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耳边又是刘群的惊呼怒骂声,又是小黑的惨叫,她连忙一边摸索着一边呼喊着:“小黑!小黑!”
刘群卷起裤子看伤口,因为裤子厚,咬得并不深,只有一丝血印,但他抬头看到江黎丝毫不关心他,只去安抚一只小菜狗,他不由怒上心头:女人,还是宠不得。
他上前一巴掌将江黎挥开,拎起了小黑,将它系吊在窗台的护栏上,随后,他拖着江黎,不顾她的哭喊,轻易地将她按倒在还没开封的席梦思上。
刘群听着江黎的哭叫、咒骂声,还有小黑越来越弱的呜咽声,他这才感觉到了成功的喜悦,还是只有征服才能赢得战争。他得意地看着江黎哭泣着穿好衣服,塑料包装上的鲜血见证了他的胜利。
江黎摸索着去找小黑,她摸到窗台边,又顺着绳子摸到了小黑,小黑软软的,没有反应,她抱着它摇了摇,轻轻唤道:“小黑,小黑,你说话啊。”
她心中害怕极了,泪水又迸了出来,声音颤抖:“小黑,你不要吓我啊,你吭声呀。”
刘群在一边冷冷地道:“它死了。”
江黎无助地将小黑抱在怀里,泪水一滴滴地掉落到小黑的身上。她摸索着向门走去。
刘群上前道:“我送你回去吧。一条草狗罢了,有什么好哭的,明天我再送你条名贵的。”
江黎拨开他的手,打开门,慢慢走了出去。
刘群扶着门框冷哼道:“你就犟吧!我还就是个专治犟脾气的,看你能不能犟得过我!”
小黑身上的毛皮渐渐延伸成游离的黑色丝缕,侵入了江黎的身体内,一缕黑雾腾地飞上天空,幻为一只乌鸦,在江黎头上盘旋一圈后飞远。
江黎只觉得心底有股力量想要喷涌而出,却被压制着,在体内乱窜一气。
体内有两种力量在战争。
一个声音说:“我应该追求我的自由,为什么要为了父母而放弃自己的幸福。”另一个声音说:“父母是最大的,我是乖女儿。”
一个声音说:“刘群杀了小黑,他是凶手,应该受到惩罚!”
另一个声音说:“小黑只是一只小菜狗,本来成为火锅才是它的命运。”
一个声音说:“我不要过这种生活,我爱程青。”
另一个声音说:“你已经和刘群订了婚,成了他的女人。”
……
江黎头痛欲裂,她扔下小黑的尸体,蹲下身子双手捂头,痛苦地哀叫。路上有行人好奇地在一边观察她,看她的样子非常难受,但上前轻拍她肩头:“美女,你怎么了,你要紧吗?”
江黎呜咽着,良久,头疼的感觉终于下去了。她慢慢抬起头来。那个行人一直在边上关注着她,见此又问道:“你好些了吗?需要帮忙么?”她扭头望向行人,行人却吓得后退几步,失声大叫,随即转身逃走。
江黎迷茫地望着,她只觉得心中充满了力量,能令她强大,使她不再害怕。她那全黑的眼眸渐渐恢复正常,露出了眼白。她突然发现,她的眼睛能看见东西了。
江黎再次抱起小黑,她决定,去找程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