你不是已经大学毕业了?”
什么?大学毕业?
安若羽的脑袋顿时就像是炸开一样。然后一瞬间,小妹突然长成了12、3岁的小女生,表上的时针正在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飞快的旋转……
“啊--”
光影交汇间,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迹部少爷,她醒了。”
迷迷糊糊中,若羽听见了一句日文。为什么自己会听的懂?刚才不是在自己的家里吗?
“千代,你醒了?”上扬的语调,以及若羽迷迷糊糊看到的那个眼角的泪痣。
……迹部吗?
原来刚才的才是梦。
努力的坐了起来,若羽便看见了迹部正坐在离病床不远处的椅子上。
“学长。”若羽点了点头,挪动了一下身子,才发现自己的左腿上被绑上了绷带。
“下一次想要自残,找一块石头,这样也不至于差点破伤风!”迹部挑眉,嘴里还是如此毒舌的话。
若羽摸了摸鼻尖,软绵绵的应道,“知道了。”
“砰!若羽!!!”门被人猛地踹开了,进来的人若羽只看见了一抹鹅黄。还未反应过来,那人整个扑到了自己的怀中。是柠檬的香味。
“慈郎学长,好难……受。”若羽被慈郎死死地抱在自己的怀里,整个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慈郎松开若羽,手舞足蹈的比划着。“若羽,你知不知道,你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听迹部说,你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了下去,有没有事?”慈郎说完后,指着若羽被包扎的左腿,小心翼翼的碰了碰,小脸几乎快要拧在一块了。“疼不疼?”
若羽摇了摇头。
迹部似乎没有告诉慈郎真是的情况,不过这也好。按照迹部的性格,事情早就查了个大概吧。
看着慈郎活蹦乱跳的样子,迹部的脸一黑,直接拽着慈郎的衣领一扔,慈郎整个人被扔在了病房外面。“桦地,看着他!”
“wushi!”
“砰!”随着一记关门声,病房里安静了不少。
“迹部学长,谢谢你。”若羽抓着被单,看着自己的手指蜷成一个拳,然后又慢慢的松开。
“啊!”迹部撇头,随便的应和了一声。
“哦……”若羽埋头,整个人开始了神游。不知为何,今天的两个人意外的无话可说。整个病房里陷入了一片的寂静。
“今天的事以后不会发生了,你以后就跟在本大爷身边知道吗?”迹部突然开口,却又觉得不妥,立刻补充道,“本大爷只是认为下一次找你的话就不会那么麻烦了,知不知道?!”
若羽摸了摸鼻尖,“知道了。”声音软绵绵的,心里总感觉有些难受,酸酸的,但也是稍纵即逝那般,捕捉不到。微妙的似乎从来没有感觉一般。
好讨厌……这种感觉。
若羽用手抚着自己的胸口处,那一起一伏的呼吸声伴随着心跳声,夹杂着她模糊不清的感情,一秒一次的撞击着内心的最深处。
“学长……”若羽弱弱的开口。
“嗯?”迹部抬头,对上一双清澈的眸子。黑色的眸子却像雪一样纯净。没有一丝的杂质,和以前那混沌不堪的眼神大相径庭。
这就是改变吗?
“你……在我昏迷之前喊我什么?”若羽一口气说完,却发现迹部的脸僵硬了一下,连忙摆手解释道,“学长不要误会,要是学长忘了也没关……”
还没有说完,迹部竟突兀的开口,“本大爷忘了。”他的神色很平静,没有一次波澜起伏的情感。
若羽失落的垂下手,“哦。”没有期望的表情。不过,自己期望的又是什么?
“不过……”迹部顿了顿,像是思考,又像是故意一顿,“本大爷认为你的名比你的姓氏喊起来顺口多了。本大爷不喜欢麻烦,以后就喊你的名了!”迹部总是那么的霸道,不容人拒绝与反抗。
若羽没有以往的小抱怨,这一次,竟感觉有一些窃喜。
自己……这是怎么了?
他把她宠得像个公主,在所有人面前宣布她是她的所有物。却在她十八岁生日的时候和自己最好的朋友来参加自己的生日晚会。
是她给了他自信与勇气,相信她可以变成公主,最后他却残忍的摧毁了她唯一的信仰--他亲手为她的编制的梦。
她害怕,害怕那种从天堂掉进地狱的绝望席卷而来。
“千代,你这两天上哪去了?可担心死我了!”谷川和柳川见若羽刚刚来到教室,便急匆匆的跑了进去,问道。
看着两个人紧张的模样,若羽轻笑,“没什么,这两天小感冒,有些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