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斐'不再搭理我们,将齐蘅和水晶棺里的人并排放着,月光照入古树,清晖洒在二人身上,时光凝固,两个跨越千年的人,就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我一抬头看着夜空挂着的月亮,心道:遭了,今日十五满月!
"你要干什么!"
"恒儿的身体过了2200多年,早已衰竭,我要给他换一个全新的身体。"'夜斐'低头深情的望着一袭白衣的秦恒,这个死了两千多年的人,但我们眼里他深情而疯狂眼神却让人寒毛直竖。
我也直勾勾盯着他,一时间之间被他疯狂的想法怔住,他要复活这个死了两千多年的人!
"你们毁了我为了复活恒儿所耗费的千年心血,为了'报答'你们带我找到李淳风藏起来的恒儿,我决定就用你们血祭郁垒,神荼,复活恒儿。"
'夜斐'站在齐蘅和秦恒头顶,对我们眼前露出神秘的笑容,退入阴影里,双手迅速掐出我从未见过的手诀,带着强烈的古汉语发音的咒语哪怕我听不懂那是什么也能感受到手诀和符咒所蕴含的强大力量,绝不能让他完成施术。
我心想着你这老怪物狠,我们也不是软柿子,在这个由石壁叉出来的平台上一顿乱找,还真让我找到一把青铜佩剑。
一般秦汉时期稍有身份的男子都讲究剑不离身,死后也都会陪葬生前配剑,既然秦恒是秦朝人,就一定有佩剑,哪怕是唐朝李淳风出于某种原因将他的棺木牵到此处,他的佩剑也一定就在这里,结果还真让我找到了,剑身历尽千年刻的花纹已经有些模糊,隐约看见离殇二字,忙拿起来对着'夜斐'砍过去。
"阻止他!"
我和姜潮两人联手连番攻击之下,却连'夜斐'的一丝一角都碰不到,之前他身手虽然不错,也没有强大到如此地步,灵巧到一个我们望尘莫及的地步,哪怕再凌烈的招式在他身上也会被轻易的以四两拨千斤的方式化解。
'夜斐'一边和我们周旋,一边继续念者符咒,我知道越是强大的符咒所耗费的时间越久,他这是要施展大术以我们血祭还魂。
在这个生死攸关的时候,我没有时间去想什么道德,转过头看着安静躺在月光之下的秦恒,举剑对着秦恒做势要刺下,吼道:"毁了封存秦恒魂魄的身体,我看你怎么还魂!"
我这一声怒吼,只是为了吸引'夜斐'的注意,他果然中计了,我顺利引起了'夜斐'的注意。
这一瞬间转身看向秦恒的空档,就已经露出破绽将自己完全暴露在姜潮面前,而这一瞬间对于姜潮而言已经足够对他近身,三菱刺刀猛烈的刺入了'夜斐'的身体。
姜潮看着刺入'夜斐'身体的三菱刺刀,居然一滴血都没有滴下来,诧异道:"没有血!"
我停住手,看着'夜斐'他身上一滴血都没有,怎么会没有血?
'夜斐'正在施展的秘术被姜潮打断,两眼通红,一脚踢开了姜潮,身手从自己身上抽出了三菱刺刀,三菱刺刀在他身上留下了一个窟窿,黑煞之气从这个窟窿里飘了出来,我和姜潮看着这个窟窿,只觉得头皮发麻,这个'夜斐'从在酒会遇见我们的时候就已经不是人了,他腹部的这个伤口里面被填满了傀草,他只是一个被傀草控制的一张人皮,真正的夜斐早就死了,他并没有逃脱而是和齐蘅一起被抓了。
"我为了复活恒儿努力了那么久,今日功亏于溃,都是你们!"
'夜斐'握着手里的三菱刺刀,红着眼对着我们冲过来,劈头盖脸的挥舞着三菱刺刀嗜杀的神色无需多言,一连串犀利很辣的招式顿时让我们逐渐失去招架之势。
"姜潮快跑!"看着如今的形势,我们肯定打不过这个老怪物,如果不跑肯定得让他把我们给杀了,忙转头朝着古树跑。
窸窸窣窣的声音再次传来,由于我们在这里和'夜斐'纠缠的太久,雪域狼蛛已经追了上来,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我们唯一逃生的树干。
我看着此刻我们所处的位置,前有豺狼,后有虎豹,陷入了十死无生之地。
姜潮和我背靠背站着,说:"倾倾,我让你跑,待会你就全力向前跑,不要回头!"
我心知他是打算拿自己为我博出一条生路,赶紧制止他说:"别轻举妄动,我们也许还有办法!"
姜潮鼻尖轻声一笑,带着难以言语的轻松,就像什么都放下一般说:"你明知道。"
正当我还想说什么的时候,一股红色的粉末撒到了树干上,雪域狼蛛就像抖筛子似的,一个个的从古树上落下,姜潮大吼一声:"快走!"
说完姜潮奋力将我一推,推向了古树,我重新爬上古树,刚一回头叫姜潮,一股温柔的液体就洒到我脸上,血红的光模糊了我的视线,就看到一个无头的身体跪在'夜斐'脚下,而他正拿着滴血的三菱刺刀。
就在下一秒,'夜斐'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瞬间移动到我身前,手里提着姜潮的头颅,死灰色的手掐着我的脖子,对我危险的笑着,另一只提着滴着血的头颅拼命的往我嘴里灌姜潮的血。
我感觉自己的脖子都快被'夜斐'掐断了,意识开始模糊张开嘴,嘴里不断被'夜斐'强行灌入液体,奇怪的却是这液体让我觉得嘴巴里的味越来越苦,但眼前的东西也开始越来越清晰,然后我脑子笼罩的东西就如同被清扫干净一般,猛然一惊醒了过来。
突然发现姜潮不但没有死,自己还被他们两压在平台上,嘴里全是苦涩的符水,那味道就别提多噁心了!
我顿时醒悟过来,原来刚才的一切都是我的幻觉,这地也太邪门了。
醒过来了我自然不会再愿意和符水,拼命的反抗。
我虽然醒过来了,但这两个人并不知道,依旧对我下着死手,嘴里被塞着符水葫芦,我想说话也说不说来,任我在心急也没用,含着眼泪喝完了符水才有机会开口,对着他们大骂:"妈的智障,你们干什么,我已经醒了。"
见我还能骂人姜潮和夜斐才松开手,指着自己的脸说:"你还不高兴,你看看你把我和夜斐打成什么样了!"
被他们这么一说我才发现他们两个人都一副鼻青脸肿的模样,一看就是被人胖揍了一顿,而这里除了他们两能动的人就只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