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围着屋子转了一圈说:“没了,后面好像就没了,梦就做到这里就真没了……”
不色仙尊问:“那个梦里的老者,长得什么样子呢?”
我苦笑着说:“记不得了,好像是头发灰白,看不清,好像也没让我仔细看,好像跟我差不多身高,比我胖一点儿,身上穿的不是现在的衣服,我也没记住……”
“你你你……”不色仙尊指着我说,“关键的东西你是一点儿没记性啊!!!”
“做梦,做梦这种事,有什么记性啊!!!”我反驳了半天,想了想又说,“哎,大人,你还没说了,这个梦究竟代表了什么意思呢?”
不色仙尊摇摇头:“没头没尾,我怎么知道……”
“是没有结尾,可是有开头啊,天津卫的钟鼓楼,其实就是鼓楼,前两天,咱们不还去那里放鸽子了吗?”
“我知道鼓楼就是钟鼓楼,”不色仙尊仔细想了想又问,“哎,你的梦里提到了符箓,对吗?”
我点头说:“是啊,让我们斋戒三日,夜里把那符箓在鼓楼上面烧了,梦里就是这么说的……我们要不要试一试呢?”
“试一试倒是没关系,可是,那符箓只有一张,烧了可就没了……”
“这倒是,”我低着头问,“可是这个梦在这个节骨眼儿做了,不会是偶然情况吧?”
“我也不知道,”不色仙尊突然一拍大腿,“哎,你说那个梦里的老者,会不会就是我师父给你托梦啊?”
“我觉得有这个可能……”
“可是,我师父为什么不给我托梦,要给你这个笨蛋托梦呢?”
“我跟大人比,是比较笨蛋,”我苦笑一下说,“但是大人你不是不会做梦吗?因为你根本也不睡觉啊!!!”
“这里面似乎有问题啊,你让我好好想一想……”
正说到这里,老顾提着曹三煎饼果子走进来,热乎乎的煎饼果子,闻着就特别香,我跟老顾一人一套,正要开吃,不色仙尊突然就拦住我说:“别吃别吃!!!”
老顾也吓了一跳,都没敢咬煎饼,我和老顾一起问:“怎么了这是?”
不色仙尊说:“煎饼里面打鸡蛋了吗?”
老顾笑了说:“煎饼当然要打鸡蛋,而且还是两个双黄蛋呢?”
不色仙尊看着我说:“鸡蛋算荤腥吗?”
我莫名其妙,点点头说:“鸡蛋就是母鸡流产的产物,当然不是素的,怎么了?”
不色仙尊说:“你的梦里不是说,要你斋戒三日吗?”
我一愣,问:“啊,斋戒的意思不是不近女色吗?这个我没问题啊!”
不色仙尊把煎饼从我手里夺过来说:“不行不行,你只吃油条好了,把鸡蛋都给顾二宝吃,我们一起斋戒三日,然后去那鼓楼楼顶,看个究竟……”
斋戒三日,我和不色仙尊相互监督,连不色仙尊喜欢看的爱情动作片,都被我和杜若零禁止了,我呢?对于女色还好些,没有不色仙尊那么执着,但是对于吃,我也是由衷的热爱。
这三天,我天天的伙食除了大饼卷馒头,就是馒头卷大饼,嘴巴里都快淡出一个鸟儿来了,还好,三天时间,我们一起坚持走了过来。
就说这第三天的夜里,十一点半左右,我和不色仙尊收拾妥当,带了该带的东西,把那道珍贵的符箓从保险柜里拿出来,由不色仙尊亲自携带,我则提着一个袋子,里面有白蜡烛和打火机,还有一些水和面包。
当然,杜若零也是要一起去的,她仍然在克罗草的手串之中,这小鬼头,现在已然成了我们古董店的一部分,要不带上她,总感觉少了一些什么。
二人走出店,把店门锁好了,然后我们就朝着钟鼓楼的方向走去,这鼓楼,其实距离我们古董店,非常之近,可谓近在咫尺。
话说明朝永乐二年,天津设卫筑城,其实是为了保卫京城用的,算是一个门户,所以叫卫,卫其实就是一个军事单位的意思。
当时,这座卫城只不过是土围子,经历了大约九十年,到弘治七年,才砌成砖城。
后来,又修建了东、西、南、北四个城门的城楼和四处城角的角楼,而位于城中心的鼓楼,也是在这个时候修建起来的,距今有五六百年的历史了,晨钟暮鼓,所以全称叫做钟鼓楼。
有人说,现在的天津市就是以鼓楼为中心,向四周不断扩张而形成的,所以声称鼓楼是天津市的发源地,这也不为过,总之,鼓楼是天津老城区很重要的中心地点。
没多久,我们就来到了鼓楼商业街,顺着东街一直走到头,就看见鼓楼了。
鼓楼,是个四方形的类似城楼一样的建筑,其实每一座有历史的古城都会有,灰色的砖瓦,东西南北四边都有门,这里面我估计应该有人值夜班,但是现在这么晚了,应该都睡着了。
我们站在鼓楼的下面,抬头去看,这地界儿,我也不知道来过多少次了,看过多少次,但是这一晚看起来,感觉怪怪的,好像今晚的天色还不是很明亮,毛月亮,黑沉沉的天空,也看不见星星,看来,明天又是一个雾霾天气。
我们快速移动到了鼓楼的背光处,也就是月亮的阴影里,不色仙尊拿出九叔的黄铜罗盘,看着天池里的指针,我低头观瞧,只见那指针相当平稳,似乎没什么异常。
不色仙尊点着头说:“看起来还好吧,似乎没什么特别。”
我拿出四根白蜡烛,问:“现在要不要点蜡烛呢?”
不色仙尊看了看时间,差五分钟午夜十二点,他点点头,我拿着打火机,绕着每一个墙角,都点燃了一根蜡烛,鼓楼不是很大,做这些事情,五分钟足够了。
做完之后,不色仙尊继续使用轻功,我们一起飞上了鼓楼,鼓楼看着也就普通三层楼房高,我们几乎不费力气。
上到顶上,我低头朝下看了看,没什么特别,上面也没有风,我问不色仙尊:“我们上来了,没什么啊,我们还需要做什么呢?”
不色仙尊反问我说:“哎,我还要问你呢,你回忆一下,你做梦的时候还有别的嘱咐吗,我们还需做些什么?”
“我已经说了很多遍了,在梦里,那老头儿跟我说的我都告诉你了,我们也都是这么做的……”
“真没有了?”
“真没有了。”
“可是,感觉怎么这么简单呢?”
我问不色仙尊说:“大人,最后一个环节,就是把符录烧了,烧了之后,或许会有什么发现也说不定……”
“可是,”不色仙尊小心地把师父留下的唯一符录拿了出来,他是真心的舍不得,“可是,就这么一张,如果真烧了,烧了就没有了啊!”
“我也没办法了,”我耸耸肩说,“梦里就是这样的,大人,你自己拿主意吧!”
不色仙尊从锦囊里慢慢将符录拿出来,一边说:“要不我先拿出来看看,或许能有什么启示……”
结果,令我们二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不色仙尊打开那符录的一刻,那符录居然自己就燃烧了起来。
火焰是紫色的,倒是特别好看,然后风一吹,就不见了,连灰都没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