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的确是明察秋毫的,他只听了十分钟汇报,就认可了贾七一收买媒体的计划。
老板掰着手指头算计道:“在北京有影响的媒体不过就六、七家,这么说用个六七十万就能把他们的嘴全堵上了?”
贾七一胸有成竹地道:“可能都用不了这么多,我朋友的那家报纸发行量有好几十万呢,在北京能排到前三位。他们的底线不过十万块,另外几家弄不好都到不了十万。”
“对,先把这家报纸搞定,咱们一个一个地来,一个都不能少!嘿嘿!告诉你,广东公司的明档已经进入保定了,咱们现在是战略防御阶段。等把北京的媒体搞定了,咱们就和他们在河北一带进入了战略相持阶段,一旦咱们羽翼丰满,咱们就要开始战略反攻啦!”老板得意地笑了两声,他拍着贾七一的肩膀道:“小贾,你得好好干,等年底拿了股份你就是有产阶级啦。看见没有,这年头什么最管用,就一个字——钱!”
贾七一立刻感动得热泪盈眶了,老板曾经答应过他,等到年底给他5%的股份,让他当股东,而且已经正式提交董事会了。贾七一当下又把邀请大饭店老板出国的主意拿了出来。
这次老板有点儿吃不准了,他倒吸着气道:“明档是耐用消费品,能用好几年呢,基本上属于一次性消费,出血太多可不划算啦。”
贾七一眼睛都没眨,立刻道:“咱们不请私营的饭店老板,专请那些国营的老字号的头儿,他们名儿响,规模大,分店多,明档的消耗量也大。出国玩儿一次,回来的时候顺便告诉他们,机器该折旧啦,谁好意思不弄回几十台去?反正是国家的钱,他们不心疼。”
老板赞许道:“也是,国营企业本来就搞不好,让他们多花点钱也是应该的。万一进来个外国公司,这帮孙子非把钱便宜外国人不可。这么着吧,你弄出本策划书来,我在董事会上征求大家的意见。小伙子真有主意!我岁数大了,将来的天下是你们的。”
贾七一暗地里直搓手。
晚上,贾七一兴冲冲地回家了,本来想喝两口,庆祝一翻。可一进门,老妈就瞪着眼道:“洋二死啦!”
“洋二?”贾七一马上想起来了,不就是那个修车铺的老板吗?这么个没气没囊的人,怎么会说死就死呢?“怎么死的,让车撞死啦?”
“让他媳妇逼死的。”老妈道。
“逼死的?他媳妇?”这条新闻的确出乎贾七一的意料,大老爷们儿能让媳妇逼死?
“咳,今天街上都嚷嚷遍了,洋二也是不争气,越活越回旋了,挣不来钱还到处捅娄子。前几天在街上碰上下残棋的,洋二以为自己能赢了人家,说好了赌五千块,可没走三步就输了。洋二想赖帐,人家能答应吗?当场就把他的裤子脱下来了,洋二跑不了,只能让媳妇送钱来。”老妈道。
“报警啊?”贾七一道。
“报警,人家五大三粗的小伙子有七、八个,抓起一个两个来管用吗?外面的人不得把洋二他们家烧喽。”老妈高瞻远瞩地说。
“五千块也不至于死吧?”
“这不就是个引子吗?打那以后,他这媳妇呀是天天的唠叨他没能耐、没本事,挣不来钱还到处散,瞅个空就损他两句。昨天晚上洋二喝多了,他媳妇又数落他,把人给数落急了,洋二一上火就喝敌敌畏了。”老妈边说边摇头,似乎洋二就在眼前。
“那他媳妇就不拦着?”贾七一叫道。
“他媳妇也没想到他有那么大胆子,喝前还说呢:有种你就喝,不喝你都不是人养的!洋二就真喝了。”
贾七一茫然地点点头,洋二和他老婆的确是一对儿,连说话的方式都差不多。上次洋二把自行车修坏了,贾七一要揍他。洋二张嘴就说:打,不打死我,你都不是人养的。估计这话是从他老婆那学来的,碰上比自己还无赖的了,不喝敌敌畏怎么办?
