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云谦听了我的话面色大变,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是枷锁太重,加上他身受重伤,所以身上根本没有什么力气。
他的脚在地上摩擦了好几下,看样子是想要翻身,可是怎么都翻不了,他只能厉声尖叫道:“欧阳晓晓,你这个贱婢!你要是敢这样羞辱我,信不信我……”
“你怎么样?”我吩咐雨儿在我们站的区域撒了驱虫的药粉,看着范云谦问道,“你还能怎么样?”
“我,我……”范云谦气得磨牙,他想要抬手画符,可是手上的枷锁限制了他的行动,他根本就动不了。
很快,密密麻麻的虫子就爬到了他的身上,开始在他的下面爬来爬去,寻找着公虫卵交配。
一下子看到那么多虫子,我们几个都有些头皮发麻,雨儿拿出帕子挡在我眼前道:“小姐,这些不干净的事儿您还是不要看了,免得污了您的眼睛!”
我点了点头,的确,这场面对胎教非常不利,我还是静心凝神的好。
范云谦在那边高声嘶吼,不断地咒骂着我,可是渐渐的,他的表情变得微妙起来。
我好奇地探了探头,发现他的嘴里也全是虫子,难怪叫不出声了,我恶心地朝旁边干呕了两声。
雨儿道:“奴婢还是扶小姐进去休息吧,这里有奴婢和金子在,小姐可以放心!”
我摇了摇头道:“没有我在这里坐镇,你们很难打破范云谦的心里防线,他只有看到我才会失去理智,变得疯狂不已。”
雨儿没办法说服我,只能想其他办法吸引我的注意力,我们闲聊了好一会儿后,金子道:“皇妃,姓范的没声了。”
我抬了抬手,雨儿放下手帕,我仔细观察着范云谦的模样道:“没声了就算了,本来还想给他点驱虫粉,让他先熬过这关再说,没想到这么快就完蛋了,真是不好玩!”
我的话音刚落,范云谦就动了,他努力地想要抬手,可是却被枷锁压着,完全抬不起来,所以他只能费力地动着手指。
金子冷哼一声,不咸不淡地道:“皇妃,姓范的好像还有一口气,咱们要不要救他?”
范云谦立即伸直了腿,他的身子剧烈扭动着,显然是希望我能够救他。
我摆了摆手道:“我想了一下,他和沈云汐是莫逆之交,两人的感情那么深,他肯定不会轻易地说出沈云汐和黎族大长老的下落,还是算了,再倒点蜂蜜下去吧!”
我朝雨儿眨了眨眼,雨儿立即高声应下,她故意放慢了脚步朝范云谦走去,范云谦使出浑身的力气终于是坐了起来。
“呕——”
他也顾不得形象猛地吐出了一口黑色的东西,我顿时感觉胃里一阵反酸。
不行,这计策实在太恶心,还没整死范云谦,倒先把自己给恶心坏了,实在是划不来,以后还是换个法子吧,我在心里这么想着。
范云谦吐得昏天黑地,他吐出来的东西大多都是虫子,很多虫子上还粘着他的口水和未来得及消化的食物,看上去格外重口味。
雨儿捂住口鼻大声道:“范大公子,你现在多吐一些也是好的,一会儿奴婢就能多喂你喝些蜂蜜,让你扎扎实实地喝饱了上路!”
