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月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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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倘若人都不明白,那么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人意气风发,欲拥明天的曙光。

风还是在轻吹着,很微弱,让人感觉不到凉,也感觉不到冷,它吹的很体贴,就好似情人一样体贴,有情人的眼睛那样的清澈,有情人的手那么的轻柔,有情人的唇那么的叫人诱发联想……

这真风亦有着象情人一样的欢跃,也有着象情人一样的忧郁。

但是,情人到底是什么时候才会感到快乐,又在什么时候才会感到忧郁呢?就好似这阵风一样,到底吹多大,吹的多冷,或是吹的多久,会让人感觉到兴奋,感觉到郁悒呢?

这真风就是这么的大,它没有具体多大或者是多小,它也不好让人指出到底是多大,到底又是多小。沐浴在这阵风中,异狼闻到了一屡幽香,幽香的也让人有些陶醉,似若让人沉浸于美梦中那么的陶醉。

这是王若其身上的清香,这也是在这个时代在女人身上所时常能够闻得到的清香,正因如此,异狼感觉到有些不舒服,即使这种清香淡雅,这样的清香让人闻起来会很舒服,因为在蝶儿的身上,也多多少少都是会有相似的清香的。

异狼曾经留意过这种香,更留恋于这样的香,也曾迷醉过这样的香。

那一夜,是迷人的夜,也是醉人的夜。

那个夜,什么都没有,因为那个夜是脱离了人世的夜,那个夜并非是个现实的夜。

那个夜又是什么都有,因为那个夜具备在夜中本应有的所有的东西。

有夜的淡淡凄迷,有夜的点点凉意,有夜风,风吹过要比此刻的晨风擦过人身体还要温情的多,有月光,要比晨曦时那迷朦的薄雾还要朦胧。

更重要的是,在那个夜有蝶儿的眼神,她的眼神摄人心神,她的目光打在人的身体上,让人亦有着那种忘记了自我而蠢蠢欲动。

异狼与蝶儿的眼神交汇了一线,他们也心领神会那样的眼神,于是,异狼拨开了她的衣服,目光打在了她的身体上,让她的身体显得是那么的白皙。异狼当时也象是一匹如饥似渴的狼,狼有他的不理智,狼也有他的冲动。

就那样,异狼将自己的全部都给了蝶儿,蝶儿也将她的全部都给了异狼。但是谁可知,蝶儿的身体早已经是不值钱的了,因为她将自己的身体给过太多的男人,而且大部分的男人都是她很陌生的,或许现在她与他们在街道上相逢,她都不会认得出那些男人了。

蝶儿用自己的身体向那些贵家公子所要钱财,他们出手也是那么的阔气,所以蝶儿觉得在这方面的交易,她没有吃亏,即使在正经人的眼中会认为,她吃亏了,而且还吃了很大的亏,正因为她觉得自己没有吃亏,所以也促使了她不想吃亏。

异狼的身上没有钱,他仅仅是位孤岛上的浪儿,他怎么会有那么多的钱呢?

然而,有的时候很奇怪,在这个世上有的东西要比金钱还要值钱,还要有向往力,异狼却有那样东西,那么异狼所拥有的是什么呢,他又怎么会拥有的呢?

他所拥有的是他与生俱来的东西,他的真心,他的实意,他对人的毫无戒备,蝶儿正是看到了这一点,也抓住了这一点,更叫他握住了这一点,她锁住了异狼的命。

在这个世界上,最值钱的也并非是钱,而是命,是没有人否认钱是比命还要贵重的东西了。

公子们给蝶儿的是钱,异狼给蝶儿的则是自己的命。

那一把色泽古旧,上带有七点的铜锈,只有刀锋雪亮的刀便是异狼的命。即使那把刀不是异狼的命,也胜过了异狼的命,因为异狼要用那把刀做好多的事情,至少异狼要做的那些事情是无法脱离那把刀的。

那个夜真美,月光是美的,星辰是美的,人也是美的,总之一切的一切都很美。

然而那份美也只停留在那一瞬,他们对彼此发下了誓言的那一瞬。

过了那一瞬,所有的美也都变得不美,变得黯然失色,因为有的时候,太美的东西也是那么的容易破碎,而且一旦破碎,便无法修复,象人的心一样,心碎了往往是不能再愈合了,即使重新又愈合了,还是会有余痕的,一旦再度回首,心又会有种撕碎的痛。

