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二次元吞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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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背叛

空气里的氧气像被抽干了,呼吸着都感觉好困难。

莫加拉寒·晓坐在香樟树上,低放着眉间,嘴角的抽搐声,手心被捏得发烫的树叶,脑子里只是在回忆,想着以前,心堵得发慌,喉咙里的定时炸弹已经爆发,在内心,一直重复着:吾讨厌这个世界,讨厌所有人……

“本王的天下,由本王做主!”

天空上,若隐若现的浮出一张俊美的脸深透的眼瞳,蓬松的灰黑发都撇向一个方向,黑色的风衣被风吹在后面,王者的风范。

莫加拉寒·晓低皱着眉头,停止了所有的思想,沉默着,他知道那声音的主人是他,说讨厌自己,恨不得自己去死的那个人——爱新觉罗·景。

“呵呵!一个杂种,没有资格在本王的面前沉默!”

爱新觉罗·景高傲的吐出一句,他认为也许找他来玩,才是最有趣的事情。

【杂种】好犀利的词,却毫无伤害力的传进莫加拉寒·晓得耳朵里。他觉得如果是小时候,他大概会难过得要死,然后沉默。但是现在的他不再是小时候那个懦弱的她,所以因而不会觉得难过。

见他不回答,爱新觉罗·景斜睨的朝着莫加拉寒·晓得方向看去,闻到了可以让低阶的食尸鬼兴奋起来的血腥味道,浓烈的,却不足以让他像低阶的食尸鬼表现出兴奋的心理。

在久逝的时间之后,爱新觉罗·景勾勒出了一个完美互动的笑容,似乎是想到什么,却不吭声,然后坐到莫加拉寒·晓的旁近,躺下去,闭眼。

莫加拉寒·晓没有去理爱新觉罗·景,对于爱新觉罗这种无忌弹的状态,他早就已经习惯,只是猜不透,他每分每秒究竟在想什么,双面人一样,喜怒无常,因为没人敢惹他,他是真正的王者。而莫加拉寒·晓他也不会让人看出他在想什么,始至终保持沉默。他只不过是个被人表里承认暗里唾骂,有着不堪提起的过去食种。

好久,他也躺下去,闭上眼,也因为他们共建起了防护罩而全身松解,风,缓缓的吹过,银白发,灰黑发,交织不到一起,中间的那条不明显的线段,隔离了他们。

少年们的脸,沧桑的,完美的……

医院的太平间对黎音无的伤势发出感叹声,也许是因为觉得她才高二,一个带着青春朝气蓬勃的少女却在不明原因下,而被迫离开这个世界,尸体因为没人来认领而弃在太平间。

事情来得太突然,监控视频在那天连个坏掉,几乎拍不到什么。一天中这宗悬疑案引起了大多人的关注,作案者手段凶残,让受害者失血过多,也因为肢体受到不明的碰撞,而死亡。

太平间里,空气是寂死的,没有声音,什么也没有,只有冰冷的尸体,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气。

灯下,少年锐利的爪子,在身体里,凶残无规则的划动,血是滚烫灼热的,流失于自己的身体。

月下,那无黎之色的脸。

猛的,黎音无掀开白布,坐躺在支架上,眼间空洞无声,突然不知道要干什么,回忆着那天晚上的事情,她的脸上,最多的是惊恐,即使在心里不断的安慰自己,告诉自己是梦,但是意识是清晰的,知道那不是梦。

多余的哭泣始终止不住,她缩在角落里,无尽的绝望。

眼前的她一片茫然,和她一样身为尸体,却一动也不动的躺在支架上,一丝寂凉的感觉,就像初中时听到的鬼故事一样,冰冷寂凉,无一丝杂交的情感。

是不是,这就是所谓的地狱?

缓慢的脚步声轻盈飘逸,一抹无声的笑容,爱新觉罗·景从进太平间的门视线就没从黎音无的身上离开过,只是好奇莫加拉寒·晓为什么不直接杀死并吃掉她却要把她变成喰种。

他心始冷酷。

抬头看向他,愣住了,那人和他长得好像,全身的黑色衬托出他的孤独,深邃的紫眼瞳,身着衣物的颜色和莫加拉寒·晓完全相反,像对立。

黎音无全身包裹着布条,似木乃伊,只有眼睛无被包裹,布条血迹般般。血止住了,疼痛止住了,只有一颗受惊吓的心未痊愈。

“呵!好犀利的眼神,看得本王全身颤抖。”

爱新觉罗·景嘲讽的说黎音无没有去回答他,他身上的气息压得黎音无连喘气都觉得困难,根本没有力气去回答,只是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是看着,一直到很久都不曾把视线离开过。

爱新觉罗·景走到她的面前,以最美的微笑对着她,双手去捧起被布条裹得很紧的脸,双眼直视黎音无。不管她究竟喘不喘得过气,他真心不知道莫加拉寒·晓不直接把她吃了而把她变成喰种。不过他并未想多少,他只想他与他之间的矛盾会因她而变得越来越好玩。

黎音无的双眼对视着爱新觉罗·景的双眼,她奄奄一息的模样,可以轻易的看出她并未能像他那么自然。

“拜托你的脸能不扭曲到这种程度?那样会让本王很开心,嗯哼!”

