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嬷嬷在领到阿娇的命令后,便连夜赶到了淮南王府,她以看望女儿的名义见到了玉疆。
夜里的风很凉,玉疆在见到母亲的那一刻落下了激动的泪,赶紧把应嬷嬷迎向屋内,“母亲,你怎么来了。”
应嬷嬷就四下打探一番,看是没有人才把玉疆拉到一旁,“娘娘有任务。”
凑向玉疆耳朵,一阵嘀咕。
立马,玉疆便愁起来,“怪不得最近淮南王对我总是不搭理,原来他们已经在策划大行动了。”
应嬷嬷就上前,领起自己的女儿,“这次行动很危险,娘娘也说了,如果不行就让我们从此远离宫闱。”
那刻,玉疆就看着应嬷嬷的脸,“我不会走的。”
应嬷嬷也跟着点头,“是,我想你也会,娘娘对我们的恩惠我们都铭记在心里,就是娘娘要我们走,我们也不能走。”
两人会心点头,面容是笑的,可心底的又到底是何番风景呢?
夜里,玉疆坐在圆镜边,她对着镜子画上了浓浓的眉毛,腮唇红红,她已经准备好迎战了,今天不是她死就是淮南王死。
抚摸头上的簪子,她想起了阿娇的话,“这是我祖母的簪子,簪在人在,簪亡人亡。”
是的,现在是该面对的时候了,玉疆看着满屋子的木条,那些藤椅,那么门栏,她笑了,笑得很僵硬。
淮南王从门外,极不情愿的走来,“你到底什么事,寡人很忙,你赶紧说。”
淮南王坐在靠垫上,掠着衣衫,老来的深沉。
玉疆就静静的走向淮南王,“王爷,玉疆做你的妾多久了。”
听着玉疆这煽情的语调,淮南王作势要走,玉疆就抓住他,靠近他,“王爷,玉疆虽然不喜欢你,但是已过了那么些日子,玉疆还是有感情的。”
那会儿,淮南王更是急了,“你煽什么情,耽搁寡人的时间。”
玉疆也不管,扑到在淮南王怀里,“王爷,玉疆这辈子嫁给了你,已经认定了王爷,王爷难道对玉疆没有感情吗?”
那会儿,淮南王别开玉疆,手顺着玉疆的脸颊挑衅,“你是一个年轻小姑娘,寡人只是个老头子,你认为寡人对你要抱什么样的心态。”
“玉疆知道你的妻妾众多,玉疆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个,可是玉疆要王爷记住,如果将来玉疆做了对不起你的事,王爷也要记得玉疆的好。”
略感玉疆的不同,淮南王抓住她,“你到底是怎么了。”
那刻,玉疆眼珠一瞪,“王爷对不起了。”
敏锐扑到桌案上的烛台,整个屋子明晃晃的亮了起来,火势凶猛,淮南王一下吓坏了。“你在干什么。”
试图用茶水,窗帷扑灭大火,他试图逃出去,而玉疆却以身子挡住了门,企图与淮南王同归于尽。
她在那里含着泪,笑开了怀。
“你疯了吗?快放寡人出去。”
淮南王好急,看着玉疆一步步退让的举动,他确实心虚了。
“玉疆对不起王爷了,下了阴朝地府,玉疆一定好好服侍王爷,任劳任怨。”
“可寡人还有大事要做,才不会甘心落在你手里。”拽起地上的烛台,狠狠向玉疆刺去,玉疆早已知道近日自己的悲剧,她笑了,闭着眼等待腹部那阵绞痛。
可是,为什么迟迟不来,玉疆缓缓睁开眼睛,却见着自己的母亲应嬷嬷匍匐在自己跟前,腹部被烛台刺中,鲜血正顺着烛台泻下。
不知如何反应的玉疆惶恐坠地,她颤抖的扶起应嬷嬷,“母亲,你怎么这么傻呀!”
应嬷嬷沾满鲜血的手就艰难的上举,抚摸住玉疆的脸,“女儿,好好活着,娘要你好好活着。”
玉疆的泪滴落在应嬷嬷脸上,身畔的火蔓延到了应嬷嬷的衣角,玉疆好急,她拼命的拍打,希望保住应嬷嬷的遗体,可是,为什么那些火那么顽强,任玉疆怎么扑打都扑灭不了。
淮南王就趁此刻,摔门而逃。
玉疆见着,却已没有力气在阻拦,自己唯一的亲人已经卧在自己身上,没有了生气,那团无名的大火就像玉疆此刻的绝望一样,怎么都扑灭不了。
她记得,阿娇说过,簪在人在,簪亡人亡。如今她任务失败,是不是该履行那份诺言,握起应嬷嬷逐渐冰凉的手,她坚韧的取下头上的簪子,她仰天,看着已经蔓延到屋顶的火焰,“娘娘,奴婢办事不利,这就去了。”
簪子插入胸脯,血顺着落下,疼痛,她不忍表达,将应嬷嬷死死扣着怀里,“母亲,我们一起走吧!”
大火蔓延,烧毁了整个屋子,玉疆和应嬷嬷就将生命焚烧在了火海,在淮南王惊魂未定的眼神里。
经此一劫,淮南王开始揣测玉疆的身份,他想这个女子身上一定担当着什么,她是阿娇送给淮南王的美人,必然会和阿娇有丝丝联系,那么,是阿娇要来对抗他了。
想到这里,他想多一日的耽搁就会多一日的危险,那么就让他尽快实施篡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