“你说这洋二也是,有喝敌敌畏的气性,学点儿什么学不会呀?这倒好,死定了。属猴的,今年才三十五,还没你哥大呢。”老妈不住地晃脑袋。
“瞧您比这人,我哥是作家,洋二是修自行车的,能一样吗?”贾七一十分不满,这不是咒贾六六吗?
“你没孩子,你不懂,在当妈的眼里,全是孩子!”
贾七一琢磨着老妈这话说得有点儿意思,可再一细想立刻发现了破绽,大声道:“洋二也不是您的孩子,你操哪门子心。”
“可惜了的,你那个大学是怎么上的,我说的当妈的是指天底下所有的妈。你哥没上大学,可他当了作家,你上了大学却连这个都不懂。”老妈忽然看了门口一眼,声音严厉起来:“我可跟告诉你说,你这个媳妇挺不错的,从来不多言不少语的,也没那么多是非,是正经过日子的人,打着灯笼都难找。”
“我也没说她不好啊?”贾七一真佩服老妈,脑子转得太快了。她从洋二身上联想到贾六六,从洋二老婆身上联想到海燕,看样子下一个就轮到自己了。
果然,老妈瞪着眼道:“我是你妈,我还能看不出你来?你对海燕一直就冷冷淡淡的,人家招你啦?”
贾七一向餐厅看了一眼,饭桌已经摆好了,其他人还没回来。他拉着老妈道:“你是不是早就吃完啦?”
“怎么啦?”
“赶紧遛弯去,吃完饭得运动运动。”说着贾七一硬是将老妈推出了门。
老妈在门外胡乱骂了几句,果真去遛弯儿了。
其实她每天吃完饭都要出去转悠,他们家的后窗户就对着天坛的祈年殿,也算是得天独厚。老妈退休后,每天都到天坛去转悠,一天三次,号称是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
活到九十九或许是中国每个老人的理想,以前的老人即使活过了九十九,也坚决不说自己一百了,而是一直说九十九。在他们看来九十九是人生的最高标准,超过这个数字就不吉利,或者说是该死了。
毫无例外,老妈也想活到九十九,所以天天锻炼。可去年她掐着手指头一算,顿时吓得三天没吃下饭去。自己要是真能活到九十九岁,大儿子贾六六就七十七了,连贾七一都七十多了。这倒好,老老太太、小老头!真到了那份光景,估计谁也照顾不了谁!弄不好推着儿子的轮椅满街转,那就太不成体统了。
自此老妈毅然改变了生活习惯,把每天的三次饭后走,改成了一次,她发誓坚决不能活到九十九。
老妈走后,贾七一边吃饭边琢磨洋二的事,不知为什么,他忽然从洋二的故事里看到了周胖子的影子。
照老妈这么说,周胖子的媳妇与洋二老婆有异曲同工之妙,这小子不会也喝了敌敌畏吧?
他赶紧给周胖子打了个电话。还行,看样子周胖子活得很硬朗,正在小摊上吃肉饼呢。
晚上海燕回来了,洗漱完毕,贾七一悄悄地把一条腿伸进了老婆的被窝,这是他想要那个的暗示。
海燕却毫不客气把他的腿踢了回来,贾七一不禁有些恼怒,质问道:“都一个礼拜啦!”