话语一落爱新觉罗·景便狠狠的把黎音无扔下去,不带一丝感情,就好像刚刚的柔情不曾出现过。

沉重的呼吸声,妩媚的笑容,在这个太平间除了他的声音就是他的笑容,黎音无的呼吸声完全被他掩盖了过去。

黎音无转过脸,不再去看爱新觉罗·景,对着冰冷的墙壁,虽然不知道自己变成了什么,但是她知道自己已经变成了怪物。

空气中伴随着抽泣声,冰冷的冷笑声,无情的。黎音无颤抖的声音,好多好多,数不清楚的。

她不知道她在哪里,看着灯光闪烁,诺大的宫殿,狂欢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中,双手抱脚的缩在脚落,懦弱的把头埋进去,依然接受不了自己已经变成了怪物,自己不知道的怪物。

她缩在宫展的中央,害怕的,颤抖的,一丝不苟的让人对她作出了评价喰种的世界是无情的,因而没有任何食种来可怜她,只有冷眼观看的食种,让害怕的她不小心瞄到从而更加的绝望,从初中以来未有的绝望,深透骨头。

只是谁创造的世界?究竟是谁,我什么时候来到这个世界?

人群被遣散开来,爱新觉罗·景踏着爵上步慢慢的走向黎音无,神一般完美的形象。

“懦弱果然是人类的本性,就像他当初一样,呵!一个杂种。”

爱新觉罗·景厌恶的看了黎音无一眼,那眼神就像当初看莫加拉寒·晓的一样,对于他依旧的懦弱,他激动的双手握紧黎音无的肩,想要让黎音无看自己一眼,而他低估了人类的懦弱程度,不管爱新觉罗·景怎么用力摇晃,既使他用尽全身力气试图想拧断她的肩骨,她始终不抬头看爱新觉罗·景一眼,不敢也不想对视。

一直到他完全没有耐心了,狠狠的把黎音无举起来,甩到宫殿门口,不再去去看她一眼。

被扔在地上的黎音无即使身体在疼痛,她始终不动,睁着眼睛看着灯光下的他,好漂亮,又好美,像罂粟花一样,好美却身藏剧毒,他们俩个就是完美无瑕的外表,却身藏以至命的剧毒。

看着,深透而令人着迷的样貌,让黎音无也情不自禁的着迷起来,她承认真的很唯美,到眼酸,她的眼眶渗出无温度的液体,黎音无都不想闭上眼睛,他是怪物,自己也是怪物,不再是人类。

莫加拉寒·晓走进来,凝视了黎音无一眼,然后毫不回头的往前走,在与爱新觉罗·景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停下脚步,保持着他一定的沉默,等待爱新觉罗·景开口。

“能告诉本王,她有什么好?让你舍弃难得的机会回来,一个人类,似乎不值得,嗯?莫加拉寒·晓。”

“吾的事情,汝管不着,滚开!”

莫加拉寒·晓冷冷丢下一句,看了他一眼,想要让自己回答他的问题态度坚硬,缓缓的往后退一步,他知道和爱新觉罗·景再用语言谈下迟早会吵起来倒不如直接点,钢麾从他的右左手伸展开来锐利的爪子,银光滑的爪利把躺在宫殿空洞的看着他们依旧淡无表情的黎音无倒映在了里面。

黎音无一点儿都不想接受,看着他们,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情绪,明明自己伪装得很完美,却要被狠狠无情的撕掉,从面无表情到有一丝的强动。

“为什么,世界是这个样子的,谁来告诉我,为什么?”

爱新觉罗·景对此沉默了,皱起眉头,脸间就像一朵等待绽放的花朵,然后在下一秒随即绽放,一朵妩媚的花儿,妖异而鬼魅,他想到了让他本身兴奋的东西。

爱新觉罗·景看着眼前的一切,兴奋又期待,却也有掩盖不住惊讶与意想到,莫加拉寒·晓居然为了这一件小小的事情而找他开打?居然因为一个贱如泥掉的人类而打破了几年来不开打的先例,呵呵,好令爱新觉罗·景心生的激动哦!

