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一世倾城:独宠祸国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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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臣决不食言

用力一推,苏漫踉跄几步倒在雪地中,整个身体趴在雪堆里,五官都在发疼,不知是摔的还是冻的。

李明德慌忙上前将人扶起,这个皇帝的心思看在眼里,到头来弄伤心疼还是皇上。

揉了揉已经僵硬的双手,她低头拂去身上雪花,转过脸冲李公公淡淡一笑。

“多谢。”

“退下。”

“是,皇上。”

大雪纷飞中两人站着不动,也不知过了多久,苏漫见他眼底滔天怒火逐渐被冰雪的幻影覆盖,这才展颜一笑。

“皇上生气了?”

他板起脸来,冷声道:“既然知道为何还私自来这里见母后?”

苏漫呼出一口气。

“原来皇上不是在意方才太后故意对臣的维护?”

他眼睛眯起,冷哼一声:“你跟在朕身边的时间也不短,莫非朕当真昏庸到连这点小把戏都看不破?”

听闻此言心底漫过一丝暖流,眼神却不动,直视着他。

“既然如此,皇上打算如何责罚微臣?”苏漫一咬牙,沉声道。

皇帝脸色一沉,看向她的眼眸多了几分凌厉之色。

“朕还以为你会安分待在朝阳殿,阿漫,你究竟想要什么?”他眼神阴鸷,透着无法描摹的空洞与冰冷,纵是她决心两人站在对立的局面,在触到那抹冷寂跟强势,也不由失惊,随之黯然。

她朝着凤阳宫的方向看去,清澈的眼底波光流转,平静的眉目间却透着苍凉,缓缓抬起头来,仿佛看不到他眼眸中的阴影与深情,只是专注的打量着,视线从脸颊一寸一寸的挪动,终于直面他的眼睛。

“你见到他了,对不对?”

苏漫点头:“是啊,这些不正是你所希望看见的么?”

他仰头望着飘落的雪花,并不答话,只是伸出手不去接,漆黑的瞳仁正中,亮到刺眼,然后展演一笑。

“朕以为你不会去的,但没想到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你竟然还是放不下,阿漫,你究竟想要怎样才能认清楚现实呢?”

一次次的给她机会,她却总看不清楚天下的局势,苏祈宣,即使是她唯一的弟弟,他也绝不会放过,但他要的不仅仅是屈服,而是她由身至心的臣服。

“噗通”一声,苏漫跪在地上,双膝没入雪中,彻骨的凉。

“恳请皇上放过他,臣感激不尽。”

他手中落下的雪花被内力震碎,落在苏漫颈脖上,与温热的肌肤融在一起,冰冷顿时吞噬最后的一丝的暖意。

双目低低垂着,没有屈服,没有卑微,似乎永远都像是那淡淡的,即便跪在面前,她都不曾露出那样胆怯的神色,自嘲勾起唇角,如果她只是那样任人摆布的玩物,恐怕自己早不会多看一眼。

只是放过那个不知所谓之人,背后的落霞山庄也早晚会对自己造成威胁,他不能容许这些事情的发生。

“阿漫,朕说过给过你机会,你为何还要来?”

苏漫不想解释,苏祈宣这样做究竟为什么,在知道那一切的真相,到此刻她也未能猜透整盘棋。

“恳请皇上放过他。”

淡淡的话再次重复,对于他隐忍的怒气视而不见,她知晓现在不是妥协的时期,唯有用尽最后的力气去争取。

“苏漫,你究竟有没有听清楚朕所说的话?”他弯下身去,单手按住苏漫肩膀,力气大得骨头咯吱作响。

即便冷得牙齿打颤,苏漫还是忍不住痛出冷汗来。

“臣恳请皇上放过他。”

李明德皱着眉冲她直摇头,雪越下越大,肩头跟发上都沾上了雪片,没有披风的阻挡,她单薄的衣衫已经被雪水湿透,冷热交替,脑中轰然一阵晕眩。

“朕最后问你一次,为什么要来见他?”

苏漫勾起唇角,笑容妩媚又艳丽:“皇上曾经说过,你不会对他怎样,因为他毕竟是苏漫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目光锁住她的脸,一字一字咬得极慢:“你该明白,我想了你很久,也容忍了他很久,若苏祈宣还是那个痴傻的孩子,朕可向你保证一辈子都不会对他做什么,可如今他想要的是朕的命。”

略略吃痛,她不由得扬起脖子仰望面前冷峻的男人。

“只要活着就好,只要活着。”她眼里是从未有过的乞求。

他不为所动,依旧沉默。

深吸一口气,用尽最后的力气,音色清澈。

“皇上若答应,苏漫可对天发誓,此生都不会再逃,任凭皇上处置。”既然身体是最好的筹码,在无法挽回的时刻,那么她舍弃又如何?

沉吟片刻,他似笑非笑,眉峰高高挑起。

“苏漫,记住你今日跟朕说的话,否则所有人都会因为你的任性而付出代价。”

“微臣遵旨。”

毫无起伏的话音,所行更是君臣之礼,她的回答是不能离开,而不是不愿离开,即使抢的,夺的,最终目的已经达到,他双手自苏漫肩头撤回,揽过他的腰,另一只则捏紧了她的下颚,近在咫尺的目光毫不掩饰的诉说着欲望。

身体被他的力量一点一点带起,冰冷让双腿变得麻木,只能将身体依附在君默然身上。

每艰难的挪动一步,膝盖上就传来钻心的痛,君默然的手落在了苏漫腰间,几乎将她大半个身体都靠了过来。

短暂的一段路,走完她已是冷汗透衣。

“准备热水。”

李明德瞧了两人一眼,躬身退了出去,还不忘顺手替二人掩上殿门。

苏漫本来苍白的唇瓣开始发紫,身躯瑟瑟发抖,是被冷的,君默然忍住将人拉入怀中的冲动,沉着脸坐在一旁。

“朕已经如你所愿放过苏祈宣,阿漫,记住你答应朕的话。”

“皇上请放心,臣决不食言。”

淡漠的话还是让他心底最深处的那根弦断裂,上前捏住苏漫下巴,唇触碰上那冰冷脸颊,几乎以为微弱的呼吸会随时停止。

睁着清静的眼眸,她能清楚感受到那双手顺着胸前落到了腰上。

已很久没有这般暧昧纠缠,更加不习惯被当成一件物品轻慢亵玩。如果不是心头最后一缕微弱的火苗终于熄灭,她可能已经用尽一切方法逃离,无论他是谁,代表了什么高不可攀的神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