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在缠斗着的三人身上,只有大夫人一人一直紧紧盯着黎族大长老,见黎族大长老将手伸到自己的头顶,她虽然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可还是大喊了一声:“黎族大长老有异动!”
她的话音刚落,黎族大长老已经拔下了扎入他头顶的银针,内力缓缓从头顶倾泻而下,与此同时,黎母和健硕的弓箭手飞快地扑向了黎族大长老。
“找死!”黎族大长老挥出一掌,因为银针刚刚拔出,武功没有那么快就能恢复过来,所以黎族大长老的这一掌不是对着黎母等人打过去的,而是对着地面。
“砰”的一声,地面被打出了一个大洞,同一时间,地面反弹的冲力将黎族大长老推向了三米开外。
黎母和健硕的弓箭手对视一眼,黎母率先拔剑朝着黎族大长老刺了过去,而健硕的弓箭手则站在原地拉弓满怀,朝着黎族大长老的面门射了过去。
黎族大长老一下子面对两大高手,加上他的武功只恢复了一点,完全无法抵挡他们的进攻。
电光火石间,他高喊道:“长老,快来救老夫!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老夫要是出事了,你的那些行径也将暴露在人前,你可要想清楚了!”
正在被三皇叔和黄衫老者缠斗的棕衣老者气得脸色阴沉,他狠狠刮了黎族大长老一眼,最后还是从怀里掏出了一堆暗器朝着三皇叔和黄衫老者飞去。
暗器的速度相当快,而且方向很不规则,两人只能停下进攻改为防守,而棕衣老者就趁着这个空档闪身挡在了黎族大长老的面前。
“噹——”
箭被棕衣老者劈开,然而他也留了个心眼,故意没有挡下被劈的另一半箭身。
“噗嗤——”
箭扎入了黎族大长老的胳膊,黎族大长老的表情本来是找到后盾后,极其嚣张的表情,突然被伤,他瞬间垮了脸。
“你,你是故意的!”黎族大长老气得脸色发青。
棕衣老者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如果不是自己有把柄落在黎族大长老手上,他根本不会救黎族大长老,所以他只懒散地耸了耸肩道:“箭过来得太快,老朽来不及挡了,好在只是伤在胳膊上,过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什么叫没事了?”黎族大长老大怒,“这里可是大穴,如果不好好医治的话,老夫的这条胳膊可就要废了!”
棕衣老者依然漫不经心地说道:“那就尽快去医治,你可是黎族的大长老,世上想要巴结你的人多了去了,这么一点小伤不出三天便能好个大半。”
棕衣老者的风凉风语成功激怒了黎族大长老,他愤怒地拔出箭,按住伤口,朝着棕衣老者大喊:“你是想盼着老夫死在这里,这样就没人知道你伪善的面具下的真面目了,是不是?”
棕衣老者眯了眯眼,没有说话,黎族大长老冷哼一声,突然对着三皇叔道:“你不是很想为贵妃娘娘平反吗?老夫可以告诉你,当年的事……”
然而黎族大长老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棕衣老者厉声打断:“你想说什么?你可别忘了这里只有老朽可以带你出去,要是没有老朽护着你,你早就成马蜂窝了!你要是还想继续活几年,就给老朽安分一点!”
黎族大长老蹙眉,他本来想着,如果他将当年的交易说出来,瑞天凌一定会将棕衣老者扒皮抽筋,而他则可以趁乱逃走。
可是一想到外面还有一个镇族长老随时会回来,黎族大长老便不敢将棕衣老者逼得太过。
他思索了片刻后,皱巴巴的老脸浮起一丝微笑道:“老夫不过是随便说说,长老,您可千万不要生气啊!”
棕衣老者咬了咬腮帮子,没有再搭理黎族大长老,他将剑横在面前,对着围攻上来的众人道:“老朽最后说一遍,若是你们放我们离开,日后相见,老朽也会给诸位一个薄面!若是你们执意留我们,那老朽也会拼尽所有武学将你们杀了!如何抉择对你们最有利,你们好好想清楚吧!”
黄衫老者第一个不肯放棕衣老者离开:“你做了对不起黎族的事,就想这么一走了之,天下没有如此便宜的事!老朽要将你交给镇族长老,由他判定你的罪孽!”
棕衣老者叹了口气道:“老朽和你是多年好友,真的不想与你为敌,但老朽也没有其他路可走!黎族大长老老朽一定要带走,你们不肯也得肯!实话告诉你们,老朽让人在屋子周围埋了很多东西,那些东西便是你们一直在找的,沈云汐做的武器!那威力你们是知道的,所以你们不要逼老朽,老朽现在还愿意放你们一条生路,你们若是逼急了,老朽便只好送你们归西了!”
