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依提着相机朝我们走过来,说:“能拍的地方我都拍了,组长,还干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接下来还干什么,站着想了半天,似乎查到此处,继续调查的方向也没有了,也不知道还干什么,我就拿出手机,准备给九叔打电话,将得到的线索跟九叔说一声。
可是,我还没拨通电话,就看到很远的地方,有一个人在朝着我这边招手,白露依问:“哎,那人又是谁,认识吗???”
离得远,我也看不清,薛斌回头看了看说:“那个人,昨天夜里来过一次,说是想要进来看看,我们怎么能让他随便进工地,出问题谁负责,就给轰走了,居然今天又来了,怎么,你们不会是认识的吧?”
我就先把手机放回口袋里,快步朝那人走过去,今天有些阴天,距离远也看不清,我本来还有些近视眼,走进了才认出来,这人居然是李乾坤。
李乾坤看到我,高兴了,因为在门口正有两个工人阻拦李乾坤,李乾坤对工人说:“让我进去,我们都是一起的,是认识的,你回头看看啊!”
结果,李乾坤被放了进来,我就问:“李老板,你来这里干什么,也是九叔的安排吗?”
李乾坤气喘吁吁地说:“不是不是,难道你来这里,是九叔的安排?”
我点点头说:“是啊,九叔让我来的。”
李乾坤问:“为什么那老家伙不自己来呢?”
我说:“因为九叔手里还有别的事情,脱不了身,那么李老板,你来这里干什么呢?”
李乾坤简短地告诉我,原来李乾坤有一个朋友,算是行内的朋友,没什么交情,只能算是业内同行,三天前不慎死在了这片工地,那家的家属不甘心,就求到李乾坤的头上,希望他帮着给查一查,因为死因实在可怖。
我这才恍然大悟,问李乾坤说:“李老板,你是说那个死后脑袋还掉下来的阴阳先生是你朋友???!!!”
李乾坤点头说:“是啊是啊,看来我们是为了同一个目的?”
我立刻摇头说:“不是,那个死去的先生我不管,我是替九叔调查这工地上为什么会连续发生死亡事件。”
李乾坤问:“连续死亡,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这么严重,到底死了几个人啊?”
白露依和甘萍都过来了,我们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我就跟李乾坤一起靠近出事地点,李乾坤已经拿出了自己的罗盘来,我知道李乾坤还是有两下子的,他想干什么,我也不拦着。
李乾坤托着罗盘在那里看来看去,我趁着这个时间给九叔打电话,九叔接通了,我就大概说了海风集团这件案子,九叔听了也是一愣,因为他也不知道还有这么负责,本以为工地上死人或许有个把妖怪,让毛小虫随便收了也就搞定了,没想到还这么麻烦,死了三个人,居然还有一个阴阳先生。
挂电话之前,我对九叔说:“九叔,你现在在哪里,如果可以过来,就过来看看,这里挺复杂的,李乾坤正在这里……”
九叔说:“好,我这边还暂时离不开人,你们在那等我,最迟晚上,我肯定会去那里见你们……”
结束通话,九叔居然晚上要来,看来我还不能现在就离开,真麻烦,难不成让我在工地里等一个下午吗?
白露依正在跟着李乾坤身后,跟尾巴一样,也不知道是故意添乱还是趁机偷学什么手艺,但是他们两个都很专心,我也走了过去,低声问:“李老板,怎么样,看出什么问题了吗?”
没想到,李乾坤居然点了点头,我以为他只是随便走个过场,难不成真看出门道了。
我赶紧追问:“真的吗,快说说啊!”
李乾坤却先问我说:“刚刚听这位胖小哥说,你们从地上捡起过一根铜钉,铜钉上面还有细线,在哪里,拿出来给我看看。”
我立刻将塑料袋递给李乾坤,他打开来,拿出铜钉,居然伸出舌头舔了舔,看得我特别恶心,这脏不脏啊?
白露依在旁边问:“大师,味道如何?”
李乾坤砸吧一下味道,说:“上面有雄黄和朱砂的味道,这是镇邪钉,如果按照特定的方位钉进地面,然后用钢丝连接起来,可以形成一个法阵,这个法阵很厉害,可以瞬间增加施术者的能力,令其变得更强大,但是,也有不足……”
白露依问:“不足是什么?”
李乾坤说:“这样的法阵对施术者起不到保护作用,我这么说,你们懂吗?”
我忽然明白了,就问:“你的意思是,在那个先生全力施法的时候,因为这个阵法没有保护作用,很容易中招是吗?”
李乾坤说:“是的,所以那个学艺不精的阴阳先生就死了,死于非命,说可惜也不可惜,都怪他学艺不精,如果我不是收了钱,才不会来查这样的案子,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儿,死了也是白死,何必呢?”
李乾坤的口气有些轻视的意思,我又问:“那先生虽然学艺不精,但是也是为了混口饭吃,何必呢,人都死了,咱就不要贬低人家了。”
李乾坤点点头说:“你说的对,我刚才已经用罗盘勘测了这片地,的确,之前这里存在一个恶灵,应该是被坛子封住在里面,坛子打破了,恶灵就出来了,因为刚刚出现,所以需要吸食大量的活人的元气,所以,就有工人莫名其妙地死亡了,其实是元气被吸食得一点儿没剩下,所以就立刻死了,后来吸食了两个人,估计是吸得差不多了,恶灵的法力也恢复了,正好赶上那个学艺不精的先生来这里做法驱邪,结果,恶灵就把那先生也给吸干了,不仅是元气,连血液也一起吸干了,布置的法阵又没有自保的作用,所以,那先生就瞬间摔倒在法阵里,当时就死了……”
我打断李乾坤,说:“不对不对,目击者说,那先生的头掉了,似乎是被利器割断了,如果按照你这么说,那恶灵吸干了先生,怎么还会割掉死者的头,恶灵不是连环杀人犯,应该不会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才对,李老板,你说呢?”
李乾坤再次拿起那根钉子,看了看才说:“掉脑袋的事情我也知道,本来就是这一点想不通,才来现场查看的,结果我发现了钉子和上面的细线,我觉得,我可以想明白了。”
那铜钉和细线,我一直也没敢用手去摸,因为觉得上面或许有毒,但是李乾坤都用舌头舔了,我也不担心有毒了,用手一摸,我就立刻明白了李乾坤的猜测,因为我摸到那根细线根本不是线,而是金属丝,很细的金属丝。
我下意识的说:“哦,我明白了,原来是这样,只是一个偶然……”
白露依看向我问:“嘿,你们都明白了,我还没明白,你们到底什么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