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回到家是凌晨两点,重新洗了澡,换上睡衣,却迟迟不能入睡,脑子里一直浮现出牛董事长死时的惨状。
正在迷迷糊糊时,忽然手机响了,一看屏幕上“莫西里”三个字,心里顿时生起一股厌恶,愤然按掉。
但手机一直契而不舍地响,只得接起来。
莫西里说:“探探病了,怎么办?”
我一下跳了起来:“病了?什么病?莫西里你怎么回事?你怎么在照顾探探?”
莫西里说:“你……你能过来一趟吗?”
“你混蛋!”我气得浑身发抖:“你在哪里?我马上过来!”
莫西里报了一个地址,我反应半天,才发现是最早认识他时,他住的那条旧巷。
我愣了:“你为什么在那里?”
莫西里说:“公司宿舍还没修好,你又霸占了我的房子,我不住这里住哪里?”
“可是……”我吞吐了一下,没说出来,其实我是想说:“为什么不住在谢蝶儿家。”
穿好衣服,开了车,我就直奔旧巷。
推开那熟悉的,破败的门,映入眼帘的就是莫西里,背对着我坐在床边,而探探则像个人一样,被莫西里用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放在床上。
我一把推开他,抱起探探。
莫西里说:“别……”
但已来不及了,探探“嗷呜”惨叫一声,我这才发现,探探后腿上缠着纱布,绑着石膏。
“它怎么了?”我又惊又怒又痛地瞪着莫西里:“你对它做了什么!”
“被车撞了。”莫西里胆怯地看了看我。
“什么?”我吃惊地问:“在哪里撞的?什么车?为什么撞它?”
但莫西里支支吾吾地,半天说不出来,我恨得揪住他的衣领:“你快告诉我怎么回事!”
莫西里这才说,谢蝶儿偷偷把探探带出去,不知想让它干什么,当莫西里发现探探不见了时,谢蝶儿给他打电话,才让他在郊区一处公路边找到了探探,当时探探下半身全是血,腿已经不能走路了。他送探探去了兽医院,包扎了伤口,但他左想右想,这事还是应该告诉我,于是给我打了电话。
我气得语无伦次,真想给他一个大耳光,他死活将探探抢了去,却让它受这么重的伤,一个大男人连条小狗都保护不好,简直枉为人!
这次莫西里一句嘴都没有还,仿佛我骂得越狠,他才越能解了心里的内疚,但我终于骂累了,仔细看过探探的伤势,虽然伤及了骨头,但求医及时,又打了石膏,只要好好养养,应该会慢慢好起来。
但是谢蝶儿把探探带出去干什么?莫西里却一口咬定不知道。以谢蝶儿的德性,她当然不可能是一时性起带探探去郊游。
我心里一动,对莫西里说:“睡觉。”
“啊?”莫西里眨眨眼睛看着我:“在这儿?你和我?”
我瞪着他:“抓紧时间睡两个小时,然后带我去探探受伤的地方。”
莫西里立刻明白了,他指了指床:“你睡探探旁边。”
他说:“我睡地上。”
我恶狠狠地说:你不睡地上,难道还想睡床上?“
“如果你愿意的话……”他说。话还没说完,我已经从床上砸下来一个枕头。
莫西里赶紧闭嘴。