“我来那个了!”海燕翻过身去,睡了。
贾七一气哼哼地喘了口气,海燕要么是害羞,要么是对那事没兴趣,反正她从来没把例假的周期告诉过贾七一。所以他总是算不准日子,如果天气也跟着作乱,要么一素就是多半个月,要么就是天顺人顺六六大顺,一个礼拜能做上四次,弄得自己头晕脑涨的,腿都软了。
望着海燕逐渐睡去的背影,贾七一突然想起了方路那句话:“女人就是一堆儿肉,一堆儿会动换的肉。”虽然方路这小子的话大多是喷粪,但也不能说一点儿道理都没有,至少海燕就有点儿像。
贾七一使劲用指甲抠了脑门一下,罪过!老妈要是知道自己动了这个念头,还得骂人。
第二天下午,贾七一带着公司的所有材料和公章赶到报社群工部,拉上刘小灵到广告部去签广告合同,刘小灵不愿意去,架不住贾七一说了一堆好话。广告部对他们很客气,事情进展顺利,二十分钟就解决问题了。
回到群工部的办公室,刘小灵回手把门关上,而且还上了一道锁。
贾七一心里忽悠一下子,刘小灵想要干什么?难道——难道——。
刘小灵倒很坦然,十分郑重地对他说道:“其实我不愿意带你去广告部,要不是你死活拉着,我绝对不去。”
贾七一陪着笑脸道:“咱们不是有这层关系吗?有关系好办事。再说我从没接触过广告这玩意儿,是个棒槌。你要是不去,我心里不塌实。”
刘小灵示意他别出声,接着道:“按报社的规定,报社员工拉来的广告能提取10%的回扣,十万块钱里我就能提走一万。你是方路的朋友,我怎么能拿你们公司的提成呢。回去告诉你们老板,这10%的提成我会退给你们的。当然,你要是想要,就自己拿走。”
贾七一咧着嘴,半天没说出话来。“这钱是你该拿的,广告费已经打了五折了,我们老板早就知足了。”
“等报社把提成给我,你就拿回去吧。我和方路不一样,别让你们老板说,你的朋友全是黑了心的。”
“嘿嘿,也是,你们家方路是能人,大把大把地进钱,一万块钱算什么?”贾七一尴尬地笑起来。
“哼!我可是自食其力啊。”刘小灵不屑地晃了晃头,轻蔑地说:“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反正我们结婚快一年了,我从来不知道他挣多少钱,也不知道他把存折藏在哪儿了。这人,脏心烂肺!”
这是人家两口子的家事,贾七一不敢再说什么了。他吧嗒着眼睛琢磨了一会儿却找不出话题,最后猛然指着墙上的挂钟道:“你快下班了,咱们去吃饭吧。我请你。”
“那怎么好意思?算了吧。”
“反正是报销,你帮我们公司办了这么大的事,吃顿饭算什么?走吧,附近有一家黎昌海鲜,咱们吃海鲜去。二八月吃螃蟹,现在正合适。我最近吃过一次,他们有正宗的阳澄湖大闸蟹,都是用激光编号的,蟹黄都跟小手指头似的。”贾七一拉着刘小灵就走。
“我不吃海鲜,吃完海鲜,脸上长疙瘩。”刘小灵急道。
“那是海鲜过敏。这样吧,东边还有一家金山城,花椒、辣椒都是从四川运来的,味儿不错。你要是还不愿意,旁边还有个谭家菜,这谭家菜可有名啦,据说那是大户人家姨太太的手艺。”
贾七一号称是北京第一大吃货,北京有多少家电影院,多少大商场,他不知道。但哪里有什么饭馆,哪家饭馆有几种特色佳肴,贾七一绝对能说上来。由于好吃,他过早地长出了小肚子,由于胡吃海塞,在不久的将来,贾七一得了中国最时髦的病——非典,全是吃出来的。(贾七一得非典的故事见《毒王是怎样吃成的》)
“吃川菜上火!睡觉都耳鸣。吃谭家菜不值,不可能是正宗的。”刘小灵皱着眉,一副无奈的样子。
“那你想吃什么,随便说?”贾七一满眼期待。
“咱们去吃肯德基吧,我最爱吃麻辣鸡翅了,还有麦香鸡的汉堡,一顿能吃两个呢。”刘小灵兴奋地瞪大了眼,神色中多少有点儿羞涩。
贾七一无奈地摊开手,原来刘小灵就这么点儿出息!
