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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歌唱笑意年华

欧密摊上好运了,自从年初通过音乐大赛初赛,后来又通过几轮惊心动魄的淘汰赛,终于晋级决赛。这次音乐大赛全名新世纪流行音乐大奖赛,是国家级的音乐大赛。参加大赛的选手都是在未来大红大紫的明星,甚至走上世界殿堂级明星,前几届选手的星辉之路,就可以证明这一点。所以说欧密摊上好事了,摊上大大的好事了。

“模仿天王”的心情一直激动着,自从他上周打败本次音乐比赛的最大热门燕冰后,他就再也按捺不住喜悦,硬拉着周立韩真叫他“冠军”。这是班级里的又一重大喜事,也在同学间发挥着正能量。毕竟这段时间,大家都遇到了麻烦,尤其是在感谢方面。周立、肖祥、吴静、小嫣,还有刘洁,都已经很久没有露出灿烂的笑容了。无奈,忧愁似乎会相互传染,而喜悦很难互相传染。欧密的成功也只是在这片愁闷的波浪中投下一颗小石子,在水面上荡起一圈涟漪而已。

此次比赛定于今晚七点,届时将现场直播,全国的观众都将见到这些流行之星的佼佼者。欧密觉得自己紧张极了,一颗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虽然他无数次登上各种大小舞台,但从无一次像今天这样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

晌午刚过,他就打电话给周立、韩真,约请他们在红松林咖啡厅见面。他在电话里是这样说的:“……我的灵魂快出窍了,心里也没一丝踏实感。你一定要过来为我打气,有你在我才觉得信心十足。红松林……红松林咖啡厅见!”

他率先到红松林,他厅里左边最角落的一个位置上落坐,点了一杯红糖巧克力咖啡,慢慢地喝着。咖啡厅里人特多,且有增多的趋势。这些人大声聒噪,漫无边际地聊着,而且聊得很开心。

一个嗓门尖锐的妇女道:“你的妹妹生了吗?”

一个粗嗓门的男子道:“小可爱,你昨天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一个嗲声嗲气的女子道:“糟糕!我的额头又长痤疮了,哦!”

诸如此类,云云。

欧密厌烦地皱着眉头,像吃死苍蝇般难受,心里焦虑地期盼周立、韩真他们到来。一个小时后,两人才姗姗来迟,但是脸上都带着令人安定的微笑。只是这微笑因人而异,各秉天性。两人坐下,周立点了杯珍珠牛奶,韩真点了杯果汁。

欧密不等两人说话,便抱怨道:“你们这两只蜗牛,我在这里等得都快七窍生烟了。”

韩真喝一口果汁,笑道:“我知道你的心情,请放心、请宽心!比赛没你想象中那么恐惧,你走上舞台就知道了。”

欧密道:“我不是恐惧,我是不安。”

周立拍着他的肩膀道:“不安?何来不安?只要你平心看待,不争名,不争利,有何不安?”

欧密笑道:“话是不错,可要淡如静水,也不是件易事。”

周立笑道:“说容易也容易,只要保持平常心,不计名利,就能万事顺心。”

欧密笑道:“我怎么看你像个老僧呢?不求名利去比赛干嘛,还不如在家磨棋子。”

不等两人喝完饮料,便拉着他们匆忙赶到比赛会场。通往比赛大厅的门紧闭着,候客厅里也空无一人。显然,他们到得早了。三人在客厅的临窗外坐下,这里可以看见大门入口处。此时门口散布一排排水杉树,它们像卫兵似笔直屹立着,默默无语。小保安亭里坐着一个银白头发的老保安,他正啪嗒啪嗒地抽着旱烟,在吐出一大口烟后,还不时哼着几句京剧。三人看着那保安,觉得颇为有趣,毕竟这里已无另外生动的物体了。

欧密笑道:“你们别看那保安散漫散漫的,其实犟得像老牛,上次我来晚了还不让我进。”

这时那保安调儿哼得更高了,那调儿像一根铁棒在锯子上摩擦,尖锐刺耳。三人原本要笑,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时,门口停下一辆黑色小轿车,走下一个戴墨黑眼镜的男子。这人留着一头长发,看上去神情飘逸,有一种音乐家的气质。他朝门口望了一眼,然后走进保安室,低声和保安交谈着什么。

三人浑然不在意,丝毫未察觉这人对欧密会有怎样的影响。欧密从窗外的画面回过头来,道:“幸好大家还未到来,我在这里练练音阶,热热嗓子。”

周立笑道:“唱吧!多一份准备,就多一份成功。”

欧密轻启歌喉,慢慢吟唱起来,时而低音,时而高音。周立韩真两人鼓掌,应喝着他的节奏。就在三人沉醉其中时,门口也传来一阵掌声。三人停下来,朝门口望去,只见那个戴墨镜的男子拍着手,微笑着朝他们走过来。

他不等三人开口,便道:“唱得不错!不过声音有点滑,有点粘。只要有人点拨,前途不可限量。”

欧密笑道:“谢谢!先生真是伯乐慧眼啊!”