那个夜太容易碎,异狼的心也太容易碎。

天下间,没有什么会比夜还柔弱的现象了,天下间也没有什么会比人的心还容易碎的东西了。

过了那个夜,过了那个凄迷的夜,那个本是甜情蜜意的夜,异狼的心便于那夜的繁星点点,淡淡月光,微微清风……一起碎了。

碎的七零八块,醉的也终将不复存在。

就这样,异狼看着王若其,回想着那个夜。

沉默了太久,这里也沉寂了太久。

王若其也在看着异狼,其实她也是知道异狼并没有真正地看着自己,因为她看到异狼的眼中根本就没有自己,而有的却是月光,淡淡的月光,还有着那淡淡的愁伤。

不过,王若其并非看得出异狼正是因为蝶儿伤愁,因为她以为除了蝶儿之外还有好多的事情会令异狼闷闷不乐,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天下间已然是没有什么会比蝶儿更让异狼伤愁了。

王若其问道:“异狼,你怎么了,你又在想什么?”

有些伤楚的风,划出了一屡柔情,伴随着那缕缕的柔情,异狼轻声地说道:“蝶儿。”

听后,王若其有些诧异,但是细细想来,她也不觉得诧异了,因为异狼想蝶儿的确是再平常不过了。异狼对蝶儿施与过多的爱,还是异狼在心中积聚了太多的恨,在异狼的心中也都是刻骨铭心的,只是因为蝶儿才会刻骨铭心。

王若其道:“什么,你还在想她。”异狼无语,因为王若其这句话说的声音很大,似乎已经是震慑住了异狼,于是王若其又柔声对异狼说道:“有的时候,人是要学会忘记一些的,只有学得割舍,才可以前行,不是吗?”

异狼依旧没有作答,或许异狼很疲惫,疲惫的让他不想再说话,或许又不是,因为异狼再疲惫他也不可能连张开嘴的力气都没有了。

异狼不想承认,又无法否认,所以他便不得不选择了一种默认。

的确,有的时候默认是回答的最好方式,尤其是在这个时候。

异狼缓缓地上前几步,他走的很慢,步伐也很沉重,象是他的内心此刻所跳动的那么慢,又是好比他的内心跳动的那样的繁重。

异狼从王若其的身侧走了过来,当走过了她,异狼也便停下了步子,因为他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再向哪儿走,前方的路都一样,但是越是一样的路往往越是让人很难去选择,因为天下间有太多相似而又不同的东西,路就是这样,人生也更是如此。

“为什么不走了?”王若其一本正经地问着异狼。

异狼道:“只不过是不知道再往哪儿走。”

王若其顾作诧异道:“哦?怎么?”

异狼道:“只是少了一样东西。”

王若其问道:“那又是什么东西呢?”

异狼只说了一个字,也是他太想说而且又叫他困惑了好久了一个字,那个字太寒,太冷,也让人觉得太过的苍凉,那是一个字,然而在这些字的后面,又有着那么多,那么多的故事。

异狼道:“刀。”

的确,异狼在路上,只是缺少了一把刀,一把极其特殊的刀。

不过,那也是极其普通的刀,或许天下间的神兵利器,都是很普通的,因为它们的作用很普通,也是非常的单一的,它们的作用只是杀人。

只用作杀人的东西确实很普通,不过,正是因为它是杀人的工具,所以没有人会说它普通,因为每个人将自己想得都不普通,自然可以让人一剑穿心的东西也不会承认是普通的。

刀对于一个行走江湖的人而言太重要了,重要的就如同自己的命。

所以说异狼将刀交给了蝶儿就等同于把自己的命奉上给了蝶儿,其实也不光是此,因为异狼的刀太特殊,那把刀是江湖上最特殊的一把刀,就如飘香剑客黎顾雏是江湖上最特殊的人一样。

一个人倘若在江湖上没有自己适合的武器,也好似是一个腿脚残废的人离开了双拐或者说是离开了轮椅一样,他是走不了的,想走也无法运动得了。

异狼没有了刀,他也知道刀在一个很想让自己死的人手中,他清楚自己是得不到那把刀了,所以异狼走不了。

异狼只是停在了王若其的身后,离她并不是很远的地方,一动也没有动。

这时,风也不象刚才那么体贴了。很冷,不再象情人的手,反倒是象魔爪。

把此刻的风形容成了魔爪,似乎是再恰当不过的了,因为风无形,也无情,魔爪呢,它也是无形的,更是无情的。

没有人知道魔爪到底是什么形状,也不知道所谓的魔爪到底有多少根手指,每一根手指会有多长,每一根手指究竟长了多么长的指甲,指甲到底会有多么的尖,有多么的锐利,会不会比剑还要尖,锐利的比刀锋还要锋利。它无情,无情的可以抓任何人,无论那个人是恶人还是善人,它的无情似乎也象刀一样,没有生命,没有人性,它只懂得噬别人的鲜血,肆无忌惮地噬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