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也奇怪,那个人影,脸冲着墙,一动不动,薛师傅以为是坏人,走过去拍了那人肩膀一下,这一拍不要紧,却好像什么也没有拍到,像是拍到了空气上。
薛师傅全身如坠冰窟,当时就被吓晕了过去,第二天早晨,有上早班的路过那条胡同,这才发现有人躺在地上,昏迷不醒,还以为是喝醉了,就赶紧给他送回了家,到家之后,薛师傅就大病了一场,连续三天高烧不退,一直念道着一句话……
我听得入神,没想到那人说到这里,居然不说了,我更加疑惑,追问:“哎,薛师傅念叨什么啊?”
那人人却说了三个字,我根本没听懂,他说:“大白板。”
我又问:“什么意思?”
那人又一字一句地重复了几遍,我才明白,原来薛师傅昏迷后,一直在说“大白板”三个字。
可是,大白板又是什么意思呢?
那人叹口气又说:“大白板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过,喜欢麻将的人都知道,有一张牌就是白板。”
我深吸一口气,猜测说:“薛师傅不是在黑暗里看到一个人影吗,会不会那人转过脸来,那张脸就是一张白板呢?”
那人摇摇头说:“知不道,嘿嘿,或许只有鬼知道。”
我又问:“那么后来薛师傅怎么样了呢?”
居委会的刘大妈接过话说:“后来就疯掉了,一天没看住,就从家里跑走了,到现在也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算是失踪人口了,不过这事情还没完……”
刘大妈继续说,薛师傅失踪以后,他家只剩下媳妇和小女儿,有一天傍晚,薛师傅的媳妇听到有人招呼她女儿的名字,这次,她赶紧门窗紧闭,没敢答应,可是她女儿小,不知道厉害,听到楼下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以为是同学找他玩,就答应了一声,出去一看,并没有任何人。
刘大妈叹了一口气:“那天夜里,这小女孩也失踪了,现在就只剩下了薛师傅的媳妇一个人过活,实在是太可怜了。”
这些邻居每个人都长吁短叹,难过了好一阵,正在这时,楼门里陆陆续续走出来几个人,用担架抬着三具尸体,尸体上蒙着白布,看不出来谁是谁,一具具的都装到车上,疾驰离去。
我看见九叔和胡小宇他们也从楼里走出来,就立刻穿过人群去问九叔,我问:“里面什么情况啊???”
九叔也是连连叹气,摇着头说:“看起来,比较难搞啊!!!”
我问九叔:“里面到底什么情况,人是怎么死的?”
东方无敌给我解释说:“一进去,下了我们一跳啊,三口人,都大睁着眼睛,一副死不瞑目的状态,真的好恐怖啊!”
胡小宇点点头说:“是啊,肯定是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了,活活吓死的啊!”
我问九叔:“那个男死者是不是名字叫李爱才?”
九叔一愣,问:“你怎么知道??”
于是,我就把刚才听邻居说的一些事情告诉了九叔他们,然后我又补充说:“邻居说了,很多人都听见昨夜有人在楼下喊李爱才的名字,喊了很久,邻居说,是勾死鬼在作祟,九叔,你要不要根据这个情况查一查呢?”
胡小宇吓得一哆嗦,摇摇肩膀说:“不会吧,这么恐怖?”
东方无敌说:“你们觉得,会不会跟那个大白板有关系呢?”
九叔说:“算了,还是回去再说吧,这个案子还没有派到我头上,我只是过来协助一下,咱们先回去吧!”
走到大马路上,我跟九叔分手,我回到了古文化街,老顾还没有回家,看见我,就问:“回来了,怎么搞的脏兮兮的?”
我苦笑了一下说:“唉,被人给推到了一个山洞里,能活着出来就是捡条命啊!”
老顾也笑了笑说:“谁让你跟那些人搀和呢,对了,你那些汝瓷片我已经交给了一个瓷器修复专家,说是要修复那个汝窑水滴,需要至少两个星期的时间。”
老顾交代完了就回家了,夜里,我吃了些东西,就打开电脑打发时间,夜里九点多的时候,我听到门口有人在敲我楼下的门,我还以为是九叔派人来保护我,结果下楼一开门,看见的人居然是李乾坤。
我很好奇,问:“是李老板,你这么晚来有什么事情啊?!”
李乾坤说:“进去说吧!”
进了店门,我打开灯,李乾坤说:“最近发生了一起案子,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我反问:“你是说,旧楼区的那一家离奇死亡的案子吗?”
李乾坤说:“是的,那个案子有点儿问题……”
听李乾坤话里有话,我不解地问道:“李老板,你就直说吧,到底有什么问题呢?”
李乾坤说:“这么跟你说吧,那片旧楼区,出现类似勾魂鬼的事件,不只一次了。”
听李乾坤这么一说,我倒是没紧张,因为听那个居委会的大妈说了一件事情,发生在夏天,好像也是听到有人喊名字,对了,最恐怖的是刘大妈说了一个词,叫做“大白板”,我始终也不知道什么意思,所以,我就把刘大妈说薛师傅的事情,给李乾坤说了,李乾坤听了之后,陷入沉思。
我不安地问:“李老板,你说的是薛师傅的案子吗?”
不料,李乾坤居然摇着头说:“不是,我说的那件事情,发生的还要早,大约是五六年前发生的……”
我立刻皱起眉头问:“啊,这么说,那里类似的事情还频繁发生,会不会是连环谋杀案啊???”
“如果是连环杀人案就简单了,”李乾坤脸色变得不好看了,“我觉得,那里隐藏着一个鬼祟在作祟,不过,不是频繁作案,而是有一定的间歇和规律,但是,至于是什么规律,我猜不出来。”
我更加好奇六年前发生了什么,就问李乾坤,然后,李乾坤就简单地给我描述了一下,我这么一听,也是吓出了一身的透汗。
那一年,有个姓陈的人家,陈家媳妇正在厨房做饭,忽然听到有人喊自己丈夫的名字,陈家媳妇以为是单位的同事,把头探出窗外却没看见一个人,结果,当天晚上,她丈夫就没能回来,说是在单位出了意外死了。
陈家还有一个儿子,这件事情没过几天,陈家媳妇又听见有人喊他儿子的名字,结果,还是没看到什么人,就这么,小儿子没几天,就失踪了。
听来听去,怎么跟刘大妈说得那件事情几乎完全一样,我很疑惑,就问李乾坤:“哎,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没想到我这么一问,李乾坤全身震了一下,似乎我这句话冲动了他内心的某些阴影,我又追问:“啊,李老板,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李乾坤背着手在屋里走了一圈,叹息着说:“是啊,那一年,那个陈家媳妇找到了我,让我帮着给看一看,能不能把她儿子给找回来,可是,我却没把事情办成,也许,是我的道行有限吧!”
我的脑子有些乱了,慢慢坐在沙发上,开始思索,那个地方,类似的案子发生了三起,第一次是六年前,一家姓陈的几乎是被灭门,第二次是薛师傅一家,第三次是李爱才一家灭门,如果是恶鬼寻仇的话,陈、薛、李三家,到底有什么关系呢?
“嘿,你想什么了啊?”李乾坤突然问我,吓了我一跳。
“我在想,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冤仇在呢?”
“你的意思是,冤鬼索命吗?”
“难道,你不是这么想的吗?”我继续反问,“如果你不是这么想的,为什么大晚上来跟我说六年前的事情,你是不是还知道什么?”
李乾坤被我问住了,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我又问:“怎么了李老板,快说啊,难不成你脑袋秀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