那人笑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欧密道:“有些面熟,似曾见过。”

那人笑道:“我叫马震,是这次音乐大赛的评委。不管你有没有获得冠军,请记得来找我。”

欧密一下呆住了,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佳事,良久方激动道:“谢谢马老师!”

马震微微笑了笑,从直播大厅的入口走了进去。那入口的门不知什么时候已开了,参赛的其它几个选手也陆续到来了。

此次音乐大赛的舞台格外漂亮庄重。水晶般亮晶晶的淡黑色石英地板,360度旋转的七彩魅影灯光,超大型的液晶宽屏移动屏幕,有种令人为之目眩的感动。欧密虽然已是第三次走上这个舞台,但都没有这次的感受强烈。

他坐在选手席上,稍转过眼便可以见他的粉丝们。作为一个未出道的歌手,那一个个激情四射的纷丝,都无疑是上天的馈赠。他们会无怨无悔地支持你,会把你当作完美无缺的圣人深爱着你。他咧开嘴微笑着,因为他已看见观众席中央坐着周立韩真。他们显然未发现他,都不眨眼地盯着台上的两主持人。两主持人讲完一通开场表白后,便开始介绍此次大赛的评委。

周立静静地听着主持人激动着报过那一个个充满诗意的大名。说是诗意,是因为那名字一出之主持人之口,便有无数尖叫鼓掌。他不经意间,发现韩真也像纷丝一样,不停地鼓着掌。他觉得与评委不熟,又不喜欢那一张同一模样刻出的脸,于是一脸沉默,惹得台上的女主持不时朝他翻白眼。当男主持报出马震这名字时,所有人都欢呼鼓掌,包括周立。

韩真侧过脸来,低声道:“没想到他真是评委啊!我还以为他是大骗子呢!”

周立笑道:“这才巧,欧密今年走****运了。”

他的话声刚落,一号选手已雄纠纠上场。这是一个漂亮的小女生,略带着青涩的鹅蛋形面孔。她给大众深深地鞠了一躬,轻启嘴口唱了起来。她的歌声柔柔的,暖暖的,有一种令人陶醉的温情。

“陶颖,我爱你!陶颖,我爱你!”她一脸忧郁地唱到巅峰部分时,一个学生模样的男子高喊道。

她的声音有种令人余音绕梁的错觉,真不愧是冠军级选手。她唱完,浅浅一笑,翩翩然走向台,坐在休息席上。

大家轰鸣鼓掌时,第二名选手在主持人报声下上台。这选手是一个矮小男生,他一出场就道:“大家莫笑!浓缩的就是精华,我就是未来明星。”

话音落,就唱起一首极高音歌曲,那几个海豚音唱得高亢有穿透力。这时,大家才无可置疑,他是一位高手。观众纷纷鼓掌,评委频频点头。韩真拉拉周立的衣袖,紧张道:“下一位就是欧密了,不知他会不会正常发挥?”周立道:“没问题,他是可‘模仿天王’。”

两人谈论间,那名选手已唱毕,走下舞台。主持人上场,带着笑意道:“第三名选手……欧密!有请!”

欧密跳着舞步上场,分不出是跑上来还是滑着上来。他摆着一个酷毙的姿式,赢得阵阵喝采。他拿着麦克风,道:“我要唱的是我自己谱曲填词的原创歌曲,谢谢!”

唱原创歌曲虽符合比赛规定,但对一个大舞台来说,似乎不怎么合适,五个评委低声交流着。

欧密已启口唱道:“那些年,不变的天空,留下无言的枯叶……”

他唱着唱着,忽然停顿下来,因为他发觉其中几个音阶换一下更好。

评委面面相觑,最挑剔的一个皱眉道:“怎么不唱下去?”

欧密答道:“我觉得修改一下会更好。”

那评委有点不耐烦道:“好吧,请修改!”

欧密重唱那一那段词,并且做了巧妙的修改,结果是出人意料的妙。他接着唱过一小段,又骤然停下。大家吃了一惊,张着嘴巴看着他,等着他继续。

又一评委有点厌烦道:“怎么又停下来?难道你想耍大牌?”

欧密结舌道:“我……我想换个调……”

那评委道:“不用换了,你的水平我们都清楚啦。”

评委马震似乎也要说什么,但还是忍住了。

欧密走下台,心里郁闷,知道这次的比赛搞砸了,心里不禁后悔,坐在台下,无精打采。不经意间,其他两名选手也唱毕。观众席上传来阵阵喝采声,可想那表现应该不错。五名评委交头接耳,低声议论一番之后,在字板上写上五位选手的成绩。

欧密只觉一阵迷糊,隐隐约约听见主持人报分,却清醒听得自己得分排名最后。他有些呆讷,随其他四名选手上台,接受评委的颁奖。给他颁奖的是马震老师,他微笑着走到欧密面前,拍着他的肩膀道:“小伙子,你很棒。正如我认识你时说的,如果你原意,可签我门下,做一名职业歌手。”

这话,令欧密倍感喜悦,他激动道:“谢谢马老师!谢谢!”

三人记不清是怎样回来的,只觉得飘飘如飞的感觉。他们还喝了不少酒,也喝了不少茶。不经意间,第二天的太阳又升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