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呀!这不是有心毁了刘陵公主吗?”应嬷嬷在身边鸣不平。
阿娇此刻正前往窦太皇太后那儿请安,听见应嬷嬷在身边叽咕,心里也烦了。“嬷嬷,都说这些事你不要过问了。”
也许语气有点重,嬷嬷受气的模样,默默跟着阿娇身后,没了生气。
“嬷嬷,对不起啊!本宫刚才语气重了。”
“娘娘,老奴明白的,但是老奴也想知道娘娘到底在想什么,你这样什么事都自己考虑会很辛苦的。”
“嬷嬷,本宫不怕辛苦的,本宫是怕自己身边的人会越来越少。”
“娘娘,你放心吧!就算老奴拼掉性命也会替娘娘撑腰的。”
“你当真这样想吗?”
阿娇神秘,嬷嬷有些揣摩不透,“娘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阿娇望向远处的长乐宫,这一去是要触犯圣颜,她难免有所担心。
“阿娇给外祖母请安。”
“哟,小丫头来了,来来来,到我身边坐坐。”窦太皇太后年龄大了,眼睛不听使唤,已经看不见东西了,这会儿听到阿娇的声音,她有些把持不住,乐得合不弄嘴。
阿娇沉稳上前,直直跪在了窦太皇太后的跟前,“外祖母,阿娇有罪。”
“你说什么呀!”听到如此意外的话,窦太皇太后也慌了神,赶紧下来扶起阿娇,“怎么了,怎么哭了。”
窦太皇太后揣摩着抹掉阿娇眼角的眼泪,“跟外祖母说说吧!外祖母替你做主。”
“外祖母”阿娇深情看着窦太皇太后,“外祖母,臣妾险些要了陛下的孩子。”
“你说什么?”窦太皇太后勃然大怒,猝然直立身子,“你说你差点要了陛下的孩子,你到底做了什么。”
“外祖母”阿娇娇嗔的拉了拉窦太皇太后的衣角,“外祖母,阿娇不知道那副中药有藏红花,我只是好心送给子夫,可是……”
“那孩子怎么样呀!”窦太皇太后有些不耐其烦。
“没事,已经及时发现了。”
“那就好。”窦太皇太后沉重地舒缓了一口气。
“那外祖母会怪阿娇吗?”
窦太皇太后看着柔弱的阿娇,“你先起来吧!你是外祖母最爱的孙女,我会对你责备吗?”
“可是……,可是有一个人替阿娇顶罪了,阿娇想向外祖母求个人情,求你放了她。”
“哦,那个人究竟是谁,能有这么大的魅力,让我们阿娇皇后出面。”窦太皇太后竖直了耳朵,听着阿娇断断续续的阐述。
“那个人外祖母也认识,她是淮南王的女儿……刘陵。”
“哦,是刘陵,她不近日才给哀家献上了一本叫‘淮南王’的书吗?”
“是,阿娇恳请祖母,让她重回后宫苑吧!”
“你是说,她已经是候选的秀女了?”
“对,外祖母是我失手才害了她,外祖母你就帮帮我吧!”
见阿娇诚恳,窦太皇太后不得不退步,“好了,你传哀家的懿旨,刘陵深得我心,有服侍君主的潜质,特批重反后宫苑,听候安排。”
阿娇欣喜望外,“那阿娇谢谢外祖母了。”一股脑扎进窦太皇太后的怀里,小女孩撒娇似地惹窦太皇太后喜爱。
合家小欢之后,阿娇便揣着懿旨去了后宫营。
刘陵见着她自然很开心,她扑倒在阿娇怀里,“姐姐你救我出去,这里不是人待的地方。”扫视后宫营落魄的模样,刘陵就悲伤到极点。
“妹妹,这次是子夫妹妹做错了,你可不要介意呀!”
那刻,刘陵听到子夫的名字恨不得把她啃掉,只剩下皮包骨,“阿娇姐你不要替她说好话,她算什么,她不过是平阳侯府的歌妓,凭什么胡乱诬蔑我。”
刘陵摸着打得麻木的臀部,她悲愤,“如果我能出去,我一定不会放过她。”
看着刘陵恨之入骨的模样,阿娇想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自己刻意让秀女们在子夫发怒时退后一步,好让阿娇的替罪羊变成刘陵,她的目的就是要刘陵对子夫产生恨意。
“妹妹你放心吧!我已经请来窦太皇太后的懿旨,你可以回后宫苑了。”
“真的吗?”刘陵激动的挽着阿娇的手,“我就知道,阿娇姐不会不理我的。”
拍打刘陵的手,“好了,本宫能救你一时救不了你一世,能不能升位只能靠你自己了。”把懿旨放到刘陵的手上,“不过,刘陵你千万不要把子夫的事放在眼里,她现在怀着身孕,很受陛下宠爱,你千万不要得罪她呀!”
“阿娇姐,你放心,我会见机行事的。”刘陵露出放大的瞳孔,要她轻易放了这个仇人她可做不到,况且她是威胁她升位的障碍,她怎么会对她置之不理。
而阿娇则假装不理解,她拉过应嬷嬷,“嬷嬷,你随本宫回去吧!”
路上,阿娇就眼不移的走着,“嬷嬷,你现在知道本宫做的事有多危险了吧!在她们之间,一旦矛盾制造不成,她们就可能联手对付本宫,但是若本宫动点手脚,刘陵的心就会向着本宫,但是天底下没有隔风的墙,本宫的秘密一旦被识破,后果是很难想象的。嬷嬷,你还想再跟着本宫吗?”
那刻,应嬷嬷就扫视四周,指着一棵枯树,“娘娘,这棵树是昨天才移到这里的,你看,丧失了自己原本的土壤,它根本没有意识再活下去,就像老奴一样,老奴是生长在娘娘庇护下的老树,你为了保护老树,把她移走,它是活不下去的,所以娘娘,就让老奴尽可能长得茂盛吧!”
阿娇停下步伐,“嬷嬷啊!你别执着了,本宫真的不想害你。”
“执着的不是老奴,是娘娘你呀!总有一天,娘娘会发现老奴的价值的。”
落下阿娇,应嬷嬷独自离开,她的背影有着年轮的苍老,也有着涉世未深的年迈,不知道她这样的年纪会为阿娇牺牲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