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有安全带护着,整个人就滚到座位下面去了。
她抬头,神色不悦的瞪着肇事者。
“会不会开车,找死啊。”
枭陌也看向路萱萱,此时此刻窝火的想揍人。好在,这一颠簸,某人好像清醒了。
“我不想死,我只想送你回家。说,你住在哪一栋?”
路萱萱坐直了身体,往窗户外面瞅了瞅。
“这一栋……”
“好像是这一栋……不对,应该是那边。”
路萱萱一会往这边指,一会往那边指,就差没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安家了。
枭陌屏息,注定没有答案,他干嘛还要执着一踩油门,再也不问了,直接把车开到距离这里最近的一家酒店。
如意酒店
枭陌扶着路萱萱进去,到了大厅,将她扔在沙发上躺着,自己去开房间。
“先生,一个房间还是俩个房间?”吧台小姐问。
枭陌的脸颊莫名红了:路萱萱喝成这样,他怎么能放心将她自己丢在房间里不管不问。
“一个。”
吧台小姐象征意义上扬唇,把房卡递给枭陌。
这感觉像是带女朋友来开房的……枭陌拖着路萱萱上楼的时候几乎是用了最快的速度,太丢脸了。
枭陌插房卡的时候,路萱萱胃里翻江倒海的,很想吐。
“喔……”
“等等。”枭陌皱鼻,把房门推开,带路萱萱进去。
刚进屋,路萱萱就推开枭陌,一头扎进卫生间。
“喔……”
枭陌看一眼卫生间,心想,这得多大的怨念才能喝的如此酩酊大醉。怨念?他冷冷扯唇,混迹在会所里谋生存的女人能有什么怨念?
大约十分钟过去了,路萱萱还没出来。一抹不淡定的情愫油然而生,枭陌从沙发上起身,信步走向卫生间。路萱萱果真是大仙,吐着吐着竟然昏睡过去了。他要是不过来,她是不是打算就这样在卫生间睡一晚上。
枭陌皱起的眉头皱的愈发紧了,推了推:“路萱萱。”
路萱萱毫无反应。没反应刚好!枭陌叫客房服务,让女服务员帮路萱萱换下身上那件脏兮兮的衣服。完事之后,服务员退下。
他望着蜷缩在地上的女人,感慨:“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床沿边,枭陌刚想把路萱萱放下,谁知路萱萱手欠,稳稳的圈住他的脖子,不光是自己躺下了,还将枭陌带趴下了。
晚上,枭陌也喝了不少酒,看似清醒,其实也疲惫的很。被路萱萱抱着,他挣不开,身下又触碰到柔软的床垫,忽然困意来袭,顾不得男女有别,缓缓闭上眼睛。
第二天,金灿灿的阳光如约而至,照亮了世界,也吵醒了睡梦中的枭陌和路萱萱。
路萱萱先醒的,黛色睫毛惧于阳光太刺眼,好一会才彻底绽开。而绽开的那一瞬又看到了梦中的容颜。
枭陌也看到了……
“啊!”
“啊!”
路萱萱和枭陌几乎同一时间坐起来,还很默契的各自拢了拢自己的衣服。
通常这种情况下,都是女的比较吃亏,可是现在好像反了。枭陌一脸嫌弃的表情看着路萱萱,那感觉分明是路萱萱欺负了他,而不是他欺负了路萱萱。
路萱萱撇嘴:“大男人的,你叫唤什么。”
枭陌哼声:“要不是你昨晚抓着我不放,我怎么可能跟你睡在一起。”
“那我们……”
“你放心,我对你没兴趣,我们只是很单纯的并肩睡了一晚上。”
枭陌还有事,从床上爬起来之后就走人了。
路萱萱心有不甘,想到枭陌说的那句没兴趣,就觉得特别没有面子,她追上去。
“枭陌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对我没兴趣,我的身材很差吗?”
“想知道自己身材什么样,自己回家照照镜子。”
路萱萱忽然笑了:“也不是只有照镜子才能知道的,你昨天抱我了,你应该知道。”
……
枭陌真是从未见过这样厚脸皮的女人,那一刻,他只想……
“别再跟着我了。”
路萱萱偏偏要跟着:“敢把我往酒店里带,怎么现在连跟着都不让了。”
“你……”
“我今天跟定你了。”
枭陌加快步伐,路萱萱也加快步伐。
酒店大厅,52寸的液晶电视正放着一条娱乐新闻,主角是景煜城,林伊和诺曼。
枭陌忽然停下来,路萱萱毫无预兆的撞上。
她额头好痛:“枭陌,你……”
“景少,能说说你和林小姐的恋爱史吗?”