二人坐电梯下楼,二十多层,大约走了半分钟。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贾七一本能地想找几句话说,但牙齿疵出半寸多长,却一个字都没抖落出来,只得干笑了几声。令他惊奇的是,刘小灵几乎同时干笑了两声,这情景居然和许多电影里的情节一模一样。
此时电梯到底层了,贾七一忽然痛恨这个无情的铁家伙来,为什么这么快?简直就是一眨眼嘛!
他们走出楼群,刘小灵说西边五百米就有家肯德基。
贾七一觉得坐公共汽车没情趣,打出租又实在不值,于是提议走过去,刘小灵同意了。
现在正是下班时分,长安街如一条五彩斑斓的火龙,无数辆小轿车紧紧咬着前方小轿车的屁股,寸步不落。他们士兵似的同进同退,壮观得如一场望不到边际的马戏表演。
贾七一生怕刘小灵看不起自己,牛哄哄地说:“明年我也该买车了。”
刘小灵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买车有什么用,方路倒是有辆车呢,可我就是不开。”
“那为什么?”贾七一觉得这话很耳熟。
“我就不开,我连学都不学。开车有什么好?一违章就得跟警察陪笑脸,跟小姐似的。车坏了,还得到处找人救援,赔钱赔面子。万一出点儿车祸,搞不好一辈子的名誉就全搭进去了,再说我就不开车,我不为他们当司机……”
贾七一大张着嘴,刘小灵的话就是人间最动听的音乐,就是森林中最美妙的鸟鸣,就是炒菜时,蔬菜下锅时最撩人食欲的那声“嚓——”。
贾七一有点儿听傻了,刘小灵真不是凡人,最少不是方路那种凡人,可她怎么嫁给方路了呢?简直是鲜花插在牛粪上。
刘小灵说得眉飞色舞,却听不到回应,嗔怪地问:“你想什么呢,是不是骂我是农民啊?”
“谁是农民,一天到晚琢磨着买车的才是农民呢?”贾七一狠狠拍着大腿,张扬着浑身的肌肉,似乎要把满街的车一拳捶扁:“人家西方人买车是生活需要,咱们中国人买车却是个面子问题。有多少中国人离开汽车不能活呀,离开车都活得挺滋润。他们无非就是想在亲戚朋友面前充大个的,有了车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了。有人说:人一开车脾气就见长。瞎说,那是因为他觉得自己了不得啦,看谁都不如自己啦。你说说,到底谁是农民?”
刘小灵乐得花枝招展,整个人都在哆嗦了:“你说话也太损了吧?人家开公司的车也算正常。”
贾七一中学生似的低着头,似乎有点儿不好意思。“是,我不能以偏盖全,但大部分人就是这德性。”
“那是,方路就这样。”贾七一不愿意说方路的话题,刘小灵自己把方路抬出来了。“我告诉你,方路最没劲了。他的合伙人是老板,人的能力就是比他强。可方路不服气,在公司里争不过人家,回到家里让我叫他‘方总’,说是想找找当老总的感觉。”
贾七一没想到方路能干出这么不着边际的事,大笑着说:“你叫啦?”
“我不给他那么大脸,我叫他方屁。”刘小灵也大笑起来。
二人聊得得意忘形,走三步停两步,满嘴嘻嘻哈哈。
此时一条黑影突然从路边花坛里冲出来,径直扑向刘小灵。贾七一大叫声不好,但反应终归慢了一步,黑影已经将刘小灵手中的小提包一把抢了过来,然后鬼魅似的冲进一条小胡同。
刘小灵张着空手喊起来:“贼,抓贼啊!”
贾七一脑瓜一热,嚎叫着冲向黑影逃走的方向。
此时所有的路人和车辆都停下来,大家都把脑袋拔高了三十公分,全想瞅个究竟,却没一个人追随贾七一。如果把这场景拍摄下来,观众肯定会认为,这不过是场事先编排好的街头表演。
贾七一根本没注意这些,他追着脚步声,三步两步就冲进了胡同。黑影不敢沿着一条胡同跑,但右边有条大马路,路口有警察。这小子便连续向左拐了好个弯儿,试图把追逐者甩下。
此时贾七一已经追出了好百多米,胯骨快脱臼了。自从大学毕业后他连五十米都没跑过,如今心脏蹦成了一个响儿,额头上没出汗反而有些发凉。
贾七一边跑边骂道:“小子,把包还给我,我饶了你。”
黑影缩劲紧双肩,两腿风车一样捣腾得更起劲了,贾七一心里骂道:这个要钱不要命的东西!
