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想法?”马晓东听闻一愣。
“对,我想知道在你眼里,我是怎么样一个人?”李云雪把目光转向了马晓东。
“一定要说吗?”马晓东问。
“一定要说,这是工作任务。”李云雪很肯定地回答道。
马晓东想了想,慢慢说:“很有才,很能干,也很漂亮。”
“没了?”李云雪追问。
“没了。”马晓东摇摇头。
“马晓东,这可不是你说话的风格,你这条鲶鱼怎么也变得只会溜须拍马。”李云雪有些不满。
“可我说的是实话。”马晓东回应道。
“这些实话不用你说,我想知道其它的。”李云雪很认真地看着马晓东。
“我明白了,你是想听批评的,对吧?”马晓东笑了笑。
“我就是不想听这些恭维话。”李云雪没有直接回应。
“那好吧。那我就说点别的。“马晓东调整了一下坐姿,“我说了你别生气。”
“我不生气,你说吧。”李云雪显得很淡定。
“李总,那我就说了。”马晓东还是有些犹豫。
“说吧,你这个人怎么也变得磨磨唧唧的。”李云雪有些不耐烦。
马晓东吸了一口烟,说道,“李总,你这人很优秀,但是太傲,太盛气凌人,有些颐指气使,而且有时候过于自信。”
“说完了。”李云雪的脸色微微有些变化。
“还有。”马晓东察觉到了,但是已经开了口,就忍不住想继续说下去。
“行了,让你说你还真没完了。”李云雪打断了马晓东,“你要开批斗会呀?”
马晓东话已经到嘴边,被李云雪这么一斥责,感觉很别扭,“李总,是你让我说得。”
“现在我不让你说了。”出租车已经到了酒店门口,李云雪看也没看马晓东就先下了车,马晓东坐在座位上苦笑不已,这就是真实的李云雪,放下身躯是短暂的,高高在上才是经常的。
马晓东笑了两声,正要下车,司机一把拉住马晓东,车钱。
马晓东从包里取出钱来,一急之下,连车钱都忘付了。
中午参加会务组的送行宴,肖主任又把李云雪叫到一边,低声向她说了些什么。
马晓东在一边看着,心想,看来调换材料的事有结果了,会不会查出是方亮所为?
整个宴会,李云雪对马晓东的态度都是不冷不热,马晓东也知趣地不再多说话,尽管他心里很想知道肖主任和李云雪到底说了些什么。
直到上了飞机,李云雪的面色仿佛才缓和一些,看着窗外掠过的云朵,轻声说:”马晓东,你现在有什么问题问我吗?“
‘问题?”马晓东一愣,感觉到李云雪要把肖主任的话告诉自己了,“调换材料的事有结果吗?”
“有了,是会务组的一个员工被人收买,利用大家都去吃饭的机会把材料调换了。这个员工已经被开除了。”李云雪轻声说。
“收买他的人是谁?也查到了吗?”这是马晓东想要知道的重点。
“是承办这次会议的广告公司一个业务经理。“李云雪说,“也已经被广告公司开除了。”
“还有呢?”马晓东觉得应该还有更多信息。
“还有?”李云雪微微一愣,“还有什么,被查到的人就这两个。”
马晓东心里暗暗叹道,“方亮还又一次成功把别人当枪使了。”
看着李云雪疑惑地表情,马晓东忙叉开话题说:“我是说更换材料目的也查到了吗?”
“听肖主任说目的就是同行业间的暗算。但我相信这只是表面的,真正的目的,晓东,我觉得你心里应该了解。”李云雪看着马晓东。
马晓东不说话了。
“晓东,还有一件事我要通知你,回到江城以后,美妆公司将终止与蓝歌公司的合作。”李云雪突然说道。
“终止和蓝歌公司合作?”这个通知让马晓东很感意外。
“对,自从和蓝歌公司合作以来,蹊跷事发生了一件又一件,先是产品设计泄漏,接着会议材料被调换,我不知道下边还会发生什么,中午我想了很多,你的提醒我也认真考虑了,所以我决定终止和蓝歌公司的合作,这个决定,你怎么看,我很想听听你的想法,记住是实话实说。”李云雪说得很慢,但是字字都说得异常清晰。
马晓东从李云雪的目光里,感觉到李云雪也许从肖主任那里获得了更多的信息,只是她不想说出来。不和蓝歌公司合作,现在他是赞成的,方亮这是弄巧成拙,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但是方亮听到这个通知以后会有什么表现,那就不好说了。
“晓东,你到底怎么想的?”见马晓东沉默不语,李云雪催问。
“李总,我同意你的决定。”马晓东终于回应道。
“那好,那就这么定了,这件事由你去通知方亮。”李云雪微微一笑,继而又话锋一转。
“我去通知方亮?”马晓东愣了。
“对,其实我下这个决定主要是因为你的提醒,你和方亮还是朋友,何况你又是美妆公司的策划总监,综合所有原因,你去处理这件事最合适。”李云雪嘴角依然挂着微微的笑。
“李总,如果我不再担任美妆公司的策划总监呢?”马晓东心里突然有一种冲动,离开美妆公司,离开这个乱七八糟的情感纠缠,重新回到自己曾经喜欢的自由自在的生活。
“马晓东,我们是有协议的,如果你现在辞职,按照协议,那尊玉佛就永远都别想再拿回去。”李云雪眼神露出一丝冰冷。
“李云雪。”马晓东第一次直呼李云雪的名字,“我马晓东不怕威胁。”马晓东也用刀子一样的目光看着李云雪。
两人互相逼视着,最终李云雪的目光先软了下来,“晓东,我不是在威胁你,我是真心希望你能留下来,帮我,你不知道高处不胜寒的感觉,特别是一个女人,当她站在高处有了强烈的不安全感的时候,多么希望有人能帮帮她,我心底里的直觉告诉我,你能帮我,所以我希望你能留下来,绝对不是因为那份契约。”
飞机突然在空中突然颠簸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