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叔没有料到我会突然扯下他的身子亲他,顿时有些惊慌失措地推开了我,一闪身站在了离我五步距离的地方。
看着他微醺的脸和鲜嫩的红唇,我不由笑出了声:“皇叔将我带上来不就是为了轻薄我吗?现在又为何走得这么远?”
我索性从美人榻上走了下来,三皇叔见我朝他走近,一张如诗如画的脸立即变成了冰山脸:“放肆!”
“噗嗤——”
我实在憋不住大笑了起来,原来三皇叔这么纯洁。
不过也难怪了,毕竟他活了这么多年一直身中剧毒,连女人的手指头都没碰过更别提亲吻了,我忍不住逗他:“三皇叔有所不知,轻薄这事儿就得放肆地做,否则怎么开枝散叶呢?”
三皇叔皱眉看向我,我笑眯眯地搓了搓手,一副猴急地不行的样子,三皇叔抬手隔开距离:“别过来!”
我在心里乐开了花,更加猥琐地看着他越来越红嫩的脸颊:“不过去怎么喂饱皇叔啊?”
看着他秀色可餐的样子,我特意放柔了声音,蛊惑道:“来嘛皇叔,人家会轻轻的昂!”
三皇叔听到我的声音顿时恶寒了一下,浑身一抖往另一侧走去,没走几步就被我逼在了美人榻上。
我万万没有想到冬翎国人人敬畏的三皇叔居然也有这么窘迫的一面,心里更是有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三皇叔,人家来啦!”
说着我举起爪子想要靠近他,三皇叔冷着一张脸正要警告我,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胃里一阵翻涌,还没来得及说让开,我已经“呕”地一声吐在了三皇叔的裤子上了。
我吐得天昏地暗,恨不得将肾脏都吐出来,也不知道自己吐了多久,直到怎么都吐不出来后,才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昏倒前我看到三皇叔冰冷如刀子般的眼神,心里大呼,糟糕,玩砸了……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人用绳子绑在将军府的牌匾下,此时已经是夜深人静,只有打更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嗯?什么情况,难道我被人绑架了?
“救……”
我刚喊了一个字,雨儿无奈的声音从下方传了过来:“你别喊了小姐!”
“雨儿你个死丫头,还不快把我放下来!”我朝着雨儿扭动着身子。
雨儿却是瑟缩着不敢靠近我:“小姐没人敢来救您……”
“为什么?”我奇怪地问道,“我又没做什么坏事,干嘛把我绑在这里?”
雨儿不由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小姐,白天发生的事您都忘了吗?”
白天?我不由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很多记忆涌了过来,却是零零散散残破不全。
雨儿见我想不起来便长长叹了口气:“小姐,奴婢醒来的时候您已经被吊在这儿了,听三皇叔身边的人说您吐了三皇叔一身,三皇叔差点杀了您,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又放过了您。不过三皇叔说了,只有他的月牙锦袍干了您才能下来。”
雨儿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了一些记忆,本来还想再想,可是脑子太疼了,只依稀记得我好像在迷迷糊糊中亲了他一下……
雨儿坐在底下埋怨我太冲动,我烦躁地打断她:“别扯这些没用的了,三皇叔又不在这儿,你把我偷偷放下来不就成了吗?”
雨儿叹了口气,站起身,我以为她要叫人放我下来,正高兴着却看到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扛来了一根长长的竹竿。
那根竹竿刚刚靠近绑着我的绳子,“嗖”地一声,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了一支冷箭,吓得我浑身一颤,绑着我的绳子因为我动了便开始剧烈摇晃起来,我忍不住又是一阵恶心。
“那是什么东西?”我惊恐地问道。
雨儿却已经十分习惯地抱着竹竿坐在了原来的位置:“三皇叔派了人在远处盯着,说只要有人敢放您下来就杀了他。”
靠!这个杀千刀的!不就是亲了一下,吐脏了他一条裤子吗?有必要这么对我吗?
“那欧阳安呢?我是说我爹呢?他就不管这事了?我可是被吊在将军府的牌匾下啊!多丢脸啊!他就不在意有人说他保护不了女儿很没用吗?”我气愤地问道。
雨儿十分淡定地抬头看我:“老爷说小姐做出此等丧尽天良之事,他这个做父亲的只能吃斋念佛三日为小姐减轻罪过了,至于其他人……没人敢说三皇叔不是,反而说咱们将军府有福,三皇叔亲自调教小姐是小姐的福气,好多名门小姐都巴不得有这样的机会呢。”
“噗——”我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这个腹黑的混蛋,等老娘好了,看老娘不整得他跪下喊奶奶!