这时黑影冲到了一个胡同口,前方又出现一条小马路,黑影本能地向左转去。突然迎面却扑上来一个人,只见她双手拌着墙角,单腿高高抬了起来,用鞋跟瞄准了黑影的脑袋。
黑影象炮弹一样,脑袋正好撞在来人的鞋跟上。“砰”的一声,小提包飞出去了,帽子飞出去了,连黑影的鞋都飞出去了。而黑影如货车上摔下来的面口袋,重重扔在地上,虾米一样地抱着头在地上翻滚。
贾七一刚要道谢,来人却抢宝似的把提包抓了回来。贾七一这才看清,来人竟是刘小灵,她正张着嘴大喘气呢。
他来不及问别的,摆动双腿,照着黑影身上就狠狠踹了起来。黑影嗓子里咕噜着,双手当空乱抓着,人却一个劲往墙角里滚,身后留下一滩滩血迹。
贾七一连踹了十几脚,脚腕子都酸了。
刘小灵一把拉住他:“报警吧,别打了。”
“报警管用吗?像他这样的,顶多关上十五天就出来了。出来他还得偷,不如打他个半死。”贾七一狠狠地道。
这时倒在地上的黑影说话了,那是浓重的河南口音:“大哥,谢谢你了,你打我吧,只要别打死我就成。”
贾七一照他脑袋上又跺了一脚:“你这个臭无赖,打死你都不多。”接着他又揪起黑影,照他脸上连打了几拳,结果弄了一手的血。
“算了,别真打死了!”刘小灵有点害怕了。
贾七一也打累了,拉起刘小灵就想走。
刘小灵却非常地不情愿地说:“我看还是报警吧?这种人在外面呆着早晚是个祸害。”
“大姐!”黑影仰起血迹斑斑的脸,绝望地哀求道:“大姐,你们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我都让你们打成这样了!”
贾七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走吧,够他一戗了。”
二人向胡同外走去,刘小灵依旧不甘心,不时地回头观望,目光凶狠,大有回去抓人的意思。
“算了,打一顿就完了。”贾七一道。
“应该交给警察局。”刘小灵还是不死心。
贾七一微笑着解释道:“这个你就不懂了,小偷小摸的事没多大罪过,半个月肯定就出来了,警察也罚不到什么钱。偷东西被抓住的成本是很低的,所以一般来说小偷是不会接受教训的,该偷还偷。咱们要是打他一个半死,治病就得让他花两千三千的。过后他一琢磨,偷东西被抓的成本太高了,不划算,没准就不偷了呢。”
刘小灵仰着脸想了半天:“我怎么都觉得你说的是歪理,可又不知道到底哪儿错了。”
“没错,经济社会就得用经济办法。成本核算能应用在所有领域,偷东西的问题同样适用。你知道为什么有些阿拉伯国家路不拾遗吗?他们对小偷的惩罚是剁手指头,多高的成本!一日为贼终身为贼,谁还敢偷啊!”贾七一心道,这种经济分析法是跟方路学的,没想到还挺管用。突然他想起个问题,一把揪住刘小灵问:“你怎么会事先等在那儿?”
刘小灵得意地说:“我一算路线就知道,这小子保证得从这个口出来。以前我在这一代上了六年学,一个外地贼还跑得了?”
“那你练过功夫?”贾七一想起刘小灵刚才那一脚,不得不有些胆寒。
“没看我板着墙呢,是他自己撞上来的。”刘小灵忽然嘿嘿笑起来:“这个贼挺笨的,赔了,肯定会赔不少钱。没准他以后真不干了。”
贾七一着急地拽了刘小灵一把:“走吧,咱们赶紧吃饭吧,我还真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