一秒内,爱新觉罗·景瞬间移动到了奄奄一息躺在宫殿门口的黎音无的旁边,轻轻的抬起脚,重重的踩在黎音无的腹重,然后狠狠的蹂躏到黎音无吐出鲜红色的液体溅到被灯光照得很像宝石的地面,星星点点到染遍周围的时候,他才停脚,皮笑肉不笑地看向莫加拉寒·晓道:“莫加拉寒·晓你有什么感觉呢?嗯?”

莫加拉寒·晓没有回过头去看黎音无懦小支离破碎的表情,爱新觉罗·景猖狂的笑脸,左手收缩,嘴边的冷笑收回来,然后移行到爱新觉罗·景的后面,利不毫不保留力气的划过去,在打算划动无数下的时候爱新觉罗·景巧妙的躲开,莫加拉寒·晓的反应慢了一点,利爪便无情的落在黎音无的身上,划过去,皮肉被割开的声音格外的刺耳,还有黎音无痛苦的哭喊声,好刺耳,好刺耳。

黎音无惨淡的躺在地上,对熟悉而陌生的划动感觉,她只有满心的恐惧,痛苦的呜咽起来,她好害怕又好难过,因为那晚她不再是人人类,单纯而又善良的天使。

将钢麾收回来,对黎音无此刻的表现,莫加拉寒·晓转过身,不到一会儿之后他迅速的转过身,迅速的抓起黎音无支离破碎的身体。冷眼对视上黎音无那早已经充满绝望的眼瞳,冷哼了一声。然后重重又无情的扔下去!

宫殿的地面太滑了,被扔下去的黎音无往后下滑了好长的距离,黎音无的表情依旧是惨淡的。

“好懦弱的人,看了只会觉得厌恶!”

莫加拉寒·晓冷言丢下一句,然后就离开了。

黎音无躺在地上,看着远离的背影,好绝望,眼泪一直不停的落下来。她的内心只有满心的黑暗,没有光明。她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天使,变成自己不知道的怪物,为什么会这个样子?原本呆木的少女已经死了,死在了回忆里。为什么他们还要嘲笑自己?自己这样子难道还不够麽?

自己要这样子躺一辈子吗?

黎音无不知道,她不知道,什么不知道。

黎音无,这就是你的结局麽?

黎音无的灵魂在诉说,虽然内心有点不甘心就这样子死去。但是她已经无力反抗,用以:这就是命运来安慰自己,劝自己放弃挣扎。但意识不甘心。就这样子以意识不甘心来当做一根救命稻草,做垂死挣扎。

一个人躺在宫殿中,宫殿好大,风也好大。地面的血滩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地面也因而在视觉上更加鲜亮。

躺在那里,因为肢体动一下就会痛一下而一动不动,就那样子……

莫加拉寒·晓站在无忧山的顶峰,远望世界。看着在很远地方的一个角落。莫加拉寒·晓的表情变得有一丝的感伤。回忆着那年那月那日,他还是一个稚嫩无邪的小男孩,靠在黑色的硬墙上,仰望天空哭泣,在心里骂着这个世界太过于冷漠无情。问世界:究竟是誰在自己的体内?而到自己绝望的离开,被世界征服。世界始终没有回答自己,因而越来越讨厌这个世界。

“花好美,世界是无情的。风是无声的,心却是肮脏的。”

莫加拉寒·晓淡淡的说,血红色的眼瞳被银白发遮住,只剩下墨蓝色的眼瞳,遥望这个无情的世界。

“为什么世界是这个样子?为什么吾站在这里,明明世界装着好多人与食种。吾却感觉全世界的人都死光了一样,就真的死光了,吾怎么会没有发现?”

莫加拉寒·晓从淡淡的语气变成了苦笑,自己嘲笑自己,这些年,莫加拉寒·晓好孤单。孤单到让莫加拉寒·晓陷入了别人精心设计的陷阱里面,独轮下去。莫加拉寒·晓也好累,这些年他该向誰倾述自己的哭?明明他也可以很快乐。而他却扔开了所有,不管别人,毫不回头的往前走。

吾做错了麽?

展开双手,张开,握紧手掌。这个动作他经常做,他想要飞,明明自己有一双庞大的羽翼,却感觉不到一丝自由的气息……

会不会某天你发现自己原本可以不懦弱的,你会不会学着去坚强从而壮大自己?