荧屏内,景煜城正一脸幸福的回忆着。
路萱萱看到这一幕,双手托腮,嘴角漾起祝福的笑容。林伊和诺曼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她由衷的替他们高兴。
枭陌也替景煜城觉得高兴,但是想到另外一个人,他上扬的嘴角收回。
梦露……
枭陌跑了,速度很快。
路萱萱没追上,气哼哼的站着。她知道枭陌一定是去找阮梦露了,没关系,她看中的男人还没有得不到的。等着吧,她一定要让枭陌爱上自己,即便死缠烂打也在所不惜。
电视机前,阮梦露已经看见了景煜城,林伊和诺曼,三个人其乐融融的那一幕,气的砸电视机。
晓玲见状,吓坏了。电视机砸坏了不要紧,可千万别出什么意外。
“阮小姐……”
阮梦露发了一通脾气,给外婆打电话。
阮梦露:“外婆,煜城公开了跟林伊结婚的事情,我彻底没机会了。”
老太太:“梦露,你跟外婆说实话,诺曼是煜城的儿子吗?”
“亲子鉴定报告您也看见了,诺曼是林伊和别的男人生下的贱种。”
电话另一端沉默了片刻,再发声,带着丝丝喘息:“既然诺曼不是煜城的儿子,那煜城迟早会忍够他。到时候,他跟林伊心生间隙,离婚是必然的结局。”
“可是煜城那么喜欢林伊,他怎么可能跟她离婚。”
“梦露,想做景家少夫人,不仅需要门当户对,还需要淡定。你是想现在嫁给煜城,还是想做他最后一个女人。”
“我……我想做最后一个女人。”
“这样就对了,煜城是我唯一的孙子,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从现在开始,你不许再自作主张搞破坏。”
“您要我笑着祝福他们?”
“不然呢?你要逼死他吗?”
阮梦露不会逼死景煜城的,她挂断了电话。
但是外婆让她笑着祝福景煜城和林伊……
休想!她得不到的男人,被别的女人得到了,她一定不会让林伊好过。
再说了,现在外婆还不知道诺曼是景煜城的儿子。如果她知道了真相,对诺曼心生眷顾,那自己就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所以从现在开始,她要想办法拆散景煜城和林伊,就算没有缝隙可以插,也要自己撬开一个缝隙,从中作梗。
记者会的那段采访,除了阮梦露,文昊也看到了。
五年来,文昊一直觉得自己有机会,可是谁知道,到头来却被景煜城抢占了先机。这让他怎么可能不难受!
晚上七点,文昊的秘书给林伊打电话。
“林小姐,文总把自己关在房间,我怎么叫他,他都不出声,我真的很担心他。”
“我这就过去。”
林伊冲到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
景煜城就在马路对面,看见林伊,还没顾得上打招呼,就看她匆匆上了车。
这么晚了,不开车,打车要去哪里?
会不会有危险?景煜城担心林伊,调转车头,跟上。
文昊住在莲花别墅区,出租车在别墅门口停下。
秘书看见林伊来了,神色焦急的迎上。
“怎么样了?”
“还是没人应。”
“人在里面吗?”
“在,我亲眼看见文总进去的。”
林伊从包里拿出钥匙。
文昊有一个习惯,他的每一个住处,都会留一把钥匙给林伊。以前是夫妻的时候是,现在不是夫妻了,还是如此。幸好有这把钥匙,刚好可以进去。
开门。
屋子里传来刺鼻的酒味。
林伊深入:“文昊。”
她边走边喊,最后在沙发与茶几的空隙间发现了他。文昊不知喝了多少酒,现在晕乎乎的躺在那。
“文昊。”林伊蹲下。
文昊嗅到一股熟悉的味道,醉眼微眯:“林伊,是你吗?”
“是我,你怎么喝这么多酒?”在她的印象里,文昊一直都是很有自制力的男人,她从未见他这样放纵过。
“林伊……”
文昊忽然坐起来,紧紧环抱着林伊,唇齿间传出的轻唤声让林伊面颊忽热。
林伊想顺势扶她起来,可是文昊的身体太重,她被他压在身下。
秘书看见这一幕,垂目。
林伊快被压扁了,她冲秘书喊:“快来帮忙。”
林伊和秘书合力,才将文昊挪到了沙发上。
沙发上,文昊刚躺下,又坐起来了。他拉着林伊的手:“林伊,你别走,留下来陪陪我。”
文昊喝成这样,林伊当然不会走。
“放心,我不走。”
在林伊的安抚下,文昊的情绪渐渐稳定。
秘书跟了文总那么多年,了解文总心中所想,见林小姐愿意留下来照顾文总,便很自觉地退下了。
同为女人,秘书大放到可以将自己倾慕的男人让给别的女人。但身为男人,景煜城吝啬到不愿意让除了他之外的任何男人触碰林伊。
秘书前脚刚走,景煜城就走近了。孤男寡女相处,不是约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