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萍开始介绍说,她所在的单位,海风集团是我们这里知名的大企业,涉足多种领域,最近正在开发一处高级住宅区,那片区域上方已经批下来了,就在集团准备建设楼盘地基的时候,出了一些问题。
海风集团我是听说过的,在我们这里真的算是大企业,待遇高,福利好,是很多大学应届毕业生想去工作的地方。
我有个同学,当初就想去海风集团,可是投了好几次简历,都是石沉大海,招聘会也参加过,就是没人鸟他,后来才找了个报社做编辑,干活又累又赚不到钱,还记得夏天的时候,疯子苏檀那个案子吗,我找红霉素的电话号码,就是这个人帮我找到的。
甘萍顿了顿又继续说,一般建设楼盘,比较迷信的房地产商人,都会找阴阳先生看看风水,选个良辰吉日动土,不过,海风集团老总徐海风不信这些东西,很快就开始动土施工。
开工那天天气很好,一上午过去了,推翻了一些建筑和砍伐了树木,地面也破坏了一些,总之,工头说,一切都很正常。
可是中午吃饭的时候,有一个工人,吃着吃着饭,身体就摔倒了,嘴里还咬着半个馒头,大家过来一摸鼻息,人居然已经死了。
第一个死亡事件,并没有令人太过意外,以为是工人自己有什么疾病潜藏着,但是接下来的一天,又有一个工人无故死亡,大家都开始恐慌起来。
大家纷纷议论,死得如此蹊跷,难道和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有关系吗?
施工暂时停止,开始有工头调查这件事,主要就是寻找两个死者是不是有什么共同点,一路问下了,有人就说了,说这两个死者都做了一件事情,什么事情呢?
这两个工人都是抡大锤的,也就是砸墙,这两天,他们都在破坏一栋建筑的墙体,因为那地方比较狭窄,大型车辆开不进去,加上粉尘多,会造成雾霾,所以主要用人工操作,人工砸墙。
不过,话说回来,那并不是多么厚重的水泥墙体,而是普通的砖瓦房,也只是一栋平房,规模很小。
这件事在工地上搞的人心惶惶,集团没办法,就找来了一辆推土机,将那栋平房给推平了,可是,虽然墙体都推倒了,有一个地方,却怎么也推不平,似乎地下埋着什么东西。
把四周的碎石滥瓦清理了之后,大家看到,那地上原来有一棵巨大的树根,看起来就像是一张八仙桌那么巨大,可想而知,这棵大树活着的时候是多么苍天蔽日。
几个工人找来斧头和锯子,一阵猛砍,原来老树的根部早已经腐烂,在树根底下,露出了一个大大的黑洞,众人不禁吸口凉气。
所有人都很好奇,有一个工人大着胆子,挖开洞中浮土,一只黑色的瓷坛子赫然露了出来。
这是什么东西,有人惊呼一声,说那里面不会是装着金银珠宝吧?
这么一提醒,所有人都忘记了害怕,众人一哄而上,抢夺中,坛子砰地掉在了地上,碎成了几片,一堆粉末撒了出来。
几个抢在前面的工人各抓了一把攥在手里,等到看清是什么东西的时候,个个骂骂咧咧直吐唾沫,连骂晦气晦气,因为那些粉末很像是骨灰。
有心细的工人发现,坛子的碎片上似乎还贴着字,拼起来一认,上面都是乱七八糟的鬼画符,但是最后有一句话可以看得出来,写着五个字:急急如律令!!!
有人开始说了,这是镇妖符,坛子打破了,妖怪放了出来,看来凶多吉少,工人们一哄而散,从此,再也没有人敢在这里开工了。
但是这片区域,是富豪小区的中心位置,如果弃之不顾,那么整个小区都没办法建设了,海风集团的损失可就严重了。
甘萍说,徐海风当然十分心焦,但是他还是不相信鬼神之说,比起阴阳先生,徐海风更信任警察,也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他就找到了九叔头上。
很不巧的是,九叔居然没空,居然把这件事情派给了我。
我粗略的一听,就知道这事情绝对不那么简单,就凭我一个人还真够呛,毛小虫更适合处理这种案子,可惜,毛小虫今天还拉肚子,我不得不带着白露依这么一个饭桶来,一切似乎都是不凑巧。
甘萍趁着红灯的时候回头看了我一眼,说:“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我想了想说:“工地现场,现在还有吗?”
甘萍说:“当天打碎坛子之后,工人都不干活了,那里应该还保持现状,不过,我没有去过工地,也不想太靠近那种地方,我只是文职人员。”
我又问:“那么现在你是带着我们去工地现场吗?”
甘萍说:“现在我开车带你们去海风集团,徐总说要跟你们见一面,或许还有什么细节要告诉给你们,如果你们去现场,等见了徐总之后从集团出来后,我再带你们去吧!”
我说:“嗯,也好,那么集团距离远吗?”
甘萍说:“不远,已经快到了。”
上午10点不到,轿车在一栋大厦楼前停下,甘萍打开车门,恭恭敬敬地请我们二人下车,我们三人步入大厅,甘萍领着我和白露依来到电梯前,按下了电梯按钮,静静地等电梯。
白露依突然问道:“请问美女,厕所在哪里?”
甘萍微微一怔:“哦,在那边,请跟我来。”
我瞪了一眼白露依,说:“这么多毛病呢?”
白露依讪笑着说:“不好意思哈,出来时,水喝多了。”
因为是男卫生间,甘萍在外面等着,白露依居然不去方便,看看左右并无别人,于是打开水龙头,一边洗手一边说道:“看着海风集团不是小企业,有钱啊,咱们不能白忙,起码得开个价,你说,一会儿见到徐海风,开价多少呢?”
白露依虽然没什么本事,不过脑子挺好使,我也不愿意白忙一场,就算解决不了这工地怪事,出场费起码也是要收一些的。
我对白露依说:“你觉得开价多少合适呢?”
白露依却反问我:“这得看你了,你听甘萍说的那些话,你到底有没有本事摆平这件事呢,我觉得凭你这点儿本事,真够呛!”
我苦笑了一下说:“是啊,我觉得也够呛,要不别开价太高了。”
白露依说:“也不能太低了,太少了被人轻视,也给九叔丢脸,我开价十万块,不多不少,徐海风要是嫌多,怎么正好走人,不趟着浑水了……”
我点点头,关了水龙头说:“好的,就按你说的吧!”
甘萍看见我们两个走了出来,微微一笑,领着我们走进电梯,伸手按下了18楼的灯,电梯缓慢上行,停在18楼。
很快,我们在总裁办公室见到了徐海风这个人,四十多岁,戴着金丝边眼镜,看起来比较斯文,算是儒商。
徐海风言谈还是比较客气的,屏退了助理甘萍后,跟我们简单寒暄了几句,然后就落座。
我不喜欢兜圈子,就问道:“徐总,甘萍助理在路上已经跟我说了一些情况,关于那个正在施工的工地,出现了一个坛子,并且被工人打碎,里面有些许粉末,那么,粉末是什么东西,徐总有没有找人分辨过呢?”
徐海风叹口气说:“我这次亲自见二位,其实还有一些隐情要告诉二位,这个情况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所以必须我亲自告诉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