雨儿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叹了口气道:“小姐还是不要想着和三皇叔作对了,六王爷一直将三皇叔作为楷模,三皇叔做什么穿什么他都效仿,您现在惹怒了三皇叔,奴婢估计六王爷明天就会来府上找您了。”
完了,没脑子的人最可怕,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加上皇帝极宠六王爷,我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那三王爷呢?”我急切地问道。
我还有很多兵书没有默写,三王爷那么要权,不可能放弃我啊。
“三皇叔说谁敢替小姐求情便血洗谁的府邸,奴婢去找王爷的时候,王爷正在家里练字说是调息。”雨儿端着一个可爱的苹果脸说着最戳我心窝子的话。
“三皇叔敢!难道他当皇上是摆设吗?明天,等我爹去上早朝的时候你就去皇宫门口喊冤。”我正在给雨儿支招。
雨儿却是摇了摇头:“皇上称病说是这三日都不用上朝。不过还是有好事的。”
我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终于有一个好消息了。
雨儿露出了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百姓们知道小姐得罪了三皇叔都绕道走了,所以小姐即使被吊在这里也不会有人围观哦!”
“咔嚓——”我听到了我的心碎成了玻璃渣。
“那他那件该死的月牙锦袍什么时候才能干?”我已经被打击得没了脾气,“现在是夏天,衣裳晒在外面不是很快就会干吗?”
雨儿不忍看到我期盼的小眼神,小心翼翼地说道:“三皇叔让人将锦袍扔到了护城河。”
什么?!
你特么在逗老娘吗?
“我不管,我要小解,他就算是皇叔也不能让我被肥料憋死吧?”我扭动着身子抗争道。
雨儿端了一个脸盆放在了我的下面,一脸正经地说道:“小姐,这是三皇叔送来的脸盆,您若是觉得急了便在空中解决吧,奴婢不会笑话您的。”
特么的,怎么在空中解决啊!你当老娘是沐浴花洒啊!
我一脸生无可恋地望着天空,我现在终于深深地体会到了三皇叔的一手遮天有多么可怕。
我在心里将三皇叔的祖宗十八代挨个问候了一遍后闷闷不乐地睡着了,被这样吊着睡自然十分难受,我一直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
盛夏的深夜露水很重,湿哒哒地粘在我的衣服上,很是难受,我本就身子不好,再这么一折腾便彻底病倒了。
第二天六王爷来找我想给我难堪的时候,我已经满脸潮红,连抬眼皮的力气都没了,雨儿在下面叫了我半天我也没有力气回答她,六王爷拿竹竿捅了捅我的腰,见我没有反应便无趣地走了。
雨儿着急地去请大夫,可是大夫一听说是给我看病,吓得立马将雨儿轰了出来,没办法,雨儿只好跪在了凌皇府门口。
雨儿在外面跪了很久才求得二十九见她,二十九得知我病重的消息后便恳求三皇叔放过我,说我毕竟是目前唯一一个能接近他,不被他毒死的女人。
最终我被放了下来,可是没有大夫给我治病,二叔只能根据雨儿描述的症状让人给我抓药,雨儿熬好药便给我灌下去,可是我却一直昏昏沉沉地睡着,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四姨娘倒是派人来偷偷看过我,那人看过我的状况后说我是将之前积累的病痛一下子全爆发出来了,恐怕是不行了。
雨儿伤心欲绝,却也无能为力,只能趴在我床边哭,院子里的丫鬟婆子更是势力得很,知道我将不久于人事便要来夺我房里的东西,雨儿气不过就和她们打了起来。
我一直处于半昏迷的状态,能听到外面的声音却是睁不开眼睛帮忙,只能干着急。
好在鸳鸯聪明,说屋子里的东西都在库房登记过,要是日后主子查起来她们就会吃不了兜着走,这才让丫鬟婆子罢了手,不过丫鬟婆子们也不再伺候我,而是懒懒散散地回去睡觉。
“雨儿姐姐,”外面传来了顺乾的声音。
雨儿惊呼一声将他扯到了房里,小声问道:“你怎么来了?你是怎么进来的?”
顺乾在怀里掏着什么:“一个穿黑衣的哥哥带我翻墙进来的,他给了我这瓶东西,说让你现在就给三小姐服下。”
“那人跟你说他是谁了吗?”鸳鸯问道,“万一是歹人可就不好了。”
顺乾立即道:“他说他叫二十九,说三小姐认识他的!”
雨儿连连应是便走到我面前,往我嘴里塞着什么,我不知哪来的力气一下子睁开了眼睛,雨儿吓了一跳,我趁她不备,抬手将她手里的东西打翻在地,虚弱地说道:“告诉二十九,本姑娘死也要拉着三皇叔陪葬!”
我憋了最后一口气说完这话,两眼一黑彻底昏了过去。
我不知自己昏了多久,等我有点知觉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身边坐着一个人,那人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药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