说着,棕衣老者便要拖着黎族大长老离开,大夫人连忙跑上前去拦住他们:“你可以走,他必须留下!本夫人要让他如何折磨我的,就如何还回去!”
棕衣老者眼珠子一转,而后飞快地在黎族大长老的脸上刮下了一块肉,痛得黎族大长老惨叫连连。
棕衣老者将剑尖上的一块三分薄的肉伸到大夫人面前:“老朽已经替你教训过他了,可以放行了吗?”
大夫人根本就没想到棕衣老者会这么做,一时间呆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人一脚踹了开来,红衣老头一手拎着一个,一手夹着一个,从门外飞了进来。
“没有老朽的命令,你们谁也别想离开这里!”红衣老头将夹在腋下的人扶在了座位上。
此人正是出去拿药方的青衫老者,他的伤势很严重,红衣老头掏出药丸给他连着喂了两颗,他的脸色才稍稍好转一点。
而被丢在地上的则是去截杀青衫老者的宝蓝色老者,他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此时的他哪有刚才的意气风发,早已出气多于进气。
见状,棕衣老者不再犹豫,直接拉着黎族大长老就要往门外冲,红衣老头怒火朝天地一掌劈在了他的肩膀上:“老朽的话,你们两个没听到吗?”
这一掌,红衣老头用了十成功力,即使是隔空也将棕衣老者的肩膀整个卸了下来,棕衣老者痛得脸色惨白,瞬间就倒在了地上。
一旁的黎族大长老被吓得更是大气不敢出,大夫人则兴高采烈地跑去将房门重新关了起来。
红衣老头吩咐黄衫老者给青衫老者疗伤,自己则走到了棕衣老者跟前,一脚将他踹翻在地:“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真的让他杀人!”
棕衣老者知道事情已经瞒不住了,他换了一副嘴脸,直接抱着红衣老头嗷嗷大哭了起来:“舅舅,你知道我的,我一向规矩,这一回做出这样的事,全是他逼的!”
说着,他就费力地指着一旁瑟瑟发抖的黎族大长老:“也怪我一时起了贪念,着了他的道,被他怂恿着服下了禁药。本来以为服下禁药以后就会武功精进,可是却产生了心魔!我身为黎族的长老,若是被其他人知道我有心魔,便再也没有脸面存在在这个世上了!所以我才找黎族大长老取药,谁知道他竟然就用这件事威胁我!舅舅,我是嫡系的血脉啊,我从小就由您亲自抚养长大,也是您一直看着过来的啊,我的脾气您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所有人都震在了原地,就连三皇叔也有一瞬间的蹙眉,原来棕衣老者竟然是镇族长老的侄子,难怪红衣老头一直对他青睐有加。
那红衣老头会不会包庇同族血脉?
“砰——”
红衣老头被棕衣老者的话气得火冒三丈,他直接用脚将棕衣老者的脑袋踩在了地板上:“你还有脸说?老朽真是瞎了眼,花费了五十多年的时间养了这么一条毒蛇!”
“舅舅,不是这样的,我真的是被逼的,你要相信我啊!”棕衣老者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
他的眼神太过恳切,看得红衣老头有些心软,他下意识地看向黎族大长老,黎族大长老就如惊弓之鸟一般,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他没有棕衣老者如此强悍的背景,只能一五一十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讲了出来:“镇族长老明鉴,是他逼老夫给他禁药的!老夫一开始不肯,他便一直胁迫老夫,最后老夫没有办法,只好将药给他了。谁知道他产生了心魔,黎族的心法一旦产生了心魔,除了碑石,根本就没有其他办法破解心魔,长老他非要用药,后来就对药物产生了依赖……”
说到这里,黎族大长老忍不住看了一眼三皇叔,这才小心翼翼地继续说道:“其实大夫人拿出来的药方就是当年的那张药方,原本药方里是没有那一味药的,是长老硬逼着老夫加进去的!”
“你胡说,老朽无缘无故为何要擅自修改药方?舅舅,你不要再听他一派胡言了,杀了他,为黎族那三百多人命报仇吧!”棕衣老者迫不及待地说道。
见红衣老头的眼神越来越冷,黎族大长老不再藏私,全部托盘而出道:“镇族长老,那药方真的是他给老夫的!当年他喜欢贵妃娘娘,可是苦于自己比不过容凌,便设计改变黎族的内功心法,让很多黎族人得心魔。贵妃娘娘便成了众矢之的,他就打算当一回英雄,将药方给贵妃娘娘,让贵妃娘娘依赖于他,可谁成想,容凌竟然带着贵妃娘娘远走高飞了,还拿出了正确的内功心法。所以他一怒之下便在药方里多加了一味药……”
“所以,你才是陷害母妃的凶手!”三皇叔的声音如同冰窖一般,格外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