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韦早又命蕙儿将裹儿、小忠唤来,告诉她们,她和王爷收了一个养女,名唤李落儿。裹儿和小忠虽感惊异,但也未多想,甚至还为多了一个如花似玉的新姐妹而欣喜不已。
韦早以为,她已将落儿的来历包装得很好,除了她、李显、落儿、蕙儿、崔敬嗣五个人外,不会再有任何人知晓。可是现在,武明空竟突然的深究起来,难道……难道是哪里走漏了消息?
“母亲。”韦早匍匐在地板上,战战兢兢的说道,“当时,媳妇被丧女之痛扰得心神不宁,一时糊涂才做出了这欺上瞒下之事。此事都是媳妇一人所为,与太子无干。母亲若是怪罪,就怪罪我一人吧。”
不想,武明空不但没有发怒,反而笑吟吟的望着身旁的魏富和上官婉儿说道:“延基的奏折上说,万岁通天二年(公元697年)六月的一晚,永寿郡主趁龙王出外布雨之时,偷入人间。现在听了太子妃的这番话,便知延基所言不虚,落儿确实是在雨夜降落凡间的。”
韦早闻听此言很是疑惑,不明白武明空在说些什么。
只听魏富道:“皇上,老奴记得,当初,沈御医也是在万岁通天二年六月的一个晚上降落于上阳宫的,而且,也与龙卷风有关。”
“是啊!”武明空不由得惊呼起来。
婉儿的心也是一颤。
“莫非只是巧合?”武明空自言自语道。
婉儿见韦早就跪在阶下,便欲向其示好。于是,她对武明空道:“皇上,不管它是不是巧合,总之,龙女于三年前降落到庐陵王府邸,这可是千真万确的。这恰恰说明,庐陵王是上天选定的真命天子、国之储君。而不久后,皇上您便将庐陵王召章 并封其为太子,这正是顺应了天意民心。如此一来,我大周必定风调雨顺、繁荣昌盛。”
武明空听了这话很是开心,而韦早却仍是懵懂,直至武明空命魏富将武延基所上的奏折拿给韦早,让其展读,她才如梦方醒。不过,她并不像武明空等人那样对此事深信不疑。她和落儿朝夕相处了两年,并未发觉她有什么超出常人的异禀。而且,按武延基奏折上所说,落儿化龙升仙之时,只有武延基和蕙儿二人亲见。蕙儿是落儿的好姐妹,武延基是蕙儿的未婚夫,且为人老实,对蕙儿一向言听计从,他二人的话如何能信?韦早以为,落儿多半是逃走了。她本就不想去和亲的,逃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而且,她这种化龙升仙的逃跑方式还真是别出心裁。
为了落儿远嫁之事,韦早也常感内疚。有一次,她甚至梦到永儿责怪她不但没有视落儿如己出,没有好好的对待她,而且还用阴险卑鄙的手段毁了她的一生。当时,在梦里,韦早分辨道:“是她逼我的!我是李落儿的母亲,更是李重润的母亲。为了重润,我可以牺牲掉所有人,你懂吗?别说是她李落儿的,即便是你李永儿,只要你威胁到了重润,我一样会把你毫不留情的赶出去,你懂吗?!”
话虽如此说,但韦早的内心也还是很难过的。毕竟,她养了落儿两年,怎能全无牵挂?所以,这一刻,韦早想,唉,逃就逃了吧,别再回来也就是了。不过,她转念又一想,武延基和蕙儿既然是落儿的同谋,便肯定知道落儿的下落,将来少不了还要与她联络。更糟的是,倘若那落儿贼心不死,再来勾引重润,那可就坏了。想到这里,韦早感到一阵眩晕,额头上也析出了一层冷汗。
前天,重润回来了。他在从润州回神都的路上听说了落儿和亲的消息,于是便心急火燎的快马加鞭的回来了。他闯进韦早的房间,劈头便问:“是你干的对不对?是你把落儿送上了远嫁吐蕃的路对不对?”
当时,韦早差一点儿没认出自己的儿子。他满身风尘,胡须缭乱,眼睛通红。更可怕的是,他的眼神里充满了仇恨。
她慌忙道:“不是我,是你的皇上奶……”
可是,重润并没有耐心听她的解释,他极其愤怒的冲了出去……
注解[1]:
过所就是古代通过水陆关隘时必须出示的交通证明书。唐朝为保证正常的商业贸易往来,稽查行旅,防止透漏国税、逃避赋役、拐卖人口以至查清来自境外的破坏活动,实行严格的过所制度。唐朝的过所由中央尚书省或地方都督府或州颁发。失落过所须审查后才予补发。领到过所者就可以照规定的路线,从西北边疆到东南沿海,迢迢万里,通行无阻。
注解[2]:
在重多法宝中,铜镜的驱邪能力是最强的。古代中国人长期使用铜镜,铜镜不仅是照面的器具和工艺品,也是一种兼有多样功能的法宝。铜镜的法力从何而来,古人的种种解释多与其制作者相联系。铜镜的神明妙用,首先在于它能“观照妖魁原形”如葛洪《抱朴子》言,世上万物久炼成精者,都有本事假托人形以迷惑人,“惟不能易镜中真形”它们一看见铜镜,也就暴露了自己的本来面目,于是赶快溜走。基于这一原理,凡巫视道冠一流在从事捉鬼妖等活动时,照例都要先用一面镜子当识破妖怪的法宝,其时镜子乍现,妖怪就逃之夭夭了。顺此思路,照妖镜又成了应用广泛的禁劾物,比如古代武士甲胄的后背或前胸部位,多嵌有一块“护心镜”一方面,镜材的铜质本身具有抵御剑矢之类武器侵害的作用,而另一方面,它们又可以发挥镇吓诸多鬼怪妖物的功能;再比如,把一块小圆镜镶在大门顶端中间部位的民居建筑习俗,在中国许多地区盛行,甚至直到今天,这块具有镇邪驱怪意义的古老的禁刻物,还常常出现在现代风格的建筑物上,只不过镜子的材料已由熟铜变成了玻璃。又比如,在传统的婚礼风俗中,铜镜是使用场合和次数最多的祛邪工具,新娘穿着有铜镜的新衣上轿去婆家;在花轿进入婆家大门前,还要由专职人员用铜镜在轿厢内上下左右仔细地“搜寻”一遍;用作合晋的洞房里,一面大铜镜是绝对不可缺少的器物。此外,铜镜也被使用在民间丧葬活动中,人们将其置于墓穴顶部,或棺床的四角,这些安排均出于辟邪的需要。
鸡狗都是家养禽畜,但是在古人观念中,它们的来历非寻常动物可比。纬书《春秋运斗枢》称“玉衡星散为鸡”《春秋考异集》则谓“狗,斗精之所生也”如此秉赋,是与人们将它们身上的某些部份作为法宝用有直接联系的。狗血作为辟恶破妖的法宝,《史记》中已有记载。秦始皇杀狗课四门以御凶灾便是一例。此后,杀狗涂血于门户上,一直是民间辟除不祥或抵御邪恶的基本方式之一。俗信又以为狗血鸡头是化解妖气的最简便办法,特别是雄鸡头,黑狗血更具功效。倘遇上“妖人”使用法术,如剪纸为马、撒豆成兵时,也可将狗血泼去,破其妖术。民俗中鸡血与狗血共同使用以厌妖邪的现象也很普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