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达车在碎石路上颠簸的往前开,眼看后边的商务车越离越近,张一凡猛地从腰间拔出手枪,“妈的,和这帮孙子拼了。”
四子也亮出一把匕首喊,“就是拼了,都是道上混的,谁怕谁呀?”
马晓东见状忙喝住张一凡,“一凡,别冲动,这事不能闹大了,出了人命,谁都收拾不了。”
“那咋办?不拼了,这帮孙子不会放过咱们的。”张一凡眼睛看着后边,手里端着枪,说。
马晓东也往后边看看,两辆车只有几十米的距离了,能听到对方车声传来的喊叫声,在这个寂静的夜晚,显得异常刺耳,让人心神不安。
马晓东一脚把油门踩到底,捷达声努力的抖了一下,冲出去了碎石路,马晓东把车头一拐,向着第一次与张一凡他们见面的那片烂尾楼区开去。
“晓东,你这是去哪?”张一凡问。
“去烂尾楼,那个地方离这最近,到了那就好办了,一凡,你枪法怎么样?“马晓东问。
“没得说,当兵的时候靶靶十环。“张一凡很自信。
“行,那咱们就把他们引到那。”马晓东微微一笑,把车速开到最大,捷达像一条被鞭子狠命抽打的老马,使出全身力气往前努。
在空寂的街道上,马晓东竟然把捷达开出了赛车的感觉。后边的商务车虽然车不错,几次想截住捷达,但是开车的家伙显然是个菜鸟,截了几次,都被马晓东巧妙的避开了。
张一凡见状乐道,“晓东,车技不错呀。”
“还行,当年开车我也是靶靶十环。”马晓东一笑。
“这帮孙子就这本事,还想打劫呢,快回家抱孩子吧。”四子又得瑟起来。
“你小子闭嘴,没你能惹出这些事吗?”张一凡喝住四子。
马晓东看看仪表盘,油不多了,捷达车也开始抖起来,这么玩下去,不一会儿就得把车玩废了,到那时他们就没法跑了。好在前边就是烂尾楼区了,马晓东最后一努劲,捷达车直接冲进了烂尾楼区,向着烂尾楼区的中心地带开去。
夜晚的烂尾楼区,没有一点灯光,楼影被夜色笼罩着形成各种古怪的形状,如同一个个鬼影,时不时传来几声莫名的怪叫,让人头皮发麻。
捷达车一口气冲到那废旧的百货楼前,三人急速跳下了车,躲到了百货楼里的一个立柱后,往外看。
商务车也追到了楼前,六七个拿着看砍刀,棍棒的年轻人冲了下来。
雪亮的车灯直接照向百货楼门口。
张一凡用手遮住射过来的光线,看到站在正中的正是刀疤脸,然后轻声问马晓东,“晓东,那里边好像没有张东升那孙子。”
马晓东也往外看看,“他可能在车里,打架这种事他帮上忙,出来反而碍事。”
“对。那孙子除了骗女人什么都干不了。“张一凡点点头。
“凡哥,刀疤脸说话了。”四子捅了一下张一凡,三个人立刻听对方说什么。
“里边的兄弟别藏了,今天你们跑不了,乖乖出来,什么话都好说,要不然我们冲进去,你们可只有死路一条。”刀疤脸喊。
“真他妈废话,吓唬谁呢。”张一凡正要回话,马晓东按住了他,“别着急,听他们还说什么。”
“里边的兄弟,上次你们把我们的货劫了,居然还敢在江城露面。够他妈有种,只要你们把东西交出来,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否则,今天你们就别想活着出去。“刀疤脸见里边没动静,继续喊。
“刀哥,和他们费什么话,弟兄们冲进去灭了这几个丫的。”站在刀疤脸身边的一个马仔,头上还带了一顶棒球帽,挥舞着手里的砍刀,气势汹汹。
刀疤脸摆摆手,一副老大的派头。
马晓东看看张一凡,两人互相点点头,马晓东憋足劲朝外喊,“外边的朋友听着,我们就是来江城玩的,你刚才说的话我们听不懂,你说的东西我们也不知道,我们不想冒犯你们,我想你们是误会了。”
“误会?”刀疤脸冷笑一声,“大家都是道上混的,谁也别装,你们来这找事,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黑哥的东西你们也敢抢。今天你们要是不把东西交出来,就别想活着离开这里。”话音刚落,只听嗖的一声响,四子还想探出脑袋往外看,马晓东赶忙拽了一把四子,一把匕首贴着四子的头顶滑过,直接扎在了身后的墙上。
四子吓得啊了一声,脸刷白,缓过神来才说:“马哥,谢谢你救命。”
马晓东拍拍四子,“这刀疤脸就是这刀厉害,小心点。”
四子忙点头。
张一凡急了,怒道,“这帮孙子太欺负人了,”说完,张一凡朝外边喊,“外边人听着,老子不管这是谁的地盘,老子说没拿过你们东西就是没拿你们东西,你们要是想玩硬的,强讹人,那就放胆上来,看看谁他妈更黑。”
刀疤脸身边的那个马仔就憋不住了,骂了句脏话,挥舞着手里的砍刀就往百货商场里冲。
“一凡,教训他一下。”马晓东说。
“瞧好吧。”张一凡对准冲过来的马仔抬手就是一枪。枪声响过,对方头上的棒球帽直接被打飞了,马仔一摸脑袋,噗通一声坐到了地上,手里的砍刀随即落地。
刀疤脸和那帮马仔也是一阵慌乱,他们估计里边的人会有枪,但没想到这些人的枪法这么厉害,这是碰到硬茬了。
“一凡,行啊,真不愧是神枪手。”马晓东也很佩服,夸道。
“小意思。”张一凡得意地吹了吹枪口,对外边喊,“刚才那是警告,谁要是不怕死就接着来,把老子逼急了,一会儿出去,一枪一个,正好包圆。”
外边沉默了一会儿,刀疤脸回应道,“兄弟,有两下子,算你们厉害,不过这事没完,早晚有一天你们的把吃下的东西吐出来。走。”
刀疤脸一挥手,一帮人上了商务车,撤了。
直到听到车响声远去,马晓东三人才从柱子后边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