食种的世界是残忍的。任何一个食种都可以知道,包括她,几乎可以猜测到。却依然还要自作多情的在心底编造一个谎言,来安慰自己早已经不信任所有的心。

死后可以进入天堂,变成天使,单纯而善良。这或许就是因为多数少女在青春期被说成“天使”的原因。

爱新觉罗·景他是个以微笑掩饰悲伤的食种,从小就被小心翼翼捧在手心,一个至高无上以及让所有羡慕嫉妒的食种。他也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回忆,只莫过于他自己最清楚那是什么样的回忆。

盖过莫加拉寒·晓,他和他完全相反。他是个从低级走到高级的食种。从小受欺负因而走向强大的一个食种,不被认可,依旧淡如没听过自己论言的食种。他心寂寥,他心始冷酷。

仓皇的走在树林间,捂着肚子。原本洁白的布条已经被喧嚷成最血亮,鲜艳的颜色。也微微透着足以让低阶的食尸鬼疯狂起来的气息。森林内附近的食尸鬼早已经开始骚动,然后一点点的朝着黎音无逼近。越靠近越疯狂,越靠近越疯狂。然而黎音无全然不知道这近似于她生命的末端。

在前面,在后面,在左边,在右边,黎音无在中间。

黎音无冷汗,不知道自己哪里招惹他们了,看着他们把目标定在自己的身上一点点的靠近。她站在中间不知道该前进还是后退。

淡绿色的眼瞳恍惚的看着他们,想起莫加拉寒·晓在教室里活生生的把人吞噬掉。黎音无的表情转换成了惊恐,跌坐在地上,因有一丝的绝望而喊不出鲜明的动态词。

莫加拉寒·晓从天上定点在地面她的身旁,双手握拳,然后钢麾伸延开来。眼瞳里的眼神充满着不屑与厌恶,站着,就像一位堕天使。

食尸鬼们渐渐的从前进转为后退,却逃不过锋锐的钢麾爪,只是在一瞬间,地面就只剩下暗红色的液体还有四肢不全的尸体。血逆流成河。莫加拉寒·晓白色的风衣也沾着星星点红的血迹,所有的事与物都是暗红色的血迹,远远站着看着就像一副褪了色的画面,播放在黑白旧式的电视机里面,反复的播放。

扯断一胳膊,扔给了黎音无,示意她吃下。他那舌头在周围舔动,一个疯狂的狂笑。让坐在地上的黎音无更加失去理智。

“啊啊啊啊!不是这样子的,不是这样子的,世界不是这样子的,不是!!!”

坐在地上,泪一直的流,竭尽所音的对着天空大喊,想要让世界回答她,可世界是无情的,他不会回答任何人!

捂住胸口,心脏急剧的跳动,让黎音无觉得好难受,饥渴而情不自禁的把目光移回在地上的断臂,激动的捧起它,而黎音无用尽自身最清楚的意识扔掉它,不想被它征服堕落进去。

“哼!你以为你这样子就可以摆脱了吗?黎音无,吾告诉汝,世界是无情的。”

说完莫加拉寒·晓激动的抓起地面的尸体里的心脏,用力掰开黎音无的嘴塞进去,一拳打在黎音无的胸口上,连续的。直到黎音无咽下去,莫加拉寒·晓才停手。

黎音无躺在那里,不管下巴和胸口有多疼,她就躺在那里不动,一直一直的哭。不晓得自己变成了什么,为什么连吃生的东西都不会觉得恶心?为什么还会如饥似渴的吞咽下去?为什么连自己也搞不懂自己?

流不住的是眼泪,止不住的是难过,搞不懂的是世界。

“人类就只有这点能耐吗?世界如此的无情,吾很好奇,汝是怎么活过来的?嗯?”

莫加拉寒·晓蹲在了她的旁边,食指还在地面的血滩里打转,等待黎音无的回答,完全和爱新觉罗·景多了点耐心,似乎只要黎音无不回答,他就永远这样子等待下去。

时间滴滴答答的逝去,而黎音无至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一句话也没有。从一开始的就保持着沉默。莫加拉寒·晓也保持着沉默,食指在地上打转描绘东西。然后连莫加拉寒·晓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所描绘的是什么东西?

黎音无看着天空,湛蓝的,树枝遮挡下的天空好小,只能融入个人的视线里面。太阳是暖和的,黎音无感觉好暖和,让黎音无短暂的获取一丝的温暖。血液流动着,淌过每个角落。眼前的一切都好安静,书里面的【太平】,仿佛昨天的一切都是虚无的,仿佛这个世界是温暖如春的。仿佛这就是世界。

莫加拉寒·晓躺下去,在血滩里,暗红色的液体迅速的浸过他银白色的发丝,白色的风衣染上了一层颜色。而莫加拉寒·晓至始至终都没有理会,看着天空,没有黎音无的那样美好。因为他一开始就看清了这个虚伪的世界。就像冬天的时候,有人拿冰冷的手拂过你的脸,你就会短暂时被扔进冰洞的感觉。而莫加拉寒·晓被世界无情的扔进去,然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看着天空,他们是绝望的。世界是无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