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盘？”王助理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衣兜，“我没带，总监级别的U盘都是公司统一配发的，我给你去领一个。”王助理一转身又出去了。
等了十几分钟，王助理拿着一个崭新的U盘回来了，马晓东接过一看，就是那种很普通的长形U盘，马晓东心里很失望，但还是佯装高兴地向王助理说声谢谢，把U盘插到自己的电脑上，一边倒文件一边问，“李总在吗？这材料我的让她看看。”
“李总一早就出去了，没回来。”王助理回应道。
“王助理，有一个问题我一直不清楚，想问问你。”马晓东把目光从电脑屏幕上移开。
“问吧，只要我知道的你都可以问。”王助理在马晓东面前一点都不生分了，像个老朋友一样坐在马晓东面前。
“李总是美妆公司的执行总裁，真正的大总裁我怎么一直没见过？”马晓东问道。
“你说的大总裁就是李总的父亲吧，据说他身体不好，李总上任以后就退隐了，我是李总当上执行总裁以后才来的公司，我都没见过大总裁，你当然更没机会见了，公司里只有几个元老级别的才见过大总裁。”王助理解释道。
“是吗？”马晓东略微想了一下，“王助理，我在公司网站上怎么也没看到大总裁的相片？”
“大总裁是很低调的，以前在公司的时候就不喜欢抛头露面，所以公司就没有他的影像资料。他们那一代人都这样，害怕露富被坏人惦记上了。哪像现在的80、90总裁后巴不得天天出现在媒体上，还为自己代言。上次发布会，你如果碰到是大总裁，让他上台走秀，他非把你踢出办公室不可。”王助理说完，自己先笑了。
马晓东也跟着笑笑，心里有些失望，看来自己的推测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马哥，你问这些干什么？”王助理疑惑道。
“没什么，我刚才看网页有了点好奇，随便问问。”马晓东笑笑，“既然我现在是美妆公司的员工，总要对公司的情况有基本了解吗。”
嗯。王助理不再疑惑了，王助理的手机响了，王助理一看号码，“哎呀，李总回来了，我的赶紧过去了，马哥，我卖衣服的事，你和千万别和李总说，她要是知道了会骂我的。”王助理慌慌张张地跑到门口，还不忘叮咛一句。
“放心吧。我不会说的。”马晓东一笑，把衣服袋顺手放到了柜子里。
马晓东坐在椅上上，看着柜子里那件崭新的衣服，纠结的心里慢慢开了一条缝，尽管没有找到切实证据，但有了这件衣服可以先投石问路，敲山震虎。
只是李云雪那边，自己该如何应对，种种迹象表明，刚才自己见的那个老者一定和李云雪有关，李云雪为什么要这样做？是对自己的测试吗？昨晚的信任突然发生了转化，让马晓东很难接受，莫名有了被侮辱的感觉。
缭绕的烟雾再次升起，一支烟抽完，马晓东还没有想好要不要把九云界的事情向李云雪挑明。
桌上的电话响了，把沉思中的马晓东吓了一下，他搬进这间办公室以后，桌上的固定电话还从没有响过，以至于马晓东都忘了自己桌上还有部座机。
是谁打来的？是李云雪吗？她要和自己说什么？
马晓东盯着电话想了一会儿，把电话接了起来，“你好，美妆公司。”
“马晓东，你进入角色够快呀，接电话都这么职业了。”电话那边传来笑声。
果然是李云雪。“李总，有事吗？”马晓东尽量把语调放得和平时一样。
“去大连的调研报告你写得怎么样了？”李云雪的声音也没有什么异常。
“正在写。”马晓东说。
“你来趟我的办公室吧，有些事我们再商量一下。”李云雪说。
“现在？”
“对。”
“好的。”马晓东放下电话，深吸一口气，出了办公室。
到了李云雪办公室前，马晓东心里已经有了选择，只要李云雪不先说，早晨去九云界的事，自己就不挑明，毕竟玉佛现在在李云雪手里，自己和李云雪目前是相依相存的关系，不管李云雪的目的是什么，他也不能因为这件事和李云雪把关系搞僵。
心定了就没有慌乱了，马晓东轻轻敲敲办公室的门。
“进来。”办公室里传出李云雪的声音。
马晓东推开门，李云雪正和王助理在谈事，“晓东，你坐。”
李云雪指指一旁的沙发。
马晓东坐下。
“这件事就按我说的办，每天都要给我反馈情况，知道了嘛？”李云雪吩咐王助理。
“知道了，李总。”王助理边往出走边还偷偷向马晓东做个鬼脸。
马晓东觉得这鬼脸一点都不好笑。
“晓东，靠近坐。”李云雪招呼马晓东。
马晓东起身坐到了李云雪的对面。
李云雪今天换了一身花色的束身装，素白的布面上绽放着朵朵荷花，既美丽又大方。
在马晓东的印象中，李云雪衣服的颜色不是黑就是白，或者是黑白相搭，第一次看到李云雪穿这样艳丽的衣服，马晓东还有些不适应。
“你看什么？”李云雪也发现马晓东目光里的异样，不自然地整了整衣服。
“李总，我第一次见你穿这么艳丽。”马晓东笑道。
“艳丽？”李云雪一时猜不透马晓东是夸还是揶揄，“我也是第一次穿这种颜色衣服，是不不好看。”
“好看，李总，你应该换一换衣服的颜色，总是黑白分明，太严肃了，符合你的身份，但不符合你的年龄。”马晓东意识到艳丽这个词用错了。
“你是说我老了？”李云雪又误会了。
误会常常就像是水面的涟漪，溅起一个，就会发生连串的波纹。
马晓东一时竟然不知道怎么开口了，生怕再说一句，误会的水花会扩散的更大。
两个人竟然因为一件衣服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李云雪先笑了，“看把你紧张的，没想到主持人也有不会说话的时候，我知道你是在夸我。”
马晓东心里也是一笑，自己根本没有紧张，李云雪还是误会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