我听到雨儿的话差点笑出声,范云谦睁着一双血红的眸子死死盯着雨儿,他的嘴里开始突然念起了晦涩难懂的语言。
我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我看到范云谦的眸子里出现了一只只血红的手,紧接着他的瞳孔颜色转淡,雨儿脸上的神色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快阻止他,他在给雨儿下咒!”我焦急地大声喊道,同时朝金子挥了挥手。
金子立即拿过一旁煮得滚烫的开水就往范云谦的脸上泼,一股肉香味迎面扑来,范云谦痛得嘶哑着嗓子厉声尖叫着。
他的声音特别可怕,如同手指甲刮在黑板上的声音,特别尖锐刺耳,让人听了很不舒服。
金子又舀了两勺冷水,对着范云谦的脸就泼了过去,范云谦浑身打着寒颤,痛苦得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红影上前拍了拍雨儿的肩膀,这才将雨儿的神志给拉了回来,雨儿眨巴了两下眼睛也算明白过来,顿时心生警惕。
“你这恶心人的东西,死到临头了还不老实,真是可恶!”雨儿朝范云谦重重地啐了一口。
此时范云谦已经痛得麻木了,根本感觉不到雨儿的厌恶了,雨儿也没心思给他倒蜂蜜了,便将蜜罐放在一旁。
范云谦痛得昏了过去,又被金子一勺冷水给浇醒了,可是他死活硬撑着,就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想要装死。
我淡淡道:“范云谦,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只要你说出沈云汐和黎族大长老的下落,我可以保你不死,也不会再用这样的法子折磨你,如何?”
范云谦咬了咬牙,却还是没有动,我慢悠悠地说道:“当然了,你可以再用血巫之术来控制我们这里的任何一人,不过你最好想清楚你还有没有机会施展血巫之术!”
我朝金子使了个眼色,金子拿起一旁的铁钳故意用力地敲了敲地面,她微笑着不紧不慢地说道:“范大公子,你有所不知,这眼珠子啊一定得用铁钳来夹才能一次夹出来。要是换了别的东西,效果就大打折扣,运气不好就得一直在眼眶里转悠,怎么都拔不出来,到最后非得将整个眼眶搅和得看不了才罢休呢。啧啧啧,真是折磨人啊!”
范云谦猛地瞪大了双眼怒吼:“欧阳晓晓,你……你这个畜生!”
我挑眉道:“畜生骂谁?”
范云谦本来想要大喊骂的是你,但他到底是个聪明人,很快就转过弯来了,他憋着一口气不说话。
我朝金子抬手道:“范大公子是个读书人,有骨气,怎么会背叛别人呢?坏人只好我们来做了,去吧,一定要快很准地将他的眼珠子夹出来,明白了吗?”
我故意将“快很准”三个字说得格外重,范云谦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惊恐地看着不断靠近的金子喊道:“我说,我说!”
金子放下铁钳,范云谦又朝雨儿看去,雨儿这次长了记性,不再和范云谦对视,范云谦没办法,只好明说:“你们先帮我把虫子赶走,否则我不说!”
我抬了抬手,雨儿将驱虫粉洒在了范云谦的身上,“哗啦啦”的一声,原本埋首在范云谦身上准备做爱巢的虫子们一下子就四散开了。
范云谦脸上的表情明显改善了不少,我微抬下巴,将身子朝后靠在了椅背上,道:“你的条件我已经都满足你了,你要是不和我说真话,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你!”
范云谦咬了咬牙,他的嘴唇蠕动着,似乎是在偷偷地说着什么话,我斜斜地瞥了他一眼道:“你要是再念咒语,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女人的胸襟可以容纳百川,也可以小到连根针都容不下,不要是不信的话可以试试!”
范云谦终究是放弃了,他冷声道:“他们藏在最大的马厩里,那个马厩很受北疆贵族的喜爱,不少人都会从那里买马,所以那里可以收集不少的情报。马厩的底下有一个很大的密道,密道通往城门口的一处地方,我虽然去过那里,可是每次去都是蒙着眼睛的,具体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金子舀起一勺冷水朝范云谦的脸上泼去:“你逗我们玩吗?说了那么多,没一条有用的,你当真以为我们不敢要了你的命吗?”
范云谦扭过头道:“你们爱信不信,反正我已经将知道的告诉你们了!不过我要提醒你们一句,黎族大长老是个十分小心谨慎的人,他知道我出事之后一定会带人转移阵地的,你们要是去的晚了,连汤都捞不着!”
金子看向我问道:“皇妃,咱们要不要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